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恍惚間似乎聽見有人在跟自己說話,他定睛一看,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來到了青石橋前,在青石橋前站着一個人,此人正是羊舌樂安,他正笑眯眯望着自己。
“哦哦我是。”餘生斂了斂心神,強迫自己聚精會神在眼前。
“呵呵,不用緊張,小夥子,這水臺迷宮又不是什麼險地,裏面只不過設置了一些古靈精怪的幻境和機關而已,小心一點的話,不會沒命的。”羊舌樂安見餘生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樣,關切安慰道。
餘生知道羊舌樂安誤會了,自己剛纔根本不是擔憂水臺迷宮裏面的幻境和機關,那時他腦子一直裏面充斥着雲夢澤對他說的那句話。
我等你這三個字彷彿帶有一股魔力一樣一遍遍在餘生的腦海裏面飄過,無論他如何驅散,總會在某一個地方突然鑽出來。
餘生不明白雲夢澤爲何會對他說出這三個字,她是不是有什麼含義,還是自己想多了
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頭腦一片渾噩的他以至於什麼時候離開雲夢澤和雲夢淼,什麼時候不由自主來到青石橋前都忘記了。
不過餘生也沒有打算解釋給羊舌樂安聽,就算解釋,他也解釋不清楚。
“你是第一個進去的人,麻煩快點行不行不要再拖延時間了,後面的人可都等着呢。”
一聲不耐煩的聲音傳進餘生耳中。
餘生循着聲音望去,原來剛纔說話之人是夏侯高達,他正一臉嫌棄地望着餘生。
隨即餘生發現此處不單單隻有夏侯高達,在他不遠處還站着蕭宏才和申泰河。
只是兩人臉上沒有絲毫不耐煩,神情自若,平靜如水。
兩人見餘生望向他們,一前一後朝着餘生微微點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禮尚往來,餘生也朝着兩人微微點頭。
這或許就是私塾教書先生所說的點頭之交了。
正當餘生胡思亂想之際,夏侯高達煩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喂,小子,我說話你沒有聽見我叫你麻煩快點進入水臺迷宮,你是聾了”
夏侯高達心中的耐性快要消磨殆盡了,他緊皺眉頭,兩道眉毛都快要被他擠得連在一起了,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閃着寒芒的眼色似要將餘生刺穿。
第三場對戰裏面夏侯高達雖然最後輸給了餘生,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怕了餘生,相反,他更想和餘生再打一場,報仇雪恨。
餘生嘴角上揚,邪笑道:“你想在這裏和我在打一場”
夏侯高達翹起的雙手垂下,剛纔一直放鬆的身體瞬間挺拔,一股強悍的氣息從他的身體裏面驟然甦醒,宛若一頭剛剛從沉睡中甦醒的雄獅一樣,鎖定了餘生的氣息。
“你不介意的話,我是沒有問題的,隨時都可以動手。”夏侯高達笑道。
“咳咳”
羊舌樂安五指虛握成拳,放在嘴前裝模作樣咳嗽了兩聲道:“你們兩個夠了啊,不要把我當做透明的,想打在水臺迷宮裏面打,在這裏你們兩個膽敢動手試試直接取消你們兩支小組的考試資格”
對付餘生和夏侯高達,羊舌樂安直接祭出最強武器取消考試資格,只要將它搬出來,羊舌樂安他就不信這兩個人不乖乖聽話,服從他的命令。
夏侯高達強悍的氣息逐漸收歸體內,頃刻間宛若一頭雄獅陷入了沉睡。
餘生不以爲意,他盯了夏侯高達一會兒後,開口道:“我先一步到裏面去,你可要加緊腳步了,我可不會刻意停下來等你。”
他沒有站着等夏侯高達的答覆,直接轉身朝着青石橋走去。
夏侯高達重新翹起雙手,望着漸行漸遠的餘生背影,眼睛閃過一抹寒芒,憤懣不平道:“該死的,延遲一炷香時間,我進去的時候你已經在裏面半個時辰了,哪能那麼容易碰上。”
“呵呵,你說錯了,你進去的時候,那個少年已經在裏面一個時辰了。”羊舌樂安善意提醒道。
“不可能我算過時間的,第一個人和第四個人之間的時間間隔就是半個時辰,一個時辰是絕對不可能的。”
自從羊舌樂安宣佈了懲罰之法後,夏侯高達應該非常認真計算過每兩個人之間的時間間隔,最長的就是半個時辰。
蕭宏才和申泰河兩人同樣不解,和夏侯高達一樣,他們同樣計算過時間間隔,這樣有利於他們根據時間而判斷前面的人大概在什麼地方,自己是否有機會追趕上前面的人。
蕭宏才突然一愣,他的眼睛逐漸瞪得越來越大,眼睛裏面的震驚表露無遺。
“香爐”蕭宏才失神道。
“什麼香爐”
夏侯高達和申泰河兩人不明白蕭宏才爲何突然扯上了香爐。
“羊舌前輩的香爐”蕭宏才驚呼道。
夏侯高達和申泰河兩人腦海中同時閃過羊舌樂安使用過多次的香爐。
於是他們齊齊尋找羊舌樂安的香爐,幾乎沒花什麼時間,他們就找到了羊舌樂安的香爐,原因很簡單,香爐就在羊舌樂安的周圍某個地方,只要找到羊舌樂安,自然就找到他的香爐了。
當兩人看到香爐裏面正燃燒着香支後,他們終於明白剛纔羊舌樂安會說當夏侯高達進入水臺迷宮的時候,餘生已經在裏面一個時辰了。
“呵呵,你們三個終於發現了嗎”羊舌樂安笑意如常。
哪能不發現,只要留心注意過之前的香支就會發現,此時在香爐裏面插着香支,比前面的要粗了一圈
夏侯高達愣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醒過來的下一刻他直接質問羊舌樂安,慍怒問道:“羊舌前輩,這如何解釋,你現在點着的香支和之前點着的香支可有着很大的不一樣。”
羊舌樂安呵呵一笑道:“也沒有多大的不一樣,只是比之前的粗上那麼一點點,它燃燒到盡頭的時間是之前的兩倍。”
“所以你才說那樣的話,對不對”夏侯高達眼睛裏面的寒意若隱若現,他快要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羊舌樂安頷首承認道:“沒錯,鄙人糾正一下你們的錯誤,免得你們後知後覺。”
夏侯高達狠狠盯着羊舌樂安,咬牙切齒道:“羊舌前輩,莫非你不需要給我一個解釋嗎延遲一炷香時間的懲罰突然變得這麼重,你這是欺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