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刀窟回首一斬,將二十六柄劍斬斷。
“殺”
剩餘三十劍刺向他的左右和後。
李清欄手中半劍出鞘,她握劍一劃,劍氣將那三十六頭顱削下。
“多謝”
刀窟謝了一聲,單手握刀變爲雙手握刀,腳步一開,腰馬之力合一,掄出一刀,這一刀讓那短劍的二十六人死傷大半,下一刀剩下的人都死了。
而其他的人盡數殺來
“來的正好”
刀窟的刀已經掄到了第五刀,此時的刀劃出了道道殘影。
他舞出的刀越多,速度就越快,力道就更大。
在他手中從來沒有一合之將,都死了,他的刀習慣將別人砍死。
刀窟在殺人的時候,將門打開了,因爲這麼多人的血氣涌在這裏,太臭了。
山河谷的掌櫃還在算着自己的賬,在這個地方待久了,這些殺人和被殺都見慣了,殘肢斷臂是家常便飯。
只是一會兒,麻煩收拾了。
刀窟的刀很有意思,從來沒有將一滴血和任何殘肢斷臂落在李清欄和獨孤午山身前一丈。
可縱然如此,李清欄喫不下了。
只有獨孤午山若無其事的在解決剩下的飯菜。
當在最後一刀落下之後,除了刀窟和掌櫃的,站着的人都死了。
刀窟放下刀,他刀上的血如溪流一樣流淌。
他走出門外,用裹刀的布,捆在刀柄上,將刀丟下了河流,等河水將他的刀沖刷個乾淨,他纔將刀提了起來。
“掌櫃的,麻煩你打掃了。”
刀窟走進屋裏,從懷中掏出一張錢票,也不知多少大數值,遞給了掌櫃。
掌櫃喜笑顏開,對後面的廚房喊了一聲,十多個漢子從後面走了出來,開始將屍首丟下河裏。
然後,刀窟將刀捆在身上,準備走出山河谷。
“你師兄是誰”
獨孤午山放下筷子,身子在板凳上一挪,看着往外走的刀窟。
“我師兄叫做秦危峯。”
李清欄聞言,眉頭一皺,她道:“你也是高昌國人”
“不是啊,我哪國人呢都不是。”
“你好像知道我師兄秦危峯”
“知道,排行版第二的高手。”
李清欄頓了一下,還是將剩下的話說了出來:“不過被人廢掉了臂膀。”
“我知道,被吳鉤、林飲歌、林冷月三人一齊廢了。”
“那你不去找他們討個公道”
“這有什麼好討的。我那師兄自去尋人麻煩,學藝不精,被人斬斷臂膀,這怪不了誰。”
聽到這種說話,李清欄倒是很意外。
“那你爲什麼還要來尋他”
“他是我師兄,自然要尋他,畢竟還沒死。”
李清欄點點頭。
“秦危峯的刀在西南邊疆出現”
“是,原本我到了川黔道,聽說金刀府有個賞刀大會,我便去看看,結果看到的是我師兄的刀。”
“既然你師兄臂膀沒有了,也許刀是被他丟棄了,然後被人撿到了呢”
“不會,他左手斷了,還有右手,他右手斷了,還有左手。只要有一隻手在,他就不會丟棄他的刀。”
“你說你看見了你師兄的刀,你又屠戮了整個金刀府,那你師兄的刀呢”
“被人偷走了。”
“閣下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獨孤午山一笑,他道:“你師兄的刀,我可能知道在哪裏。”
掌櫃也說話了,他道:“你師兄的刀,我知道在哪裏。”
刀窟看了一眼獨孤午山,又看了一眼掌櫃。
“請兩位賜教。”
獨孤午山看向掌櫃的,隨後對刀窟說道:“掌櫃的山河谷,每日裏來來往往,各種各樣的人在這裏聚散,想來消息的通道比我要多,更比我要準確些吧。”
掌櫃呵呵一笑,說道:“沾了些人來人往的便利。”
“請掌櫃賜教。”
刀窟將另外一張錢票遞給了掌櫃。
掌櫃收下了錢票,笑着道:“西南邊疆有一世家,在滇池,他們有一少爺,最喜歡收集天下各種好刀。”
“哪一家”
“滇池,天家。”
“那我師兄的刀爲什麼出現在金刀府而不是滇池天家”
“金刀府實際上是天家的旁系分支,金刀府弄個賞刀大會,爲得不就是讓天家顯一把臉面,或者說讓天家少爺顯把臉面。”
“那我知道了。”
“多謝兩位賜教了。”
刀窟走出屋內,屋內的屍首幾乎被清理個乾淨了。
那些大漢力氣大。
李清欄沒有回房的意思,因爲四周都是血漿,走過去的話會沾染上血跡,黏糊糊的粘在鞋底。
獨孤午山看着掌櫃,笑着說道:“今天這些場面掌櫃見的多了啊。”
“誒,見得多了。在這裏開了山河谷,來的人多,恩怨也多,看別人殺的人也多。只是每次打掃費些時間。有的人我們不敢問錢,方纔那位少俠端的是客氣的了,怕我們辛苦給了些辛苦錢。”
“是啊,在刀口上舔血的人,那還會在乎這些這裏山高皇帝遠,又盡是些歹人,官府自然也不管。官府更喜歡良人。”
“是嘞,是嘞,客官說的在理。”
“譁”
一桶桶水沖刷在地板上,那些血水從地板上的縫隙裏留了下去。
豬毛鬃刷不斷的刷着地板,還灑着些香料。
“呦。這可是價值千金的香料啊,就這樣用來去血味啊”
“客官,您可看錯了,這些可不是香料,只是我們用松樹脂配鬆鬆樹沫,灑在上面確實能夠去點血腥味。”
獨孤午山扯開嘴笑了笑。
等地板刷好了,又用布拖把過了一遍。
李清欄提起劍,說道:“掌櫃我房間在哪”
“兩位客官,請跟我來。”
掌櫃寫完最後一筆賬,從腰間取下一大掛鑰匙,帶着李清欄和獨孤午山往木屋後面的山崖懸臂裏面走。
“我們這的客房啊,都鑿通了兩扇窗戶,打開就可以看見這河景了,舒服的很。”
走進山壁的客房,還是靠着火把照亮走廊的路,看上去每個房間倒是住滿了人,山壁將他們說話的聲音壓得很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