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五千兩!”
很快,一聲喊價打破了這兒的寧靜。衆人才如夢初醒,自己是來競拍東西的,正如老者所說的那樣,即使無力爭取狩元令也不該無功而返。
“兩萬兩黃金,誰都別跟我搶!”
對於拍賣行內此起彼伏的競價,徐聖毅微微搖頭。藉由觀察,他發現這杆幻龍槍的問題應是出在四盞由元石灌注的燈光上。
原本用於照明的光線因元石的存在而在本質上與武者的氣勁無異,四枚中品元石的遠距離灌注,才使得幻龍槍具有類似煉氣境武者全力催動的凜冽氣勢。
但無論在展示上有何貓膩,它都是柄八品的武器,也足以引起不少人的興趣。而作爲一個武者,第二生命不是武器就是修爲,因此這等花錢買條“命”的買賣可謂穩賺不賠。
幻龍槍成功引起了幾位獨行客的注意,經過了一番短暫的角逐,最後由一位身着青衫揹負黑鐵長槍的清瘦男子買下。
五萬兩黃金吶,徐聖毅看着清瘦男子激動的樣子,食指不由得輕輕敲了敲自己腰間的皇極業刃。
第一單拍賣過後,臺上老者明顯對此非常滿意,他繼續放慢了節奏,拋出幾樣能增強實力的奇怪物什,其中甚至還有一個與真人無異的傀儡,而且都賣了個幾萬兩黃金的高價。
許是場內氣氛詭異,亦或是感受到了二樓雅座以及近前貴賓席的不滿,老者桀桀笑了幾聲:“呵呵,諸位稍安勿躁,老朽在此保證,下一件拍賣物定讓諸位感興趣。”
嘭!
隨着透明圓臺上的摁扭摁下,一枚似玉似鐵的元寶狀令牌從臺下緩緩升起。其面上一條金色的絲線從中清晰劃分,十二種奇異色彩在上分別盤踞。
熟悉的外形,就算是從未見過此物的人也對此外觀略有耳聞,幾乎在其升起的剎那,心中便默唸出了那個詞彙——狩元令。
“此物是什麼,老朽就不用多說了吧。無論是狩元魔門還是狩元魔經都是近日我星耀城居民茶餘飯後的談資。所謂絕世功法,有緣得之,牌後數字爲八四八,起拍價黃金五萬兩!”
“六萬兩!”不過話音方落,徐聖毅便聽角落處有人高喊道。
“哼,十萬!”顯然有人對老者之前說的話耿耿於懷,前一位剛報完價,便發出一聲冷哼,將價格擡上了十萬。
徐聖毅淡定地拍了拍張珍寶的後背,沒想到就算是數字如此靠後的狩元令也能賣到如此高價,自己那塊五六七的狩元令又能賣多少?張珍寶這小子正爲即將到來的鉅款激動地微微顫抖。
如此看來,張珍寶購置功法祕籍的資金的確綽綽有餘。
競拍聲不絕於耳,沒有因狩元令價格的成倍增長而受到絲毫影響。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這枚數字靠後的狩元令價格便從十萬一路攀升到了三十多萬兩黃金的地步。
而隨着競拍的價格連翻突破,競拍的聲音也是逐漸稀疏。畢竟,這不過是一枚數字接近末尾的狩元令罷了,術老說過數字越小,通過試煉的機會越大。
很多位居貴賓席的大佬甚至都沒有參與競拍,而對稍外圍的貴賓席人來說,三十多萬已然是極限。
“三十六萬第一次!”上首老者深吸了一口氣,朗聲道。
“四十萬!”
一名中年人的呼喚驟然響起。
老者興奮而激動的渾濁老眼頓時綻放精光,他猛地一拍透明圓臺:“好!四十萬第一次!”
那名喊話的中年人當即從貴賓席間站了出來,他向四周謙虛地作了一揖笑聲道:“哈哈!諸位老闆大家好,在下福有錢,拍下這枚狩元令並非奢求那虛無縹緲的狩元魔經,只爲向大家證明一件事!”
何事需要白花四十萬兩黃金從來證明?
難道不成,只是爲了炫富?
同樣的疑惑涌上心頭,徐聖毅好奇地打量了福有錢兩眼,覺得他有點面熟。
“我!福老闆!有錢!”
福有錢沒有讓人失望。
只見他左手伸出一根大拇指,猖狂地指着自己的胸口,臉上也是露出極其誇張的不屑表情。接着,又將大拇指放在前方,狠狠往下戳了兩下。
“那些成天在我店旁邊跳來跳去的兔崽子給我聽好的,是窮鬼就給我好好趴着,別總在老子面前跳。信不信老子一金塊砸死你們這些龜孫?”
呼!
福有錢說着還真從懷中掏出個賊大的金塊,似乎有人膽敢還口便要一磚砸上去一樣。
見此情形,徐聖毅嘴角微抽,似乎明白了他這樣做的含義。
咚!
這時,氣急敗壞的柺杖碰地聲響起,一名衣着極其奢華的老爺子蹣跚地從貴賓席上站了起來。
“我去你龜孫的福有錢,你敢在這擺闊,問過我豪千萬了沒?”
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對着臺上老者伸出五根枯槁的手指:“四十五萬兩。老爺子我花四十五萬兩黃金買這個破令,今日一定要讓富窮鬼這小子知道,什麼是有錢!”
“好,你贏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福有錢飛速說了一句便迅速坐下,眼角也閃過一絲得逞的狡黠。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豪千萬老爺子雖然年紀很大,卻也不是什麼愚鈍之輩,很快便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好,好你個福有錢!”顫巍巍的龍頭柺杖在半空中忽高忽低,就像老爺子那因憤怒與氣急而顫動的心臟一般。
“豪老爺子,您厲害,我福有錢沒您有錢。求您繞過我吧。”福有錢臉上露出悲慼苦惱的表情,好像真因自己沒他人有錢而感到沮喪。
“啊,氣煞我也!”豪千萬發出一聲慘呼,仰面倒了下去,很快便讓同行的人擡走。
而福有錢則依舊保持着悲慼,若非徐聖毅想起了他的身份,以及從他嘴角處察覺到了微不可察的弧度,恐怕也會被他糊弄過去。
強忍着不笑出聲,應該算是痛並快樂吧,徐聖毅笑着搖了搖頭。
“徐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張珍寶被福有錢這一連串奇怪的舉動着實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其實也沒什麼。”徐聖毅向他解釋道“就兩點,子仁熙曾給予福林客棧一枚狩元令作爲住宿花費,其次,我觀那福有錢似乎是福林客棧的掌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