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聖毅的臉上一直蓋着層人皮面具,即使眼前這位徐姓男子見過他的樣子也認不出來。</a>何況他似乎連徐聖毅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徐姓男子,眉頭輕皺地看了看四周,質問道。
附近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的試練者們趕緊瞟了眼張珍寶,還真是城主家的傻兒子。而遠處那團漆黑的風暴?臥槽,誰還管他是不是徐聖毅,誰知道徐聖毅是誰?看起來很厲害,只要能暴揍這吊打我們一羣人的龜孫就足矣。
“嗯嗯嗯!”於是這羣試練者瞪大了眼睛看着徐姓男子,猛地點了好幾下頭。
“哼哼,既然如此。我可就不客氣了。”徐姓男子雙手平伸,十指間令人心悸的熾雷氣勁閃爍跳躍。
轟!
白虹激盪,在衆人驚愕的視線中,水桶粗細的雷霆憑空出現,與漆黑如墨的天空相互照應。
似借天域神雷之威,欲將眼前之敵轟至湮滅。
滋滋!
墨汁構成的黑色風暴與那雷霆交相呼應,在近乎天威的攻擊下,不過潛行速度略有衰退。且在這之後,銀白色的電蛇紋路渲染得風暴更具威勢。
轟轟!
彷彿鐮刃過境,所到之處灌木沖天,羣獸潰敗。已過之地,土地呈現出一陣螺旋狀的荒蕪,飛沙走石像是被吞噬一般淹沒在漆黑的氣勁之中。
緊接着,徐姓男子又出一招,天際奔雷墜落。只聽一聲巨大的轟響,以他爲中心的三道蔚藍之中泛白的電光漣漪猛然震盪開來。
“啊!”“啊!”
在他身邊蹲着的人方觸及這漣漪,便全身冒煙地慘叫起來。顯然這電光之中,威韻無窮,與那真雷無異。
“臥槽,快跑!”部分還算機靈的人知道被這東西波及,就算不死也得掉層皮,強運體內剩下的氣勁,向遠方飛奔而去。當然,真正機靈的人早已一聲不吭地遠遁百米……
嗡!
方降世,便聞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高頻音震懾全場,一杆通體白色的雷霆畫戟降臨到了徐姓男子的手上。
“開!”
剎那金光現,一道磅礴的畫戟虛影拔地而起,向着前方悍然斬下。
蓬勃的氣勁所向披靡,彷彿確如招名一般,要將眼前之敵盡數斬開!
墨汁的黑色風暴凜然不懼,或許他早已看不清眼前是誰,像頭莽牛一般,徑直撞了上去。
嘭!
撼天動地的碰撞中,徐姓男子身影紋絲不動,而墨汁卻往後退了一大步。上方風暴也出現了一個碩大的缺口。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阻我追殺張珍寶?”墨汁足踏風暴,雙瞳呈現一派瘋狂之意。在這番光景的渲染下,聲音也出現了些許厚重回音,宛若一個魔頭。
“哼哼,連我都不認識?也活該你死在這!”徐姓男子嘴角浮現一抹笑意,身影忽然化爲一道流光,瞬息掠至墨汁面前。
呼!
狂風呼嘯,徐姓男子當頭便是一戟。
嘭!
漆黑風暴頓時如遭重擊,瀕臨潰散地飛速向後退去。
滴答。
嘴角血液淌下的聲音在這風暴中顯得那麼不起眼。卻給了墨汁極大的衝擊,方纔若非自己身處風暴中心作爲依憑,那一下便能斬下自己的頭顱。
作爲心高氣傲的墨家人來說,這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
“該死!你會爲自己的狂妄付出代價。”
墨汁右手置於胸前,微微一抖,出現一枚香氣馥郁的烏黑丹藥。輕輕嚥下,周身漆黑的風暴更具滔天威勢。
隨後,他又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枚黑曜晶石,緊握於手,本就更強的風暴再度強盛。周遭地面無論土壤還是石塊,都像豆腐一樣被人搗得稀爛。
呼!
他話音未落,便聽耳畔風聲驟起,自己已然處於高速移動的狀態。因此牽動的傷勢讓他疼的直咬牙,而那相鬥的畫戟與風暴自是越來越遠。
“你們跑什麼,不看他們打完嗎?”子仁熙不悅道。
“要看我可以把你丟下。”徐聖毅腳步連跨,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那人一身修爲深不可測,墨汁就算底牌盡出也只是拖延時間罷了。”
……
狩元魔門試煉之所的最北處。
約莫五六個黑袍人正靜靜矗立,等待着試練者的到來。居中而立之人正是術老,他眺望着遠方,隱隱察覺那兒氣流暴動。相隔這麼遠,都能讓人察覺,看來這次參加試煉的人中,暗藏底牌之輩不少。
希望能收到很多有趣的小傢伙,想到這,術老陰暗的面容上,嘴角微微揚起。
“現在時間已差不多了。爲何依舊沒有一名試練者來到此地?”術老邊上一人疑惑道。
術老沉吟片刻,擡頭看了看天色:“確是怪異。前方一直有着武者交手的波動,你們即刻前去勘察一番。”
“是!”
黑袍人躬身作揖,正待出發,眼角卻瞟見兩道身影。
“長老大人,有人來了。”
“哦?”
……
“嘿嘿,恭喜三位率先來到此地。不知可曾收集了足夠的狩元令?老朽看遠方的諸人還爲了爭奪而拼得難解難分呢。”術老笑着問道,這率先到達的三人,有兩人已被自己內定,還有一個可是星耀城城主的公子,自己雖不懼一城之主,但城主背後的可是整個極武皇室。
只是因爲面相陰冷,依舊給人以不懷好意的感覺……
“我、我的狩元令……”張珍寶支支吾吾道,他原本也收集了幾枚狩元令,但在被墨汁圍攻時早已被搶走,現在身上可是一枚狩元令都沒有。
“他有五枚狩元令。”徐聖毅接口道,說着還將五枚狩元令啪的一聲拍到張珍寶的手上。
“徐兄你?”張珍寶驚訝中帶着一絲欣喜。
“這是怎麼回事?”術老問道。
“我們在暗影之森中合作收集狩元令,這五枚是屬於他的那份。”
“原來如此,那你呢?年輕人,我可知道你現在身上只有兩枚狩元令了。這可不一定能通過這輪試煉。”術老眯起了雙眼。似要看徐聖毅身上又沒有哪裏藏着狩元令。
“徐兄要不我還你兩枚?三枚通過試煉的機率應該也不小。”
“呵,區區狩元令。”徐聖毅搖了搖頭。
接着,他走到子仁熙的邊上,引得後者瞪大了眼:“你要幹嘛?我的狩元令就是我的,一個都不會給你。”
噹啷!噹啷!噹啷!
隨着徐聖毅一扯子仁熙懷中的麻線。
如同雨點般密集的物件落地聲接連不斷,子仁熙的身前頓時落滿了似玉似鐵的盾牌狀令牌——狩元令。
“十六、十七。嗯,給你留四枚好了。”徐聖毅說着,像丟垃圾一般將四枚丟還了回去。
這些狩元令是子仁熙這幾日在暗影之森中用盡一切手段所得,如今被取走大半,已然氣得發抖,若非現在身體弱不禁風。定要與徐聖毅拼個生死。
“術老,我有十五枚狩元令。您數一下,錯了沒。”徐聖毅笑着說道。
“嗯,看來此番第一非你莫屬了。”術老眼力何等老練,不過一掃便確認了數量。
噗!
子仁熙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憤懣,狂噴一口血,便揚天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