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徐聖毅陷入了短暫的思考,那率先進去的幾人殺伐果斷,手段狠辣。絲毫不懼赤炎宗的報復,顯然早已是刀口上過活的冒險者。
而許下允諾的黑衣男子實力卓絕,縱使傾覆東極城三大家族恐怕也只在翻手之間。
讓他們獲得這本功法祕籍必將釀成大禍。
東極城的變數,還是把握在自己手裏比較好。
一念至此,徐聖毅足底用力。
裂牛疾風腿!
嘭!
一聲爆響中,塵土飛揚。
“咳咳,好大的煙,誰放屁了麼?”
“擦,這特麼也叫身法?誰寫的祕籍我要砍死他!”
在一片咳嗽與咒罵聲中,徐聖毅轟的一聲掠入了透明的光罩。
嗒啦。
方踏入白玉小築,徐聖毅便感覺周遭無比寧靜,彷彿是個與世隔絕的祕境。
此外,便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天地間彷彿缺少了什麼,可到底缺的是什麼他又無從說起。
“老大,又有人進來了。”一個圓頭圓臉的公鴨嗓看到徐聖毅嚷嚷道。
“哦?”
之前高喊揚名立萬在今朝的年輕人腰揣砍刀,正翻看着一本白玉小築中的書籍,看見徐聖毅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既然進來了,就留在這吧,那本功法祕籍一定是我的,然後我要讓東極城那些看不起我的大人物,全都煙消雲散!”
感覺面前的人懷有十足的自信,徐聖毅的心底也有些捉摸不透。
手持鋼刀的四人各自從不同角度將徐聖毅團團圍住,似乎稍有破綻便要將他誅殺當場。
“不過是鍛體七層的實力,我倒要看看你們憑什麼擊殺的那個煉氣三層的高手。”
徐聖毅自懷中掏出一個深藍小錦盒,輕輕打開。
沁香撲鼻的幽藍丹藥散發着濃郁的芬芳。
咕咚!
將獨孤鴻贈與的天攻丹嚥下,丹田、胸腹之中,一股灼熱霸道的氣息猛烈爆開。
……
“那衝進去的小子是誰?”
嚴震宇看到徐聖毅的背影略有些熟悉,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不要命了麼?”
“哼,煉氣三層的武者在失了先機的情況下都得飲恨當場。何況這小子,我看他最多才鍛體八層的實力。”祁斧同樣不屑道。
“非也。”頗爲儒雅的聲音平淡響起“他剛施展武技時並沒有動用內勁,應該是個體修。”
“月家主?”祁斧看到來人露出一絲訝然,隨後撇撇嘴道“原來是個內勁都練不出的廢物,沒有內勁,軀體力量再強也只是空有蠻力的莽夫!”
被稱爲月家主的男子正是東極城三大家族之首月家的家主月城武,他眯眼輕笑一聲不再言語,隨着風聲傳播,陸續到這的人想必不會很少。
……
咚!咚!咚!
徐聖毅的氣勢與力量,隨着每一次心跳發生着天翻地覆的變化。
不過頃刻,徐聖毅發現自己就算是隨意動一下手指都能發出近乎爆鳴的空氣撕裂聲。
“宿主服用七品丹藥,天攻丹,目前軀體力量相當於煉氣三層。”
當!
清脆的金屬碰撞聲中,徐聖毅徒手將一柄鋼刀抓在手心。
當然,若說徒手,其實也不盡然。
因爲此刻徐聖毅的雙手正戴着一副銀光閃爍的拳套。
當日一招寰宇俱滅將冒進的嚴破天轟殺至渣,系統自知徐聖毅無力拾取,遂直接將嚴破天一看就非凡品的拳套收入囊中。
銀鎏拳套!
徐聖毅心中默唸拳套的名字,不禁感慨此物着實好用。
與鋒銳的鋼刀相觸卻沒有受到過大的壓力,這拳套似乎擁有將衝擊力散開的能力。
咔咔!
在對方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徐聖毅隨意將一柄上好的鋼刀扭成了團麻花。
“你是怪物嗎?殺!”
捧着書的青年見狀立即將書往地上一丟,抽出砍刀向徐聖毅襲來。
鏘!
眼前弧光閃過,徐聖毅聲影下意識地暴退而去。
冷不防兩道陰冷的破空之聲又從,兩側朝着肋下襲來。
啪啪!
徐聖毅雙掌隨意遊動,迅猛的罡風似乎要將空間都撕碎。
蝕日掌!
轟!
絲毫沒有留手的兩掌各自爆發出澎湃的掌勁。
嘭!
面前對手與書架撞在一起,翻飛的樹葉七零八落地掉在他臉上,這無比落魄的模樣與他之前的淡然形成鮮明的對比。
“我有這麼強麼?”
徐聖毅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他不知爲同樣是煉氣三層的實力,先前那人就得飲恨當場。
自己還沒用力,他們卻都倒下了……
“咳、咳。算我運氣背,沒想到你是個體修。”青年咳了兩口血後,臉上顯得十分蒼白。
“這裏沒有任何天地靈氣,就算是內勁到了這也無法動用。武道修爲越是高深的人在這受到的影響越大。所以我們趁那煉氣境還沒有適應力量的削弱時纔將其擊殺……”
一臉平靜地將他話聽完,徐聖毅看了看兩側躺着的人。
區區鍛體七層的實力在煉氣三層的攻擊下根本不是一合之敵,即使是餘威刮到,對他們來說也足以致命。
“現在要做的就是在外面的人意識到之前,把那本祕籍找出來。”
說罷,徐聖毅也懶得管那氣若游絲的青年,自顧自尋起了散落一地的書籍。
從書頁的隻言片語中徐聖毅大概瞭解到,這座白玉小築屬於很久以前一個盛極一時的大宗門,狩元魔宗!
自己現在所修煉的狩元魔經滅之卷似乎便是這狩元魔宗的功法。
單看威力無匹,越階秒人跟玩一樣的寰宇俱滅便可知道這宗門在最強盛時期有多可怕。
……
“什麼?那小子竟然隨隨便便就把其他人撂倒了?”嚴震宇因驚訝而長大的嘴巴,足以塞下一個鵝蛋。
“呵呵,恭喜嚴家主啊。我沒看錯的話,他是嚴破天吧?”
祁斧想到自己死的不明不白的兒子,怒極而笑:“真是好心機,鍛體九層的同時還是個足以匹敵鍛體八層的體修!煉氣境以下恐怕已經沒有敵手了吧?”
站在嚴震宇身旁的嚴作人聽聞祁斧的冷嘲熱諷,心頭不忿:“祁家主請自重,令郎之死的確和我們嚴家無關。”
“輪到你插嘴了麼?”
瞬間暴起的氣勁籠罩周邊環境,樹葉爲之婆娑。
只聽沙沙風起,祁斧毀天滅地的一拳竟已悍然打出。
轟!
“該死!”
嚴作人一聲怒斥將祁斧含怒而發的分水破浪拳勉力擋住。
蹬蹬!
往後退了兩步,舊傷未愈的嚴作人噗的一聲吐了口血,悲憤道。
“我孫嚴破天也被徐聖毅殺了,那銀拳少年是徐聖毅啊!”
“荒謬!”祁斧嗤笑道“你們嚴家想要造反不成?什麼屎盆子都往徐聖毅身上扣,當我祁家是傻子?”
祁斧旋即又展開了攻勢,整條胳膊變得如海帶一般柔軟飄動。
九重疊浪波!
嘭嘭嘭嘭!
層疊並聯,絮絮不止的勁道接連不斷地擊打在嚴作人身上,將後者打出幾十兩血,整個蒼老的身軀剎那倒飛了出去。
嘭!
嚴作人的後脊重重撞在一塊石頭上,隨着嚴作人噗通一屁股坐在地上,承受重擊的石頭也碎裂好幾塊。
“大膽!”
嚴震宇見自家長老被人猛錘,自不能默不作聲,當機立斷右手化爲一道驚雷阻住了祁斧的攻勢。
天雷破!
嘭嘭!
祁斧招式已老,縱有餘力亦是強弩之末。
嚴震宇猝然出手,其實並無相拼之意。
二人相鬥一圈,劈啪之聲不絕於耳,一來二去竟打了二十多個回合沒有分出勝負。
咚!
祁斧步履蹣跚地向後退了一步,欣長的衣袖裏一雙手早已被天雷破電得顫抖不止。
嚴震宇雖寸步不讓,卻也暗自叫苦,隱隱作痛的掌心與那微裂的虎口皆昭示着祁斧的不凡。
“只要把那人抓來,他是不是徐聖毅,不就一目瞭然了麼?”看到自家長老死狗一般的慘樣,嚴震宇冷聲道。
“這地頭邪門的很,誰知道進去了會不會陰溝裏翻船?”
對於嚴震宇的提議,祁斧毫不贊同。
“哈哈,沒想到兩位家主會因這等小事而大打出手。若出生入死的事還要家主親力親爲,還要下屬做什麼?”一直作爲旁觀者的月城武忽然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