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道問鼎 >第一百一十一章 自救
    “這次的好像多了些花樣。”

    季牧左手摩挲着下巴,圍繞着懸浮在半空的陣圖緩慢踱步。他笑道:“不錯,背面居然還不一樣。”

    “第三個了。”花月沒有隨他走動。她只站在原地,淡淡說道:“從起始到終點難度遞增,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麻煩點也是應該的。”

    “非也非也。”季牧搖晃着一根手指,笑道:“你可有想過現在是個什麼情形?對於咱們,秦門可不會有多少好心。他們如此大費周章可不是爲了指導敵人修行的,更不可能真心把他們的傳承通過這種方式免費送與我們。秦門讓咱們看到的這些東西——”

    季牧順手指了指面前的陣圖,微笑續道:“本來就是陷阱。沒有別的可能。”

    花月皺了皺眉,沒有回答。

    “陷阱自然是要讓獵物越早陷入的好,所以這些陣圖的破解本應該往簡單的方向發展,好使咱們這些‘獵物’儘快倒黴。”季牧一笑,反問道:“你現在再說說,陣圖變得越來越麻煩——這真的合理嗎?”

    花月反脣相譏道:“說的倒是頭頭是道,那你又何必站在這裏?按你說法,莫非是不破解它反倒是好的?”

    “你這句話還真說對了。不破解,就不會陷入接下來的危險。”季牧竟真的點頭認同了。

    而他又很快搖頭道:“——但是也會一無所得。更重要的是,咱們就算選擇不去破解,但只要承淵完成這個過程,咱們也一樣會被強制傳送,反而陷入徹底的被動……這也是秦門設置的狡猾之處。”

    花月沉思片刻,忽道:“那你的意思是……這裏很可能被承淵動了手腳?”

    聽到這一句,不遠處陸啓明微微蹙眉。果然還是太小看他們了嗎?他心下嘆氣,開始思索別的方法。

    不過下一刻,季牧卻失笑否定道:“承淵?這種小事,倒還真不至於。而且他根本沒有這樣去做的動機。”

    稍作停頓,他沉吟道:“我只是在想自己的推測究竟哪裏出了問題,畢竟早聽說秦門的修煉法門有些不同,或許也會延伸到行事風格上……再者,這裏是承淵看重的地方,恐怕多些玄機也是難免的。咱們要再謹慎點。”

    花月順着道:“如果秦門想刻意延長我們破解陣圖的過程,那麼這個過程一定與他們的最終目的緊要相關……或許是潛移默化的心理暗示,最終引敵人徹底陷入幻境。”

    季牧給她了一個讚許的眼神,笑道:“這好像是你最擅長的領域,花月。”

    花月心頭微微一顫,默然別開了視線。無論過了多久,每當季牧溫聲叫着她的名字,她心中還是會升起異樣的情緒,難以自抑。

    看來正是因爲季牧早已想到了這些,他纔會專門帶着她來;而不是她想的其他原因。花月黯然想着。

    當花月心思百轉的時候,季牧已再次將注意力集中至陣圖之上,專心推演着。

    花月看他神情,忍不住道:“很難嗎?”

    而季牧只盯着陣圖,沒有理會。

    盞茶時間一晃而過。

    季牧道:“好了。”

    花月看在眼裏,沒有再說別的。此前兩次陣圖都被季牧一眼破解,而這次卻要多思考這麼久,不知以後的又會如何。但看季牧的神色平靜始終,好像並不在意這些事。

    他很快開口道:“巽位,水六。”

    花月略一點頭,指間武訣隨之而起。

    以嶽南亭爲中心,天幕下的雨簾突兀凝止了。數不盡的雨滴無聲崩散,匯聚入水元力的洪流,再盡數沒入季牧指示的方向。

    季牧並不等待結果,直接連貫道:“坤位,木九。”

    花月手指一頓,反問道:“確定是‘木’?”

    季牧卻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續道:“坎位,水三。”

    花月自嘲一笑,便繼續依言去做。除了必要的吩咐,二人再無他話。

    目前來看,他們所得到的這些大小陣圖皆環環相扣,其中成百上千的節點,個個都可以在觀海城中找到對應,就比如此刻眼前的這座嶽南亭。其中既留存着季牧想要得到的信息,又同時作爲陣法的關鍵一竅而存在。

    如此可想而知,當所有藏匿信息的節點被破解以後,最終的陣法也因此而開啓。

    “以整座觀海城爲陣,算得上是大手筆。”連季牧也不得不這樣感嘆。畢竟在觀海城這樣有無數人們生活着的地方設陣變數太大,最後的結果着實很難掌控。

    季牧二人對嶽南亭五行的改動很快完成,一切再次歸於平靜,而亭前那一座留刻前人詩句的石碑卻漸漸聚集光亮,直到將原本的字跡盡數覆蓋。幾個呼吸間,已顯現出一面寫滿古文字的光幕——這正是季牧所需要的信息。

    只是待他們一眼看過去,二人臉上皆浮現失望之色。

    “提舊事以自.慰,秦門現在也就剩下這點兒出息了。”季牧冷笑。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光幕中根本沒有絲毫真正有價值的傳承,反而全都是在講述秦門的先人們和大風水舊日的輝煌光景。

    但譏諷歸譏諷,季牧仍然將這些一字不落地記下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狂妄自大的人。

    季牧把目光收回,“走,去下一個。”

    花月點頭跟上。

    而此刻,陸啓明卻早已離開多時了。

    ……

    ……

    城主府。

    “秦大哥,你要不要再喝些水?”

    房間裏太安靜了,安靜地令丁桃容害怕。半晌沒有聽到秦悅風的回話,這讓她的心愈發揪緊。她咬咬牙,飛快取了一杯水走近過去。

    秦悅風靠坐在房間最昏暗的角落,這讓丁桃容看不清明,只見他頭無力的低垂着,好像早已人事不省。丁桃容心下焦急萬分,連忙俯下身去,反覆輕聲喚着他:“秦大哥你還好嗎?秦大哥?”

    一邊說着,她伸手去挨秦悅風的額頭,遍佈冷汗。

    丁桃容忽聽秦悅風低低悶哼一聲,只以爲他是要醒了,心中正歡喜,而下一刻卻感到強烈的男子氣息夾着血腥氣撲面而來,人還未反應過來,她已被秦悅風壓在身下!

    丁桃容感覺到秦悅風的力氣不大,可是她驚慌之下早已手軟腳軟,想反抗竟都不聽使喚!

    大駭之下,她下意識把杯子裏已經灑了一半的涼水朝秦悅風兜頭潑了過去,這才讓秦悅風動作一頓;她拼力哆嗦着把他推開,自己連滾帶爬地躲往

    一邊,很久纔有些緩過來。

    但丁桃容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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