莊柔自信滿滿,還不忘嘲笑了一把太后,把那老太監的臉都氣歪了。
衆人都佩服她的膽子,簡直就是在不斷作死的道路上飛奔,就怕別人不恨她似的。
老太監沒和她對罵,這有失身份,而是憤然離去。
之後鴻業帝才姍姍來遲,說了幾句鼓勵的話,再提獵到祥物有賞,就打發衆人出發,整個過程沒有多看莊柔一眼。
大家便紛紛上馬,如同放出來的一羣野狗,往遠處林子飛奔而去。
往年的祥物都是些錦雞,白狐或是角長的格外漂亮的大鹿,要是有誰能獵到虎或是熊,就能重重有賞。
聽着莊策給自己解釋祥物都有哪些,莊柔擡頭看向了帛山,“就這裏面還能老虎和熊都有?”
不是她瞧不起帛山,這山要是有老虎還說得過去,有熊那就有些扯了。
莊策頓了頓,半晌才應道:“沒有可以抓來,秋圍和春圍時,都會按需要提前抓些獵物來放在山中飼養。”
“其中手段甚多,可先給活雞灌入湯藥,再餵食給猛獸喫,使其癱軟無力。”
“也可幾日不餵食,還時不時挑釁猛獸,讓其處在暴躁之中,殺傷力便會加大。”他笑了笑。
莊柔好好的瞧着他,“四哥,我怎麼覺得你不太想讓我死的樣子?”
莊策搖頭否認,“你想多了,我只是想更多的利用你。”
“是嗎?賺了好處記得分我一些,不要一個人喫獨食。”莊柔不介意的笑道。
他們一行人除了莊柔,其它人都不打算狩獵,只等着進了林子後,再遠遠的跟着她。
現在說是保護,其實就是押送,怕她半路跑了。
莊柔也不急着去狩獵,太后說要皮草就去傻乎乎賣命的找,那是真皇孫纔會乾的事。
她慢悠悠的騎着馬,瞧着遠處升起的朝陽,並不急着進林子去送死。
這時,唐無敵騎馬向她奔了過來,但沒敢靠太近。
她有些害怕的看了莊策一眼,朝莊柔喊道:“我……我會多打獵一些獵物。”
話一說完,也不等莊柔迴應,唐無敵就抽了馬屁股一鞭子,急忙跑掉了。
遠處是她家中安排的陪同侍衛和丫環,正驅馬飛奔來尋她,看來又是甩開家人跑來的。
莊柔看着遠去的她,想笑卻有些笑不出來。
都提到了前太子,她還敢過來,那是把全家性命都掛在褲腰帶上了。
“我先走了,想殺我的只管來,看看這林子到底是誰的喪身之地。”莊柔一抽馬,便向帛山急馳而去。
莊策沒追上去,剛纔百和郡主來這裏露了臉,那她就是個把柄。
人若跑了,就查汕王府。
他相信,就算沒有百和郡主這一趟,莊柔也不會跑。
“按計劃行事,陛下要榮歸公主平安回來。”
錦龍士應了一聲,縱馬跟了上去。
昨天他們接到的命令,還是春圍時要配合其它人,重傷莊柔,今天就變成了保護。
莊策也覺得此事辦起來太麻煩,不能讓莊柔死,又要給太后面子。
今早陛下的意思也是不死便好,總歸不要讓太后難看。
鴻業帝雖然行事果斷心狠手辣,卻是個孝子,能活到登上皇位,太后可是吃了不少的苦。
又想要辦正事,還要照顧太后的心情,這麼麻煩的事就甩手給了別人。
而錦龍宮就總是在做這種喫力不討好的事。
他們也有解決的辦法,遠遠的跟着,不主動也不拒絕。
太后的人來了,不用擋着他們,只要保住莊柔有一口氣就行。
這樣太后也出了氣,陛下那邊也能交代,唯一麻煩的是勸太后的人離開時,難免要殺幾個嚇唬一下。
只是,莊策很懷疑,太后的人真的能殺得了莊柔嗎?
但她看所有人都騎馬進了林子,沒有一個把馬栓在外面,就也騎馬進來。
沒想到眼前的林子卻非常乾淨整潔,除了一棵棵磨盤粗的樹木,樹與樹之間的空隙處沒有雜亂的灌木,只有落葉和低矮的青草。
放眼望過去,能和榮寶公主的後院桃林一比。
幹靜整潔,清爽又舒適,不像山林反而像哪家的園林。
雖然想也能知,不可能整個山林都清理得如此乾淨,但在外圍的一圈,恐怕是固定有一批人在養護。
怪不得太后敢說獵不到獵物就死,這都清理成了這樣,怎麼可能還有動物,除了進林子無人深處,恐怕連兔子也抓不到一隻。
而樹林深處危機四伏,已經埋伏好不少刺客了吧。
這時,莊柔見遠處騎馬來了一羣人,一名公子騎馬而立,侍衛們四下散開,在追趕着什麼東西。
包圍圈越來越小,被他們追趕的獵物無處可逃,被那公子拉弓輕鬆的射中了。
侍衛下馬跑去撿起了獵物,原來是一隻灰兔。
都已經圍到了面前,還射在了肚子上,好好的毛皮給紮了洞。
“少爺真乃神箭手,剛入林就獵到了猛兔一隻,這可是最狡猾的獵物,要不是少爺出手,小的們根本就抓不住它。”周邊的隨從不住的誇道。
那公子把弓扔給侍衛,開懷笑道:“小小的兔子而已,等着本公子獵一隻白狐獻給婉嬪娘娘。”
侍衛們立馬指着遠處說:“少爺,剛纔屬下們發現一隻白狐,正驅趕着它往這邊來。”
“那可真是巧了,這次本公子要射中狐狸的眼睛!”
莊柔就這麼遠遠的瞧着他們,不知從哪裏又驅趕着一隻白狐過來,差不多都要逼到那公子的馬下了。
就這樣,他還射歪,一箭射在了白狐的脖子上。
但那去撿獵物的隨從,趁着其它人給公子遞水袋,拍馬屁的工夫,揹着人利索的拔出箭,再從狐狸眼中扎進去,一陣折騰後硬生生讓箭頭從脖子的傷口中鑽出來。
他把白狐遞給手上沒血的同伴,由那人提着白狐高聲喊道:“少爺神力!箭頭竟然穿透了白狐的骨頭,少爺了不起啊!”
“可惜了這白狐的毛皮,本公子剛纔應該鬆些力,失算啊。”那公子竟然厚顏無恥的笑道,好像真似爲是自己射中的。
“……”莊柔咧了一下嘴,真想讓鴻業帝來瞧瞧,他的臣子都是怎麼糊弄他的。
春圍還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冬天就得到處去捕捉野獸,養到現在來用。
別人都有提早準備,她這種臨時纔來的可就沒戲了。
於是,莊柔騎馬走了過去。
那公子一羣人雖然早發現她,但並沒打算和她套近乎,現在見她走了過來,所有人都停下來,警惕的看着她。
“知道本公主是誰嗎?”莊柔拉住馬停下,開口朝那公子問道。
公子沒回話,身邊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開口道:“自然認識,不知榮歸公主有何事?”
莊柔點點頭,“認識就好,這白狐和兔子是本公主的獵物,你們怎麼就給搶走了?”
“我追了它們好半天,卻不想讓你們的侍衛半路截走,落在了你們的手中。算了,你們把獵物留下,走吧。”
她一副寬宏大量的神情,擺了擺手,“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願爲了兩隻小獵物爲難你們。”
什麼!
衆人都驚了,敢情她想搶別人的獵物去交差啊!
誰把獵物給她,那不就是得罪了太后,這還怎麼了得。
:。:
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