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不再出現問題,雲夢淼再次投入到她的惡補計劃當中,聚精會神地看着面前的那本千草論。
餘生的眉頭皺得很厲害,他沒有想到,上古語言是這麼難學的。
不僅是文字不一樣,就連讀音都與現在的差天共地。
但是同時,餘生也感覺非常有趣,他覺得上古語言是一個全新的東西,正是因爲餘生對它一無所知,所以上古語言對於餘生來說,充滿了神祕感。
上古文字非常奇特,單單一個字有很多種讀音,也有很多種意思,有的時候,一個字就可以表達一個句子的意思,有的時候,卻需要幾個字符合並在一起纔可以表達出一個字的意思。
上古文字非常講究語法,同樣的一些文字,順序變幻一下,可能表達出來的意思就會牛頭不搭馬嘴。
所以由古至今,上古文獻的破譯一直是個難題。甚至是黑暗競技場這樣的強大勢力,他們蒐集到的上古文獻,破譯率還不足百分之五。
所以很多時候,那些被埋沒在歷史長河裏的上古遺址,一般都是那些學者連估帶猜這樣找出來,非常考驗運氣。
正是因爲上古文字這麼難學,所以學海樓裏面,放置了很多這一類的書籍,也不怕底下的修煉者輕易學了去。
因爲至今爲止,還沒有一個人,會完全讀懂一篇上古文獻,將它完整翻譯成現時的文字。
破譯上古文獻,需要非常專業的知識,絕非一年半載就能夠破譯出來。
餘生皺了皺眉頭,他心想,張長老的那一本拓本,豈不是成了一本廢物
可隨即,餘生自己就猛地搖頭,他在面見三位長老的時候,就察覺到陸長老也是非常渴望這本書。
餘生不清楚張長老所在的家族到底對這本書破譯了多少比例,但是餘生心想應該還沒有破譯多少,因爲如果這麼好破譯的話,張長老不會這麼爽朗就將拓本送到餘生手上,讓餘生去發掘書籍裏面的祕密。
其實張長老就是想着餘生這樣一個小子,不會參透出拓本里面的上古文字,一個完全沒有競爭力的對手,他不介意讓餘生手上多一張廢紙。
餘生心中想到這一點,他剛剛熄滅的還帶有一點餘溫的火焰再度在心胸中熊熊燃燒。
他要知曉那本書上面記錄的祕密。
於是餘生強迫着自己繼續學習上古文字。
天穹漸漸浮起一縷魚肚白,學海樓的輪廓也漸漸清晰起來。
又到了第二天的清晨。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然而餘生和雲夢淼卻是比早起的鳥兒更加早。
他們兩個人甚至沒有睡覺休息。
當然,餘生和雲夢淼都是修煉者,連
續幾天幾夜不合眼睛也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身體上的疲勞度會隨着時間的推移會越來越嚴重而已。
到真正需要休息的時候,還是要去休息的。
但是到面前爲止,餘生覺得他還不需要休息。他繼續努力學習書中那些晦澀的知識。
可是餘生的努力似乎與成果並不成正比。
整整一夜的艱苦奮鬥,他只學會了三個上古文字,而且他發現,隨着時間的流逝,他隱隱約約感覺到,他對這三個上古文字的記憶,在逐漸消退。
可現在他卻在一晚的時間裏,僅僅記上三個上古文字。
這三個文字的記憶還會消退
餘生不知道爲什麼會發生這樣怪異的事情。無奈之下,他決定越過這三個上古文字,向第四個上古文字發出攻勢。
學海樓裏面的人也開始越來越多。
太陽從東邊升起,在西邊落下。
學海樓裏面的人也開始越來越少,直至再一次只剩下餘生和雲夢淼兩個人。
雲夢淼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翻閱,她手中的千草論剩下的部分已經越來越薄了。
當她察覺到只剩下最後一頁的時候,她內心涌起了千言萬語都道不盡的興奮心情。
千草論實在太厚了,在她一刻不肯鬆懈的情況下,終於迎來結束的一刻。
這時,一道俏麗的身影進入此時略顯幽靜的學海樓。
她在尋找雲夢淼的位置。
但是她卻首先發現了餘生,她修眉微微一蹙,她是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見到餘生。
“他不是選手嗎,怎麼在這裏。”
這個人是雲夢澤,明天就是她的妹妹煉丹師學徒考覈的日子,這些天雲夢淼卻一直不見人影,她從雲夢淼的一些同窗那裏瞭解到,雲夢淼可能在學海樓這裏,於是她找到這裏來。
餘生完全沉浸在他的學習世界當中,完全意識不到,他現在被一個女子盯着。
雲夢澤不打算這個時候責問餘生,今天她的任務就是找到她妹妹雲夢淼,將她完完整整地帶回家。
今晚雲夢淼需要的是充足的睡眠,而不是繼續在書海里面硬塞一些東西進腦袋。
雲夢淼合上千草論,她剛剛已經完全看完了一遍千草論,上面三千五百種靈草的介紹,她已經通讀過一遍了,她不敢肯定這些知識一絲不漏的全都印在腦海當中,但是起碼雲夢淼可以肯定的是,上面的九成知識,她是記住了的。
就當做是臨時抱
佛腳也好,她的目標就是通過明天的考覈。
雲夢淼擡頭一看,就見到她的姐姐雲夢澤向着自己的這個方向走來。
她一下子竄到雲夢澤身邊,拉起雲夢澤的手,說道:“姐,你怎麼來了。”
雲夢澤颳了一下雲夢淼的鼻子,說道:“怕你忘記了時間,錯過明天的考覈。要不是有人在這裏見過你,我都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你。”
雲夢淼對雲夢澤怒目而視,不滿說道:“姐,都說了不許再刮我鼻子了,塌了怎麼辦,你就是害怕我長大後比你漂亮,一直想弄壞我鼻子。”
雲夢澤作勢又要再一次刮雲夢淼的瓊鼻,雲夢淼急忙止聲,不再胡言亂語,她知道雲夢澤這是在警告她,不要安罪名在她身上。
雲夢澤瞟了一眼桌子上的書籍,也就是那本千草論,三寸厚的厚度令雲夢澤身體不自覺打了一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