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殺殉 >第兩百三十九章 在天邊陳撫之見夫子
    “是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去哪裏尋”

    一架馬車馱着三個人,出現在西域十八國中的荒漠之處。

    漢子依舊是那幅百無聊賴的躺在馬車山的模樣,而駕車的變成了諸成和尚。

    陳撫之依舊坐在車廂裏,只是將車簾給掀開了。

    方纔漢子問西域十八國之外是不是隻有一片無盡的荒漠。

    陳撫之只回答了他一句天外有天。

    “要不然這句話就是一句空話,說明天外無天。既然天外無天了,那人外無人,這天底下就沒有人能夠打贏我。”

    “誒,老頭,你說這天底下忙忙碌碌死來活去不知多少人,就從來沒有人想過天外是否有天,人外是否有人的問題”

    陳撫之放下手中的書卷,撫須說道:“你方纔說天底下忙忙碌碌的人,人們都忙忙碌碌了又何來多少閒暇時間想這些問題似你這般無聊又似你這般有實力去看看天穹幾高,九泉何深”

    “你問問這個和尚,他們佛門傳承了這麼多年,老先前說的成佛位的衆佛們去了哪,說西天,可西天又何在”

    “阿彌陀佛。佛說,佛無處不在,無宇無宙,欲成佛那便有佛在。”

    諸成和尚雙手合十,他很少和這兩個人說話,只是談論到佛門時他駁回一兩句。

    “不過,以前倒是也有人想起這個問題,想要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只不過不知道在哪了。”

    漢子來了興趣,起了身,看向陳撫之。

    陳撫之知道漢子的意思,他是在追問自己。

    “那個人叫做吳陽。取陽字,是因爲他出身在寒冷的冬天,寒風呼嘯、天陰似夜。差點沒有凍死。他的父母就給他單取了一個陽字,因爲他們家已經沒有了宗族譜系,自然也沒有了字輩。”

    “他父母取陽字,是爲了太陽普灑大地,有光有暖。他長大之後,就問這太陽的光芒能夠灑去多遠是不是有太陽也照耀不到的地方。後來他去找,找了很久。至於後來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漢子覺着這個故事不好聽,因爲那個人沒有通天的修爲,沒有和道有了因果。

    “凡人之軀,來尋找這個天地間最大的祕密着實不自量力了。他還活着我倒是佩服他的勇氣,可以和他喝幾杯酒。”

    說到這裏,漢子想起書院的夫子。

    他問像陳撫之。

    “那你先前說的天地之間只有一個的夫子,他知不知道”

    這句話問出,諸成和尚眉頭一皺,笑着說道:“天地之間只有佛,夫子在佛之下。佛普渡衆生,自有宇有宙便在。”

    漢子和陳撫之都沒有搭理諸成和尚這句話。

    陳撫之想了一會,搖頭說道:“你問的這件事我也不知道。夫子,他。”

    陳撫之想要找句話形容夫子,可半天都找不出句子和字詞來。

    只能嘆了口氣。

    漢子聳聳肩,他從諸成和尚手中拿過了馬鞭,一揮,那匹老馬邁步的幅度稍稍大了一些。

    “停下。”

    忽然陳撫之激動在車廂內站起了身子。

    老馬回頭看了一眼陳撫之,然後停下了腳步。

    陳撫之跌跌撞撞的跑下馬車。

    只見在迎面的夕陽之下有兩道人影。

    一老一中。

    白淨的衣衫的兩人站在沙丘上站着。

    漢子只覺着毛骨悚然,身上起了冷汗。

    陳撫之提留着衣襬向沙丘跑去。

    漢子想了想還是決定留在馬車上。

    “夫子。”

    陳撫之站在沙丘下對夫子行了大禮。

    夫子轉過身來看着陳撫之,笑盈盈的說道:“你先前不是不想碰見我嗎每次快到京城了又跑了出去。”

    “唉,這就得憑緣分。遇見夫子不是這樣好遇的。我去了夫子不一定在啊。”

    “你也想來這看看十八國之外是什麼地方”

    “荒漠,無盡的荒漠。這我倒知道。車上的人想要來看看這十八國之外是什麼地方。”

    “看看也好。”

    夫子知道陳撫之說的那個漢子是誰,可是他不想說,也不想問。

    子康對陳撫之微微施禮。

    陳撫之道:“六十四先生好久沒見了。”

    “前輩客氣了。”

    三人就這樣站着。

    夫子和子康站在沙丘上,陳撫之站在沙丘下。

    就等着太陽落下去,太陽落在了西邊,落在了沙丘下。

    黑夜來了。

    “都說最美不過夕陽紅。這,一般一般。”

    夫子揮揮袖,遠處就掀起了大風,卷着漫天沙塵,讓人看不清哪是天哪是地。

    “走了。”

    說完這番話,夫子和子康就消失了。

    夫子無處不在,無時不在。

    陳撫之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所以他現在知道夫子去了其他地方。

    他也可去,只是他不願意去。

    “那兩個是什麼人”

    “不知道。”

    陳撫之看了一眼漢子,指着遠處的沙塵說道:“那裏去嘛”

    漢子搖搖頭道:“不去,除了沙子就是沙子,去了也沒用意思。萬一迷路了,你的老馬只怕也回不來。”

    陳撫之拍拍馬脖子,說道:“老馬啊,咱就回去吧,隨你怎麼走。你要是想看看這沙塵有多遠”

    陳撫之上了車廂。

    漢子冷汗出完了,再看諸成和尚,笑着道:“我現在想成佛了,你的佛呢”

    “那林子無可只是一人之力就將你們佛門給撼動了,我幫你們和林子無打了一架,你們應當讓我成佛了吧。排位,應該拍在第一。”

    諸成和尚不知該說什麼,只是倔強的說了句:“佛無處不在。我成佛,那我自然也無處不在。”

    陳撫之說道:“走吧,天黑了,等老馬停了下來,我們就尋個地方喫點東西。一日三餐得喫。”

    可諸成和尚是過時不喫,哪怕此刻他的肚子發出了叫聲也是如此。

    等他們來到了高昌國薰牙城陳撫之和漢子喫東西時,諸成和尚就在一旁做自己的功課。

    陳撫之忽然對漢子說道:“要不我們回唐國吧,這天下四方我們都走遍了,也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了。”

    “可以啊。我也想去找找秀樓的華秀山,他之前的萬里江山圖倒是有些意思,我得去和他學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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