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池和顧十方被李五省這番話說的頓時臉上青一塊紫一塊。
“不錯,我和戴隱是有矛盾的,我們的政見和理念都是不同的,但我也記得和你們說過很多次,我和他的鬥爭是有前提,那就是不能沒有底線”
“你們要是說這樣對付楚牧峯的話,可就相當於把底線徹底的毀掉了。再說拿下楚牧峯就能夠影響和噁心到戴隱嗎不可能的。”
“戴隱有公開說過楚牧峯是他的人嗎楚牧峯已經成爲他手下一員,這事你們敢確定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李五省忽然眯縫起來雙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咱們進修班那些人的背景是什麼樣的,你們比我更清楚。”
“你們說,因爲一個姚秉,因爲一個所謂的紫棠公司,就得罪這麼多權貴家族,值得嗎能做嗎”
這話說得夠直白了。
你們現在想要處置楚牧峯,將他開除出去,一時痛快了,但是之後呢,有沒有想過剩下的局面該怎麼處理。
即便不說那些權貴家族,就單單是梁家和葉鯤鵬的壓力,誰能承受的住
張道池和顧十方的興奮勁剎那就冷卻下來,兩人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當場透心涼。
他們是沒有處在李五省的位置,自然是不可能想到這麼多的關頭要節。
當李五省說出來後他們就知道所說沒錯。
就是這麼個道理。
“這就是說楚牧峯不能動”顧十方有些懊惱的說道。
“是的,不能動。”
李五省語氣平淡的說道“咱們是不能動楚牧峯,但也不必說非得鼓勵這種行爲。一會兒的會議上,我會就這事嚴肅訓斥,你們兩個幫腔就成。”
“是”
會議室。
臨時召開的會議很快就舉行,李五省是教育長,自然來主持會議。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身爲總務長的戴隱竟然也破天荒的前來參加這種會議。
這讓李五省愈發感到一種不安。
戴隱平常的情況下是不會參加會議的,而只要是來參加,他說出來的話就是最明確的態度,是誰都不能隨意挑釁和改變的。
楚牧峯被破例要求列席。
“諸位,今天咱們這個會議的內容很簡單,就是議議昨天晚上發生在東華樓的風波。”
“我想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們也都收到了簡報,那麼就這事你們都是什麼看法覺得應該如何處置呢”李五省坐在主持人的位置上,慢條斯理地問道。
身爲總務長的戴隱是坐在李五省的對面。
長方形的會議桌就這樣被分割開來,說話主持的是李五省,但誰就敢說坐在對面的戴隱不是重點嗎
長方形桌子的兩個對立位置壓根就沒有主次之說,也沒人敢去分個主次
面對李五省的問話,戴隱就只是安靜的坐在那裏,神色淡然如初,沒有絲毫說話阻攔的意思,也沒有主動搭腔的想法。
就那麼安靜,就那樣沉默。
戴隱如此。
楚牧峯也如此。
李五省張嘴說出來的這個議題,雖然說討論的是他,但他卻一點動容和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那我談談我的看法吧”
第一個說話的是顧十方,作爲教務處主任,作爲李五省的心腹,他知道這時候自己必須說話,要不然就會冷場。
已經得到李五省底線的他,自然是知道如何表態。
“我覺得楚牧峯同學昨晚的做法是不穩重的表現”
“進修班所有參加這次事件的同學都是不冷靜的”
“所以這事並不值得讚揚,需要嚴肅教育才成,否則會影響我們警校的聲譽”
話語強硬,態度鮮明
顧十方的意思,就是要給予楚牧峯一定的懲處。
面對他這樣的態度,在場的人竟然沒有說有誰意外,就好像顧十方不針對楚牧峯纔是怪事呢。
“顧主任,你這是什麼道理,此言差矣”
幾乎就在顧十方話音落地的同時,楊首隸便皺起眉頭,反脣相譏道。
“我覺得這話說得有失公允,誰說這個風波一定就是楚牧峯的過錯,是進修班全體學員的責任這事的來龍去脈,顧主任你真的搞清楚了嗎我看只是聽信了一面之詞吧。”
“是嗎”
顧十方是知道李五省的底線,但這不意味着他就會對楊首隸妥協,被這樣反問的他,眉宇間浮現出一抹冷意。
“那我倒想要問問楊主任,昨晚事件的來龍去脈到底是什麼”
“當事人楚牧峯就在場,你可以問他啊。”楊首隸淡然說道。
“楚牧峯,那你來說說吧。”
顧十方側身掃視向會議室的後面,那裏正坐着神色鎮定,不卑不亢的楚牧峯。
聽到顧十方的話後,他站起身來,從容說道“不知道顧主任想知道什麼”
“你昨晚在東華樓開槍殺人的事,進修班所有學員跟着你後面,肆無忌憚擾亂治安秩序的事。”
“這兩件事,你仔仔細細地說,不要有任何隱瞞,被我們發現你敢藏私的話,你知道校規的。”顧十方雙手放在桌面上語氣冷淡。
“這兩件事啊”
面對着衆人投來的眼光,楚牧峯臉上看不出絲毫忐忑不安,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會在東華樓開槍殺人,那是因爲魏安,嶽羣和馬覺該殺。”
“他們該殺的理由很簡單,第一,故意抹黑我的形象,敗壞我的名譽,也就是敗壞了我們警校聲譽,所以該殺”
“第二,他們三個是姚秉的走狗,姚秉這些年做過多少違法犯罪的髒事,我不說相信在座的各位也都略有耳聞,而他們三個就是幫兇,三個人手上都沾染着百姓的鮮血,所以該殺”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魏安當時是想要開槍偷襲暗殺樑棟品副廳長,當時在場的還有安榮橋副市長的祕書陳子明,要是說被魏安得逞的話,我覺得這是咱們進修班的恥辱”
“我在場的情況下,如果還能讓這種偷襲暗殺發生,那以後還怎麼出去說我是咱們中央警官學校培養出來的精英呢所以更該殺”
“我不明白,他們三個都罪無可赦了,爲什麼還不能殺顧主任,你剛剛的這番話,難道說是想替他們辯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