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老胡同 >351、打鐵還要自身硬
    訓練場。

    楚牧峯坐在一邊的臺階上,看着面前揮灑着汗水,賣力訓練的新生們,回想着剛纔和楊首隸的談話內容,嘴角慢慢勾起一抹弧度。

    楊首隸所謂的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雖然不是沒道理。

    但在楚牧峯看來,並不適用在這件事上。

    那姚秉都已經不依不饒地出招了,你還讓我退讓,讓我不要節外生枝,這其實是一種怯弱的表現,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怕了,反而還會變本加厲地出手。

    楊首隸楊主任,難怪這些年,你所能堅守的地方就是學校,如今看來不是老師不想要用你,而是你太過保守了。

    你是有魄力,有能力,卻缺少一股銳意。

    紫棠公司有人撐腰又如何

    都已經騎到自己脖子上拉屎撒尿,還要隱忍低調嗎

    你所謂的顧全大局,有時候反而是丟失了大局。

    誰說亮劍就不顧全大局

    你就敢這麼肯定老師心裏面沒有想過亮劍嗎作爲黨國的元老,老師麾下門生故吏何其之多。

    我作爲老師的關門弟子,難道說姚秉沒打聽到

    就算以前不清楚,現在既然都到警官學校來找茬,多少應該知道點吧。

    知道還敢做出這種抹黑的舉動,那不單單是在挑釁我的威嚴,甚至還是在試探老師的底線。

    你覺得老師會容忍紫棠公司這種卑劣行徑嗎

    “楊主任,你的眼光不能總是侷限在學校這個圈圈框框中,得學會跳出來,換位思考啊”

    想到這個的同時,楚牧峯還想到一個非常重要的事,那就是權勢

    楊首隸說什麼自己就必須要聽什麼,爲什麼因爲他是老師的人,卻不是自己的人。

    要是換成裴東廠他們,敢這樣給楚牧峯說嗎

    要是碰到這種事,甚至都不用楚牧峯說,一個個絕對二話不說,撩起袖子嗷嗷和姚秉先幹起來。

    歸根結底就是打鐵還要自身硬。

    你自己不硬,說任何話都是白搭的。

    自己要先硬起來

    要發展屬於自身的嫡系力量

    “進修班就是一個最好的舞臺,我可不能守着這麼多優秀資源而不去利用。所以各位同學等着吧,我會一個個去找你們談話。”

    這刻的楚牧峯就像突然醍醐灌頂般,心性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之前的他是單打獨鬥,現在則要形成合力,謀求權勢,

    訓導處主任辦公室。

    辦公室內,張道池和顧十方大眼瞪小眼的滿臉惱怒,想到剛纔的那幕,兩人的情緒就都沒有辦法平復下來。

    不管是進修班學員還是楊首隸,竟然敢那樣對待他們,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今日這事過後,整座警官學校還有多少人會尊重他們覺得他們是不可冒犯的校領導

    “簡直太狂妄了”

    越想越氣,張道池猛然拍案而起,將桌面上的茶杯都給顛動起來,氣沖沖地說道。

    “這幫傢伙到底是想要怎麼樣要翻天嗎還有沒有將咱們學校的規章制度當回事尤其是楊首隸,這分明就是帶頭鬧事,是在挑釁咱們的底線。”

    “這事必須稟告給教育長,請他剎剎這股歪風邪氣,否則以後學校還怎麼教育學生”顧十方雙手緊攥成拳,想到自己剛纔被質問的場面就怒火中燒。

    “教育長現在出去了,咱們就等他回來後就稟告。”張道池點點頭說道。

    “對就這麼辦”

    要沒有李五省的支持,面對那幫身份不一般的進修的學員,他們也不敢隨意妄爲。

    如今就看李五省對此的態度到底是什麼。

    外面的姚秉對進修班風波自然是一無所知。

    他安排人將舉報信送給顧十方後,就開始在外面忙着運作起來。

    以着他紫棠公司的底蘊,想要將這種傳聞擴散開來,真可謂是輕而易舉。

    於是乎,金陵城的街頭巷尾紛紛出現不少發小傳單發報紙的人。

    他們手裏拿着報紙,頻頻揚起揮動,喊出來的話可比報紙更加帶勁。

    光是聽他們的喊聲就覺得刺激,就讓人忍不住要看看究竟。

    “號外號外,中央警官學校進修班的楚牧峯竟是無恥採花大盜,被他蹂躪過的女人竟然多達三位數”

    “聽說過楚牧峯破獲的人口販賣案吧知道他怎麼破的嗎他殺了人”

    “北平城最有錢的警員,就連家裏的茅坑都是用金子砌的。”

    在任何年代,任何時候,仇富都是一種不用撩撥,就會從百姓思想裏冒出來的本能。

    尤其是在如此誇大其詞的宣傳中,很多不知情的老百姓便在腦海中勾勒出來一副楚牧峯的新形象。

    囂張跋扈貪污姦淫擄掠

    楚牧峯被斐煌報紙報道的正面形象就這樣輕易崩塌了。

    “真是萬萬沒想到啊,楚牧峯竟然是這樣一個警員”

    “哼,這還用想嗎你見過幾個好警員嗎”

    “我算是服氣了,做警員做到這種壞得流油的地步,這個楚牧峯恐怕算是第一個”

    “我懷疑當初所謂頗爲的人口販賣案,那幾個被槍斃的傢伙,是不是他找來的頂罪的,其實壓根就沒有破案”

    “嗯,不是說沒有這個可能,反正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人被救”

    像這種形形色色的非議開始在街頭巷尾冒起來。

    雖然說也有人是力挺楚牧峯,但和這種聲音相比,力挺的力量顯得是那樣微不足道。

    畢竟楚牧峯又不是金陵城的人,他的名氣也沒有在北平那麼響亮,所以百姓自然不會爲他說話。

    一座茶樓雅室中。

    “三公子,現在外面百姓已經都在咒罵楚牧峯,都說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將他罵得是狗血噴頭”

    “我看這只是開始,要是說等到後面醞釀的更加厲害時,嘿嘿,楚牧峯就休想能夠躲過這場輿論災難,衆口鑠金,他肯定會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說話的是個長得宛如大馬猴般的醜陋男人。

    他臉色一片硃紅,長長的頭髮覆蓋在前額,小小的眼睛像是老鼠般滴溜溜地亂轉。

    他叫魏安,是姚秉的狐朋狗友,也是他的心腹手下。

    這次抹黑楚牧峯的事,就是姚秉吩咐,魏安親自操刀辦理。

    他做正經事是一塌糊塗,但要是說到這種下三濫的事,那是麻溜的很。

    “三少,老魏說得沒錯,他說的這個方法真不錯,那些免費的報紙傳單老百姓都爭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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