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五年前開始,黎墨白便一直都是住在安凝的那間臥室裏的。
臥室裏的擺設如同五年前一樣,這裏面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打掃的,他不允許任何人踏入。
黎墨白將手裏的藍色妖姬放在一邊,將花瓶裏已經不怎麼新鮮了的白玫瑰拿了出來,扔在一邊,而後取過藍色妖姬,他一顆顆的清理着、裁剪着,然後插入花瓶……
他倒了些許營養液進去,在確認沒有什麼可以修剪的後,他纔在一邊坐下。
他拿出手機,翻着助理給他發來的待辦事宜。
他今天放空了自己一整天,他沒手機,自然也就沒有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張特助是知道黎墨白每年的今天都是會放空自己的,所處他也不敢多做打擾。
只是給黎墨白髮了一條信息,希望黎墨白在處理完自己的事情後,他可以給自己打一個電話。
黎墨白到信息後,並沒有立馬撥打過去,而是將手機扔到了一邊,他去洗手間端了一盆清水回來,盆裏有一條毛巾。
他挽起袖子,然後將毛巾擰乾,隨後仔仔細細的擦拭着這個臥室的每一處。s11();
他所有的舉動都格外的安靜,整個臥室裏靜謐的厲害,直到他端着盆來到牀邊……
牀邊處的的一塊兒地板上的顏色格外深,起來和其餘的顏色完全不同——那是當年安凝流的血,黎墨白不曾動過,也不曾碰過,他每天回來,都會望着這塊兒已經被血跡浸透了的地板發呆好一會兒。
那時候的她,得多疼,多怕啊……
他不止一次的想,安凝那時候定是恨極了他。
待黎墨白將整個臥室都打掃好後,他才重新拿起手機,給張特助打了電話過去。
“老闆!”
“嗯。”黎墨白的話越來越少了。
張特助先道歉了,“抱歉老闆,我不該在今天來打擾您的,可是維也納那邊的確是有事情需要老闆您親自跑一趟,那邊的合作似乎是出了一些問題……”
黎墨白的眉頭微微一擰,“什麼時候。”
“明,明天……”也就是說,他們要訂今天最快的機票了。
黎墨白的脣角上不由得就泛起了一抹柔和的弧度。
音落,他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飛機上的時間過的一直都是漫長的,記得在很久以前,那個丫頭曾對他說過:等我老了,我就要去找一個美的冒泡的小鄉村生活,無憂無慮,自給自足,想想就覺得自己的小日子會過的特別美好舒服。
黎墨白麪無表情,“嗯,好。”
因爲他們的時間太趕了的原因,他們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需要直接和合作方約定好的地點見面。
從飛機上下來後,張特助就一直在黎墨白的耳邊說着接下來的行程。
等他出來的時候,張特助已經開着車在門外等着了。
是啊,如果要是真有那樣的日子的話,那一定是特別美好舒服的吧。
然而,就在黎墨白剛要上車的時候,視線中卻到了一道身影,一道讓他心裏一慌的身影——
“實在是抱歉老闆,維也納那邊……”
“凝凝……我出門幾天,我會盡快回來的,不要怕……”
黎墨白收拾好所有自己需要的用品,隨後他拉好房門,直接出去了。
“沒事。”黎墨白的神色依舊是冷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