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殺殉 >第十章 飛劍殺人
    “金帳王庭的鐵騎?”

    老者接過話茬,回頭眯着眼睛望了一下,然後回頭對着吳鉤問道:“該怎麼辦?”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

    金帳王庭能夠大規模深入漠北,這幾乎意味着前線的防線潰不成羣,這不是一次簡單的大戰,大唐面臨的局面很被動。

    吳鉤心裏面只能是乾着急,按理來說,離漠北城只有二十八里,外面迅遊的斥候早就應該回報了,而剛纔沒有任何斥候往自己這邊走過。

    這隻能是一支金帳王庭的精銳鐵騎。

    但,這也太精銳了,能夠讓斥候毫無反應能力,或者說讓斥候無法回報。

    斥候的訓練都是由劉照將軍負責,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手,五人一伍,再加上配備的好馬和煙火,可以說漠北軍的斥候是整個天下最好的斥候。

    可是最好的斥候發不出一絲信號,無疑讓吳鉤十分擔憂。這種時候只能代表着,金帳王庭蓄謀已久,既然蓄謀已久,那也就意味着無法避免的是幾十萬人乃至百萬人的大戰。

    “咦,你是怎麼聽出來是金帳王庭的鐵騎?”

    女子開口詢問,她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任何波動,反而對如何看出是金帳王庭的鐵騎而感到好奇。

    “金帳王庭向來自詡爲天底下最善戰的國家,再加上他們物質匱乏,所以騎兵身上只穿皮甲,所以奔馳中沒有鎧甲聲。”

    吳鉤耐着性子和女子解釋,他現在只能拜託這兩位能夠先去漠北城報信了。

    “麻煩二位拿着我手中腰牌前往漠北城報信,以緩漠北之危。”

    吳鉤打算將巨石放下,從腰中拿出腰牌,可是忽然傳來一聲“來不及了。”

    “呀!”

    吳鉤聽的這句話,一沉氣,居然將巨石向上拋起一尺。

    巨石離體,吳鉤的體內蘊藏的元氣彷如泄洪的洪水,呼嘯崩騰。

    老者說道:“崩騰入海?”

    吳鉤沒有聽見這位老者的如同喃喃自語的話,他兩腳一轉,鐵鏈被他掙開。

    在吳鉤十丈之外,一名身穿皮甲的漢子手持大刀,正在行來。

    “呔。”

    吳鉤輕喝一聲,身子陡然衝出,帶起一路土塵。

    “刀來!”

    吳鉤反手向後一握,那柄被林子無放在巨石上的砍刀,迅速飛來。

    “噌。”

    刀光閃亮。

    映出皮甲漢子的臉,那張臉佈滿刀痕,殺氣騰騰。

    一刀斬落。

    這一刀是吳鉤日月學練的一刀,爲了這一刀他每日都要揮刀三萬次。

    力道迅猛,如臂指使,快的不可思議。

    皮甲漢子剛要提刀迎戰,卻發現他眼裏閃過一道寒芒。

    吳鉤站在他身前一丈,任憑皮甲漢子的鮮血噴了自己一臉。

    “咚。”

    巨石落在了地上。

    “好快的刀,好厲害的刀。”

    老者捋着自己的鬍子讚歎一聲。

    可是現在也來不及了。

    吳鉤看着疾馳而來的金帳王庭騎兵,就知道現在傳信實在是來不及了,後面這兩個人一個女子、一個老者佔了老弱兩個字,着實是幫不了自己。

    現在能做的只有殺光他們。

    鐵騎越來越近,而吳鉤一眼看出來他們是一人兩馬的狂奔。

    所以吳鉤預測的千人騎軍縮水一大半。

    這樣就好辦很多,因爲金帳王庭離他還有一里路。

    吳鉤從褲腰帶裏翻出一柄手掌大小的劍,這柄劍黑黢黢的,只是開過來刃而已。

    這柄小劍從吳鉤的手中懸浮起來,隨着吳鉤一聲去,飛劍嗖的一聲就衝向了遠處的黑夜。

    “有點意思。”

    老者又捋了捋鬍子,看向還騎在馬上的女子。

    女子卻說:“沒意思”

    漠北的夜裏,很寒冷,沒有什麼飛蟲鳥蛾,但是在金帳王庭就不一樣,那裏都是草原,一到晚上飛蟲鳥蛾太過於常見。

    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眼前有一柄飛劍。

    這柄飛劍出現在楔形騎陣第一個騎兵的眼前,騎兵揮手想要打掉這隻大飛蛾,他可不想自己撞上這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孵出來的蟲子。

    當他揮手的時候,這支飛蛾卻飛走了,從他脖子鑽了過去,帶起了一條血線。

    吳鉤看着向自己馳騁來的金帳王庭騎兵無緣無故的接連倒下,心中有些放鬆。

    他爲了練這柄飛劍,花費了不少時間,要讓飛劍飛起來,首先就要操縱天地元氣,所以他要將自己的心念和飛劍聯繫在一起,這可比他的弓箭更厲害。

    不過,他現在不能有其他心思,因爲不可以一心二用。

    一柄手掌長,兩指寬的飛劍,就把楔形騎陣給磨平了。

    這柄飛劍帶着三十人的鮮血撲向另外一名騎軍,飛劍上面的鮮血很黏稠,畢竟三十個人的血混在了一起。

    這次飛劍在一名不過四十歲的漢子面前停了下來,那名漢子可以聞見飛劍上面濃濃的血腥味,身子悚然一驚,然後飛劍就掉下去了。

    吳鉤吐出一口濁氣,看向拍自己肩膀的女子,他很不滿。

    不過吳鉤也不在乎了,畢竟現在金帳王庭的騎兵離自己只有二十餘丈了。

    “他們很厲害。”

    女子叮囑了吳鉤一聲,吳鉤對着她咧嘴,作笑的樣子說道:“是啊,他們肯定很厲害。”

    女子不可置否的走到老者的身邊,說道:“我提醒他了。”

    吳鉤打了個哈切,現在的他可不是四年前那個只能打獵的十五歲少年。

    他甩甩手,舉起手中的砍刀,然後如同一頭蠻牛一樣衝向金帳王庭的楔形騎陣。

    天已經黑了,月亮從西邊冒了起來。

    有了月光,也就光亮一些。

    “爺爺,他們會不會在這裏動手?到時候我可打不贏他們。”女子騎在馬上,看着吳鉤,她在想着吳鉤等一下會被衝到哪個位置,自己能不能接住他。

    “動手?這不是動起來了嘛。”老者鑽回了馬車。

    “剛纔阿舍利只是跟着我們的一條跟屁蟲,一路上留着氣味,就是爲了給金帳王庭的騎兵們指一條路。”

    “現在我們可離漠北城越來越近了,阿舍利都被迫亮相,看來兔子真的急了。”

    老者的語氣裏面洋溢着一股懶散,對於現在的局面他不是十分在乎。

    “爺爺,那我們該怎麼辦?”女子還在盯着衝來的鐵騎。

    “怎麼辦?跑。”

    老者從窗簾冒出頭來,問道:“那小子被衝回來沒有?”

    “還沒呢?不過快了。”

    吳鉤對自己很有信心,他覺着自己衝進騎陣,只要再殺一百二十餘名騎兵,就能把其他騎兵給嚇跑。

    戰場上正面交戰全殲對方的戰役太少太少,只要殺掉一定數量的士卒,戰局就會開始傾斜,人畢竟會恐懼。

    恐懼,是所有人最大的敵人。

    吳鉤布天地元氣於體表,他身上冒出淡淡的白光,然後舉刀,虎躍,落刀!

    “擊!”

    金帳王庭四百餘名齊喝一聲,楔形騎陣陡然衝出一股巨大的力量,這股力量瞬間撞到了吳鉤身上。

    而吳鉤的刀離楔形騎陣第一個士卒的頭只有一尺的巨力,吳鉤都能看見士卒的臉,但是他沒有看見士卒臉上的恐懼,看的是一臉不屑。

    “砰!”

    一聲悶哼,吳鉤被撞飛了,如同一個被遠擲的石頭。

    “爺爺,他飛的有點遠。”

    “那就趕緊跑!”

    女子一揚鞭抽馬,那匹被女子壓抑很久的戰馬瞬間撒腿就跑。跑之前,女子不忘抽了駱駝一鞭子。

    吳鉤在空中能夠很清楚的看見女子的一舉一動,他飛的比那些金帳王庭的戰馬還要快。

    他心裏很不服氣,不服氣自己居然被撞飛了。

    怪不得那個女子說他們很厲害。

    吳鉤的五臟六腑有些疼痛,最痛的是心,他心裏面忽然被紮了一刀。

    “我都和你說了,他們很厲害。”

    女子騎馬騎得很好,居然能接住吳鉤。

    “我知道了。”

    吳鉤面色有些紅。

    “閨女,快跑啊。漠北城只有二十八里。”

    載着老者的駱駝跑的比女子的馬快,老者掀開窗簾,在顛簸的車廂裏對着女子大喊了一聲。

    “知道了,爺爺。”

    女子應了一聲。

    “你怎麼知道他們這麼厲害?”

    吳鉤發聲問女子,他從來沒有看到過在衝刺的過程中能激發天地元氣的金帳王庭騎兵,看起來這兩個人似乎知道這羣人。

    “因爲我們和他們打過啊。”

    “你們贏了?”

    “你是在說廢話嘛?”

    吳鉤沉默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如果他們贏了,也不至於帶着自己在逃命。

    “嗯。”

    鬼使神差的吳鉤應了一聲,算是承諾下來自己是在說廢話了。

    “你是不是被他們給撞傻了?”

    兩人身邊都是呼呼的風聲,吳鉤這一聲很小的應答,居然被女子給聽見了。

    “沒。”

    吳鉤的言語中顯得有些沉默,今天是他感覺最恥辱的一天。

    “我告訴你,其實剛纔你用飛劍一劍一劍的殺人,是最好的方法。足夠距離的條件下,你甚至能夠殺掉所有的人。”

    “那你剛纔爲什麼要拍我?”

    “因爲我要提醒你,他們很厲害。”

    “你如果不提醒,我就可以殺掉所有人啊!”

    吳鉤對女子的行爲和話,感到了十分的憤怒,也許這個女子腦子有點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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