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要不是夜裏有打更的經過,他們死定了。”宋大寶搖搖頭道。
“科長,我已經安排人去了醫院,只要有人醒了就抓緊做筆錄!”
“嗯!”
點了點頭,楚牧峯臉色鐵青,心中充滿憤怒,自己這邊剛剛有了線索思路,準備開始排查,誰想兇手居然又頂風作案。
而且一下就是三個人,這也太殘暴了吧?這簡直就是在向警備廳發戰書。
“這裏叫黃土衚衕,科長,和您說的五行屬性的土衚衕是能搭上的!”宋大寶看着有些幽深細長的衚衕說道。
“昨晚是中元節,現在外面很多人都在議論,說是五年前的斷手案王福德是被冤死的,昨晚就是他回來伸冤了。”
“他們還說王福德既然說了要砍十二隻手,就絕對不會少,現在已經五條,剩下的七條很快也會兌現。”宋大寶低聲說道。
“無稽之談!”
冷哼一聲,楚牧峯憤憤說道:“這根本就是愚昧無知,王福德是被一槍擊斃,人死如燈滅,他怎麼可能還會回來?”
“這種說法應該是那位真正的兇手在蠱惑視聽,不過咱們真得抓點緊,走,去醫院看看。”
“是!”
現場沒有什麼好看的,就擺在這裏。
三個被砍斷右手的人,都是在這個黃土衚衕中。
他們沒有留下什麼線索,兇手自然也是全身而退,沒有誰看到他的模樣。
……
上午,正陽橋,五牌樓。
下面人來人往,一陣大風吹過,從牌樓上飄飄灑灑落下無數染血的宣傳紙。
上面黑紙白字,一清二楚。
“昨晚中元節,取三隻右手!剩下七隻,一個月內全都取走!北平警備廳,我要你們無地自容!曹雲山,我要你身敗名裂!”
這下子,讓所有人撿到的人都開始議論起來,一傳十,十傳百。
他們有的是知曉當年斷手案的真相,但有的卻是不清楚的。可現在即便不知道的,也似乎“知道”了。
“曹雲山身敗名裂,難道說這個案件是那個曹雲山督辦的不成?”
“冤案!絕對是冤案!”
“這下警備廳是被推到風口浪尖上,我看他們還能怎麼辦?”
“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還要看七隻手啊,你們想想,這會落到誰的頭上來。想到這個我就感覺害怕,這段時間晚上還是不要出門了。”
“警備廳的那羣警察都是擺設嗎?簡直就是無能之輩,趕緊破案啊!”
……
警備廳。
這個五牌樓風波很快就被閻澤知道,他立即將曹雲山喊過來後,將一張宣傳紙遞過去,臉色凝重地說道。
“這就是戰書!這就是挑釁!我現在完全能肯定,這個斷手案背後是有陰謀,對方的目的就是想要抹黑你,拉下你,帶上我!”
“廳長,這都是卑職的失職。”曹雲山急忙承認錯誤,一臉愧色。
“不,這和你沒關係!”
閻澤又不傻,怎麼可能說被這樣的伎倆矇騙住,他大手一揮,冷峻地說道:“就算沒有這個事兒,也會有其他卑鄙伎倆,你要知道,他們既然針對上咱們,總是能找到理由和藉口的。”
“廳長,我會督促楚牧峯抓緊時間破案!”曹雲山沉聲說道。
“要不惜一切代價,儘快將兇手抓獲!”
閻澤雙手撐着桌面,眼中隱隱升騰起烈火道:“這個兇手顯然已經狂性大發,要是真讓他爲所欲爲,繼續行兇的話,這事的影響就會變得無法控制,造成難以挽回的局面,雲山,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相信牧峯也知道厲害的。”曹雲山臉色嚴肅應道。
“抓緊破案!”閻澤從牙縫裏吐出四個字。
“是!”曹雲山大聲應道。
……
距離案發現場最近的那家醫院。
當楚牧峯過來的時候,經過包紮搶救的三位受害者全都清醒過來,他們都在錄口供。
說起昨晚中元節的受害經過,他們是一臉驚慌,心有餘悸。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盯上,更沒想到他們現在都成了殘疾人。
想想就讓人感到悲憤莫名,這是招誰惹誰了,好端端遭了這個罪啊!!
“警官,我當時看到了兇手樣子,他戴着個面具的樣子!”
“面具,什麼面具?”楚牧峯心念一動,立即問道。
“他戴着個老虎面具,沒錯,那麼猙獰,就是隻老虎!”
“老虎?不是吧?我也看到的了,應該是張兔子面具!”
“是老虎,不是兔子!”
……
聽着身邊兩人的話語,黃國東卻是心如死灰的躺着,他眼神絕望的
看着已經變的空蕩蕩的右手,恨不得現在就去死。
沒有右手,他以後還怎麼工作?沒有右手,他還怎麼養家餬口?沒有右手,他真感覺是生不如死。
“你呢?看到對方樣子,帶着什麼面具沒有?”楚牧峯雖然對黃國東的遭遇表示同情,但該問的還是得問。
“沒有!”
黃國東眼神沒有焦點,茫然地看過來,下意識地回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看到他們躺在地上,我想要喊人,就被打了悶棍,醒來就躺在這裏,右手就沒了。”
這就是黃國東的經歷。
說什麼?沒有什麼好說的,也沒有什麼能說的。
老虎面具!白兔面具!
楚牧峯見從黃國東這裏是問不出來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也就不再去糾結了。
事已至此,自己要做的就是綜合情報進行分析,找出線索。
“錄完口供後就回警備廳吧。”
交代了一句,楚牧峯起身離開。
“官爺!”
黃國東看着楚牧峯的背影突然大聲喊道。
楚牧峯停下腳步,轉身看過來,所見的是黃國東那雙充滿絕望和無助的通紅雙眸。
“官爺,求求您,一定要抓住這個殺千刀的兇手,一定要抓住他啊!”
“是啊,官爺,這是個禍害啊!”
“官爺,不能再讓他這樣逍遙法外了,簡直就是在作孽啊!”
身邊兩人也反應過來,紛紛悲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