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就這樣死了?
看着這個被仇恨扭曲了心性的男人,楚牧峯的心裏有種很複雜的感覺。
或許對南易來說,死亡纔是唯一的解脫,死亡也是他最好的歸宿。
罪魁禍首董百川死了。
權貴家族沒落了。
幫兇家族紮了。
該報的仇都已經報完,還有什麼好值得留戀的?還有什麼沒有完成的心願?
黑風寨的事嗎?南易既然能毫不猶豫地自殺,就說明他對黑風寨是沒有多少感情的。
或者說他有感情的只是鄭盤山,只要對鄭盤山有所交代,他也就死得很坦然。
“科長,現在怎麼辦?”蘇天佑有些懊惱地說道。
眼睜睜瞧着花臉就這樣死在眼前,而這個該死的傢伙在臨死之前還在北平城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真是害人不淺啊。
幸好他已經伏法,否則跑了的話,警備廳又要被罵慘了。
“將南易的屍體帶回去,其餘人跟我去爆炸的三戶人家那邊瞧瞧!”楚牧峯神色淡然地說道。
“是!”
這是個麻煩事嗎?
根本算不上麻煩,頂多只能算有點糟心而已!
因爲這是個意料之外的變數,根本怪不到楚牧峯頭上。
誰能想到原本只是以偷竊爲手段的南易會變得這樣心狠手辣,會早早就佈置下來這種狠招,將三家都給炸了。
昔日的種種恩怨,今日總算是一筆勾銷了。
……
北平城,經營糕點生意的雷家。
憑着祖傳的手藝,妙味齋在這座四九城裏也算是小有名氣,家底也算比較殷厚,日子自然也是過得安逸滋潤。
雷大剛是雷家的二少爺,一個喜歡喫喝玩樂,養狗遛鳥的公子哥。
今天他醒得有點早,倒不是因爲睡不着,這不是沒辦法嗎?被一泡尿給憋醒了,漲得難受!
他起來尿了尿後,揉了揉朦朧睡眼,剛要回去繼續睡,誰想耳邊突然聽到一陣如雷鳴般的爆炸聲,嚇得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這是地震了嗎?”
轟!
這個念頭剛剛冒起來,雷大剛就發現自己飛了起來,再然後就是意識慢慢的消失,等到再掉下來的時候,已經如同破爛的玩偶,滿身血污,死得不能再死。
雷家老宅被炸成廢墟。
雷家被毀。
雷家只是第一家,緊隨其後的還有兩家,分別是崔家和王家。
他們都是南易口中所說的當初的罪人,是被南易宣判了死刑。
至於說到南易怎麼能做到這個?其實很簡單不過,北平城中那些屬於黑風寨的暗子,都會聽他的命令行事。
只要將炸藥埋好引爆,就能送三家歸西。
爆炸引起的轟動是驚人的。
這裏畢竟是居民區,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就是如此。
隨着劇烈的爆裂,造成附近很多民居都被波及到。
即便那些房子沒有被炸燬,也都出現這樣那樣的破損、倒塌,幸好沒有害得其他無辜羣衆跟着送命。
即便這樣,也引發了巨大騷亂。
那些起來早的人,看的是臉色慘白,那些被爆炸聲驚醒的,則滿臉驚恐,誰也沒有想到在北平城居然會發生這種事兒。
這得多兇殘才能做到!
“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好端端的,雷家居然被炸了?”
“要我說這肯定是有勢力的人做的,一般人就算想做也沒有這個膽量,更沒有這個實力。”
“看樣子雷家這下算是完蛋了!”
完蛋的豈止是雷家,崔家和王家也是這樣一幅衰敗落魄的畫面。
當楚牧峯趕到雷家的時候,看到這樣的情景,就不由沉聲說道:“抓緊滅火救人!”
“是!”
偵緝隊的人就立即開始行動起來。
當這邊爆炸發生的時候,閻澤也被驚醒了。
他從睡夢中醒來,走到窗外,皺起眉頭看着外面,心裏有些忐忑:怎麼了,打起來了嗎?
不過沒多久,耳邊已經響起了急促的電話聲,接通後聽到祕書那急促的聲音。
“廳長,就在剛纔,不知道是誰竟然在咱們城裏面的雷家,崔家和王家引爆了炸彈,將他們房子徹底炸燬,人員傷亡慘重,我已經讓人過去趕緊查看是怎麼回事!”
他大爺的,居然真是爆炸!
閻澤還以爲是錯覺那,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雷家,王家和崔家,就這樣被一鍋端了,兇手簡直太喪心病狂了!
“給我立即查,到底怎麼回事!”閻澤咆哮
道。
“是!”
等到祕書那邊開始忙活起來的時候,閻澤這邊也趕緊穿起來衣服。
發生這種事,他哪裏還有心情繼續睡覺。不出意外的話,民政部的電話很快就會打過來,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啊。
該死的,是誰這麼喫飽撐的鬧出這事,是活膩歪了嗎?還是想跟老子作對!
“宗霆,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不再睡會兒了嗎?”閻夫人慵懶地說道。
“睡什麼睡?現在哪裏還有心情睡覺,你睡吧!”
“那你注意點啊!”
……
天亮了,警備廳,廳長辦公室。
“廳長,整個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的。”
楚牧峯將南易的事情簡明扼要的敘述了一遍後,略帶幾分遺憾地說道:“廳長,如果能早點抓到這個花臉,或許就能避免今天的爆炸事件了。”
“避免?”
已經知道兇手伏法後,閻澤心中暗暗鬆了口氣,擺擺手說道:“牧峯,你能夠抓住這個花臉,已經是大功一件。要是沒能及時抓住,讓他跑了的話,沒準他已經離開北平城,逃之夭夭了。真的要是那樣被他逃了,纔是咱們警備廳最大的恥辱呢。”
這話說的很在理。
最起碼現在是將南易沒能跑路,別管是自殺還是他殺吧,反正他是死在警備廳偵緝隊手上,能夠對外交差了。
要是說他沒死的話,那可就鬧大了,將警備廳架在火上烤了。
“至於說到爆炸案,我覺得可以考慮點別的原因。”閻澤託着下巴,手指敲擊着桌面緩緩說道。
“廳長,您的意思是說迴避這次的花臉案?”曹雲山在旁邊不由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