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奇門劍 >第十六章大梁宮裏有寒潭
    徐奎向着山下逃去,一路上故意放慢速度,一直注意着身後的動靜,當他逃到山腳的時候,身後的那百十號人終於追了上來,時間把握的剛剛好。

    烏央央的一羣人追上徐奎後並沒有放慢速度,甚至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沒人願意多看他一眼,好不容易脫離虎頭,逃命要緊,誰還會管一個已經重傷,只會拖後腿的救命恩人。

    徐奎對這一切似乎早有預料,嘴角掛着冷笑,也不管有沒有人留意他說的話,自顧說道:“得罪了大梁山,又得罪了姓鹿的,你們能逃到哪去?一羣蠢貨,就算逃回惡人窟,你們以爲鉅鹿的人會放過你們?”

    一羣人逃的逃散的散,似乎並沒有人想要停下來的打算,就在徐奎臉色越加陰沉,盤算着是不是告訴鹿道奇,這羣人已經沒用了,讓鉅鹿的人將他們徹底殺光的時候,一名光頭青年從他身邊跑過,忽然又折返回來。

    “徐前輩,你的傷沒事吧?”

    光頭青年正是那個躲在人堆裏嚷嚷,率先帶頭向山下逃的那人。

    別看光頭青年說話大大咧咧,可也是個心思細膩的主兒,往山下逃的時候就已經在想以後的退路,折返回來是想要聽聽看,‘助人爲樂’的徐前輩有什麼高見,如果只是虛張聲勢,到時候再逃也一樣不晚。

    都是老江湖,徐奎當然不會蠢得會去相信青年是在擔心他的傷勢,打量了這光頭青年一眼,說道:“趁着沒人追下來,不趕緊逃,還回來幹什麼。”

    光頭青年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咧嘴笑道:“徐前輩仗義出手,咱也不能不地道不是,前輩有傷在身行動不便的話,用不用我揹你一程?”

    徐奎說道:“我出手只是看在大家都是從惡人窟出來的份上罷了,你不用擔心,這點傷不礙事,稍做休息,我也會盡快離開此地,況且我與你不順路,你只管走就是了。”

    光頭青年好奇道:“前輩不打算跟我們一起回惡人窟?”

    徐奎搖頭道:“得罪了鹿道奇就是和鉅鹿爲敵,回惡人窟,你覺得會有活路?”

    光頭青年恍然大悟,隨即趕緊說道:“前輩說的有道理,只是不知道前輩有沒有什麼好去處,大家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給我們說說?”

    兩人並沒有刻意壓低言語,周圍已經有不少人圍了上來。

    見目的已經達到,徐奎略一沉吟,說道:“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好去處,不瞞你們說,我打算去投奔出賞金要抓小魔頭的那人,敢和這大梁山爲敵,想來那人背後的實力也不會弱,只要他肯收留我們,能不能保下我們不好說,不過目前來看,應該是最好的選擇,總比回惡人窟,等着鉅鹿的人找上門來強。”

    一羣人頓時沒了言語,都知道如果投靠發佈賞金的那人,就算是徹底和大梁山結下了死仇,又得罪了鹿道奇,整個關外,將再也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光頭青年不這麼想,老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着,他更擔心的是大梁山的對頭能不能看上他們這些不入流的無名小卒,而江湖上任何一個門派組織,卻不會將一位一流高手拒之門外。

    光頭青年試探問道:“前輩有傷在身,舟車勞頓難免需要一個伺候,去投奔金主,能不能帶我一個?”

    徐奎大笑道:“大好男兒豈可自降身價,一起走就是,路上難免不會碰到追殺我們的人,咱哥倆正好有個照應。”

    人羣裏有腦袋靈光的大聲喊道:“徐前輩,你既然救了我們,可不能丟下我們不管啊,好人做到底,不如把我們都帶上。”

    “只要帶上我們,我們都以前輩馬首是瞻。”

    “對啊前輩,人多勢衆,如果鉅鹿的人追來,我們也能幫前輩抵擋一二。”

    越來越多的人反應過來,紛紛大聲符合,徐奎心中冷笑不已,臉上卻不動聲色道:“承蒙各位看得起,既然都有意跟我去投奔金主,那我就不推辭了,時間緊要,我們現在就走。”

    亂墳崗存活下來的這百十人,除卻逃遠的和有自己打算的,留下來的統共八十三人,以徐奎爲首,馬不停蹄的逃向惡人窟。

    徐奎等人離開後,紅袖和那名雙臂粗壯的中年從林間走了出來。

    中年皺眉道:“放虎歸山,少主這是何意?”

    紅袖似乎是懶得看這中年一眼,懶散道:“公子有他自己的打算,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只管照做就是,你一個拿錢辦事的外人,管的是不是寬了些?”

    中年冷哼一聲,便不再言語,各奉其主的兩人,頗有些水火不容的意思。

    巍峨壯觀的大梁宮裏頭極爲簡單,除過必要的桌椅,很難見到什麼值錢的裝飾物件,之前的大梁宮其實並非如此,只是小白佔下後,一來武子衣不喜歡滿屋子的銅臭氣,二來小白也需要大量的錢財,最後乾脆打包一塊賣給了鹿道奇,這才成了如今的模樣。

    大梁宮中央有一個五尺見方的寒潭,小白經脈寸段後,殘存在丹田裏的元氣無處宣泄,就像一捧烈火,日夜焚燒着他的身體,只有藉助寒潭的寒氣,才能暫時壓制住那股火氣,這也是爲何在三年前決定佔下這大梁宮的原因所在。

    小白平日裏除了練功,剩下的時間幾乎都是侵泡在這寒潭裏積存寒氣,在關口與人交手,丹田元氣便已經蠢蠢欲動,又日夜兼程趕了半月的行程,體內贊下的那點寒氣早就蕩然無存,火灼之痛,身如刀割,所以回到大梁山後,便匆匆進了寒潭。

    火灼之痛緩解後,身心舒爽的小白不忘他的小人書,便再次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寒潭四周零零散散有許多撐開的紙傘,武子衣挽着袖子,一手持筆,一手端着硯臺,穿插在紙傘之間,描描畫畫。

    兩人各得其所,專心做着自己的事情,無所事事的鹿道奇,站在一旁,就像一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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