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問鼎 >第四十一章 金谷鬥場
    陸啓明摸了摸下巴,沉吟良久,嚴肅道:“那她什麼時候到?要事先準備纔是。 ?”

    掌櫃不禁有些瞠目,默默猜測着自家小姐到底做過多少以禍害他人爲樂的事……

    陸子祺看掌櫃當了真,撲哧一笑,道:“想什麼呢,我哥開玩笑呢!”外人對林有致的性子褒貶不一,但她清楚的很——陸啓明與林有致實際上是很好的朋友,說“禍害”不過是玩笑話罷了。

    陸啓明想着那個聰慧得有些過分地女子,嘴角不由帶上一絲笑意——好久沒見她了,不知道這段時間她又鼓搗出什麼新東西……這一次她也來得非常巧,他正有事情要找她。想到這裏,陸啓明用手指輕叩了兩下桌子,問掌櫃道:“這次拍賣會的時間和名目定了嗎?”

    “時間就是下個月,”掌櫃回答道,“名目也已經確定了大部分了,您看,是現在就拿給您看,還是……”

    陸啓明看了看在對面無辜眨眼的陸子祺,搖頭一笑,起身道:“不必了,到時候把清單送到我那兒一份就可以了。”

    掌櫃連忙應是。

    陸子祺連忙把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噌的一下站起來,表示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陸啓明不由莞爾,笑道:“走吧,接下來去哪兒?”

    說話間陸子祺已經跑出來屋子,四處張望着。聽到陸啓明道詢問,她指向一個方向道:“哥,咱們就去那兒——好多人都往那兒走呢,肯定有好玩的東西!”

    ……

    金谷鬥場。

    從遠處看,這裏與玉盤巷中聯排的商鋪相似;但走近了就會發現,整整一條街竟然都是一棟建築。僅牌匾便有一層樓高,黑底赤字,撲面便有一股金戈之氣。牌匾上刻了一枝金線稻穀,代表這是金谷商行的產業。

    “金谷商行的?”陸子祺大奇,道,“他們竟然還開鬥場?”金谷倒是廣揚城土生土長的商行,她只知道他們是米店起家的。

    “這幾年金谷確實發展得不錯。”陸啓明點頭,“老闆是個能人,不過也有符應瑞大力扶持的原因。”符應瑞就是廣揚城的城主,立場鮮明——是大盛王朝的人。?   ? 要看??書?

    “怪不得能佔着這麼好的位置。”陸子祺撇撇嘴。她看着眼前的人叢,好奇道:“鬥場生意都這麼好嗎?”

    金谷鬥場的門前已經站了很多人,而還有更多人正往這裏來。

    一個剛到的瘦高個兒拍了拍一個人道肩膀,問道:“怎麼樣了?第幾場了?”

    “剛剛已經第七場了,你來的正好。”另一個人回答,兩個人看起來頗爲熟絡。

    “太好了!”瘦高個兒握拳,眼睛盯着門口,道:“看來就快到了。”

    “什麼快到了?”陸子祺一臉迷茫,扭頭問陸啓明道:“哥,他們在等什麼啊?”

    陸啓明看着鬥場門裏走出一個管事模樣的人,笑道:“馬上不就知道了?”

    那管事對着四方做了個揖,接着高聲唱賣道:“天才劍客越階十連戰!現在已經進行到最緊要的關頭!半價即可入場!”

    不等他說完,在周圍等待的人便一涌而上,充分發揮了武修之人的特長,用極快的速度交錢、進場,眨眼間便進去了一半。

    陸啓明二人看着人羣的熱情,一時皆有些瞠目。

    管事的眼尖,看出二人的衣着明顯與旁人不同,連忙揚聲對二人喊道:“兩位少爺、小姐,貴賓區也有座位剩餘!這次的可是真正的少年天才,我們也是好不容易纔請到的,絕對不會令二位失望的!”

    “‘真正的少年天才’?”陸子祺刻意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嗤笑道:“哥,你看,竟然在咱們倆面前說這個!”她小臉一揚,拉着陸啓明的胳膊道:“哥,咱們去看看那什麼‘天才’長得怎麼樣好不好?而且我還沒有進過鬥場呢!”

    陸啓明想着“劍客”二字,心中有些猜測。他微笑點頭,道:“走,去看看。”

    ……

    鬥場內部空間比外面看上去更大。正中間是一塊四四方方的場地,場地之外是呈階梯狀建造的一層又一層座椅,多得數都數不清。而這些座位,此時竟幾乎全部坐滿了!

    陸啓明兩個人在中間稍靠前的位置坐定,這時,十連戰的第八場已經開始了很久了。? ?

    陸子祺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靠在柔軟的椅子上,悠閒地喝了一口茶,接着將目光投向場地上正在打鬥地兩道身影。然而下一刻,她的目光凝滯了,她震驚的盯着那個手持重劍的少年,臉色有些發白。她有些驚惶地移開目光,不敢置信道:“怎麼會這樣……好多血……”

    陸啓明看着鬥場中疲累卻眼神凌厲的黑衣少年,心中嘆了口氣。果然是他——顧之揚。

    越階十連戰,自然不是真的“場場越階”那般苛刻,而是三場低階戰、四場平階戰,從第八場再開始越階對戰,每場中間有一盞茶的時間調息。

    可即便是這樣,前面的七場也是實打實的;鬥場對戰的人中沒有弱者,顧之揚雖七場連勝,但怎麼可能不付出代價?說黑色的衣服看不出血跡,那也是對普通人而言;別說陸啓明,就算是陸子祺,也看得出他受的傷一點也不輕。

    而這是第八場,也是越階戰的第一場,最大的艱難纔剛剛開始。

    陸子祺看着身上血跡斑駁的兩人、以及地上的大

    片暗紅色,交握的雙手用力得指節發白,她聲音有些發顫:“鬥場不是說是‘請’他來戰鬥的嗎?爲什麼會這樣……明明都受傷這麼重了……”她雖不認識顧之揚,但看他眉眼便知道他年紀輕的很,這實在是太……她一時不知道怎麼形容。

    陸啓明看着場中奮力劈砍的黑衣少年,無聲地嘆了口氣,聲音低沉道:“像這樣被鬥場大肆宣傳的比鬥,之前都是要簽訂契約的。一旦沒有完成,不僅沒有報酬,反而要賠給鬥場一大筆錢,說不定還要把自己搭進去。”

    陸子祺看着顧之揚極兇險地避過迎面一刀,不由驚得一跳,氣道:“那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也不知道讓讓!”她說的是正在與顧之揚戰鬥地那人,是個四肢粗壯、臉上青筋暴突的中年大漢。

    陸啓明看了眼他手腳上的鐵環,輕聲道:“他應該是鬥場豢養的奴隸。如果放水的話……”

    陸啓明的話沒有說完,但陸子祺卻明白他的意思——奴隸是可以被主人處死的。她怔怔地看着打鬥地熱烈的兩個身影,聽着耳邊觀衆激動的歡呼聲,心中卻冰涼的很,說不出話來。

    陸啓明拍拍她的手,安撫道:“別太擔心了,這一場馬上就要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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