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我將那些人給殺了。”
王黑虎從頭到腳看了餘生一遍:“你不怕我,我可是黑虎幫的大當家王黑虎。”
餘生笑了,他回答:“很抱歉,我昨天才第一次聽到你們黑虎幫的名字。”
“你不是趙家商行的人”王黑虎驚奇地問。
他還以爲殺死霸天鼠等人的人是趙家商行特意爲這一次的貨物運送而僱傭的人,可是餘生的話卻令他隱隱察覺事情並非如同自己所想的那樣。
“我是不是趙家商行的人,這有什麼關係嗎”餘生朝着王黑虎反問。
王黑虎輕輕點了點頭:“這當然是有關係。你要是是趙家商行的人的話,我在殺死你後自然需要向趙家商行索取賠償;你要是不是趙家商行的人的話,這就屬於你自己和我們黑虎幫之間的恩怨了,這件事情與趙家商行並無關係,索償一事也自然無從提起。”
“他不是我們趙家商行的人,昨天晚上是他混進我們商隊裏面的,大當家,你要報仇,直接找他就可以了,不要找我們商隊。”
餘生還沒有自己回答王黑虎的這個問題,已經有人替他回答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趙玲瓏身邊的丫鬟筱筱。
“筱筱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在責怪餘老弟昨天晚上殺光霸天鼠和其他黑衣人了是嗎他們當時可是準備動手殺光我們的,是餘老弟動手救了我們,要不是他的話,我們所有人都已經在黃泉路上了。”
趙玲瓏的丫鬟筱筱剛纔說的話無疑激怒了老魏,按照筱筱剛纔說的話,她是打算將昨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推到餘生身上,從而將趙玲瓏的這一支商隊摘得乾乾淨淨。
“老魏,你放肆。不要忘記,你是我們趙家商行的人,你只是與餘生這個小子萍水相逢而已,他值得你這樣維護嗎
剛纔大當家已經說了,餘生不是我們趙家商行的人,黑虎幫就不會向趙家商行追究黑虎幫二當家霸天鼠被殺一事。
餘生他是昨天晚上才被你邀請到商隊裏面的,他的確不是我們趙家商行的人,我又沒有說謊。”
老魏被筱筱的話氣得臉紅耳赤,這分明是在過橋抽板,他氣憤地說:“餘生可是救了我的性命,他是我的恩人,我當然要維護他。大家評評理,餘生的確救了我們,讓我們所有人當中沒有一個人死亡,他不應該是我們趙家商行的人嗎”
老魏將目光投向商隊裏面的其他人身上,他希望商隊裏面的人都能夠支持他的觀點,支持餘生這個救命恩人。
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商隊裏面每一個接觸到他眼光的人都心虛地移開了他們的眼神,不敢再繼續與老魏進行眼神上的對視。
老魏在視線投向每一個人的時候都充滿希冀,希望看到他眼神的人都能夠站出來爲餘生說話,可每一次他收穫的都是失望。
這些人不是膽怯地移開了他們的目光就是假裝沒有看到老魏的眼神。
“你們這是怎麼了,餘老弟可是救了我們所有人。他要不是爲了救我們,他完全不用出手,以他的實力可以獨自離開的。
我只是想要你們站出來幫餘老弟說說話而已,難道你們連這都不敢嗎”
老魏心裏悲痛欲絕,他沒有想到這一支商隊裏面人都這麼冷血,連站出來說話都不敢。
“老魏,不用再說了。餘生救了我們,我們感激他,但也只是感激而已。
我們所有人都沒有要求他將黑虎幫的二當家霸天鼠和他的黑衣人手下通通擊殺,這是他自己決定的事情也沒有徵詢過我們的意見。
現在黑虎幫找上門來了,殺害黑虎幫十九條人命的事情不是我們趙家商行的人做的,冤有頭債有主,誰做的自然是誰負責。大家說說,我說的對不對”
這些話是商隊裏面其中一個人說的。
“對,我覺得他說得對。老魏,你就不要摻和到這件事情裏面了,你還有一家老少要養,不關自己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這是商隊裏面另外一個人說的。
隨後商隊裏面好幾個人都開始勸說老魏乖乖站在一旁就行了,不要將自己摻和進去。
本來老魏就覺得自己嘴笨,這麼多人圍着自己勸說,他一張嘴巴不知道如何反駁自己這些工友的歪理。
突然他想到一個人,只要那個人決定站在餘生這邊,商隊裏面的人是什麼態度都不重要了。
“小姐,你說說話,我們趙家商行不能做過橋抽板的事情,餘老弟需要我們的支持。”
老魏希冀地望着趙玲瓏,他相信趙玲瓏會明白他的心意的,趙玲瓏一直以來都是善解人意的,她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捨棄餘生不管的。
趙玲瓏輕聲咳嗽了兩聲,她朝着老魏投去一個要他安心的眼神。
老魏頓時喜出望外,他就知道他家小姐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商隊裏面的其他人見此紛紛露出失望的神色,嘆息聲此起彼落,一些人甚至微微搖頭。
黑虎幫絕對不是他們趙家商行能夠抗衡的,趙玲瓏選擇要站在餘生這一邊,無疑是罔顧所有人的意願,強行將趙家商行與餘生捆綁在一起。
“趙家商行,氣數已盡”
這是商隊裏面許多人心裏面的真實寫照。
趙玲瓏轉過頭朝着王黑虎說:“大當家,希望你能夠履行你說的話。餘生並不是我趙家商行的人。”
商隊裏面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都覺得自己是不是剛纔聽錯了。
這裏面最震驚的人莫過於是老魏,他剛纔得到趙玲瓏眼神示意後已經高興得眉開眼笑,可現在他臉上的笑容顯得異常僵硬。
王黑虎本來也以爲趙玲瓏在投向老魏那一個眼神後會按照劇本向他宣告趙家商行站在餘生這一邊,可事情似乎一下子變得極其有趣了。
他笑着對趙玲瓏說:“我的耳朵和他們的耳朵應該都沒有聽錯吧。”
趙玲瓏微微點頭:“你沒有聽錯,其他人也沒有聽錯。大當家要尋仇,找餘生一個人就可以了,這事和我商隊無關,和我趙家商行無關。”
“哈哈哈哈哈哈趙玲瓏,看來我是小看你了。當斷則斷,巾幗不讓鬚眉,我欣賞你的決斷。”
王黑虎轉過頭望着餘生,玩味地笑了一聲:“小子,你出手救了你身後的這些人,這些人卻完全不領你的情,現在還要和你割袍斷義,把你給拋棄了、出賣了,你不覺得痛心嗎”
“是嗎我完全感覺不到一點痛心。有一件事情他們好像弄錯了,我出手殺了霸天鼠和其他黑衣人,並不是爲了救他們,我要救的僅僅是被霸天鼠抓住的老魏一個人而已。
他們之所以能夠存活下來,也不過是順帶着的事情罷了。他們有沒有人死,死了多少人,我完全不關心。”
餘生頭也不回地望着王黑虎將這些話說完,他甚至連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趙玲瓏都沒有瞧一眼。
除了老魏外商隊裏面所有人出賣餘生的這件事情,在餘生看來就是一場無聊的鬧劇。餘生他從來沒有將商隊裏面的人都放在心裏,除了邀請他喫烤肉的老魏兩父子除外。
他們背不背叛自己、出不出賣自己餘生是完全不在乎的,不在乎的事情也就不值得他在這件事情上面浪費自己的情緒。
傷心的情緒他沒有,痛心的情緒他也沒有。
餘生只會覺得商隊裏面的人和趙玲瓏共同放棄的這個人是一個虛構的人物,他只是一個旁觀者,他不會將自己代入到這個角色中去。
餘生自己不在乎,反而激怒了商隊裏面的人。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荒唐,明明是自己不講情理捨棄了別人,別人不在乎後,反而覺得別人不可以不在乎,別人不在乎是錯的。
“餘生,你這副嘴臉真令人討厭,剛纔我還想聯同商隊裏面所有的人懇求大當家王黑虎饒恕你一次,你不在乎的話我也不用再自討無趣了。
大當家,既然我們三方都已經說清楚了,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先行離開了。大當家和餘生的恩怨還是由你們雙方自行解決更好。”
這是商隊裏面一個十分強壯的人出聲提議。
趙玲瓏也將視線投放在王黑虎身上,這個人說的話也是她心裏一直想說的話。
只要餘生完全吸引了黑虎幫所有的眼光,那麼她的這一支商隊就能夠安然離開。她帶着商隊順利回到東江城後,趙家商行就能夠起死回生了。
王黑虎先是望了望一臉平靜的餘生,再望了望略顯緊張的趙玲瓏。
“不想被誤殺的話就趕緊離開,黑虎幫做事可不管你是不是無辜的。”
趙玲瓏身邊的筱筱一聽這話,馬上朝着身後的人吆喝着:“還愣着幹嘛,快點離開這裏,讓出這片土地給大當家。”
商隊裏面的人如夢初醒,手忙腳亂的收拾東西,爬上車廂,趙玲瓏在筱筱的攙扶下上了車廂,就連想要留下來的老魏都被幾名壯漢給擡上了車廂。
沒過多久,商隊已經走了很遠一道距離。氣御星辰更新速度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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