岡田太郎低着腦袋神情遲疑。
“說,什麼事”柴崎幸浩大聲問道。
“剛纔接到彙報,說的是睿劍醫院那邊出事了,負責監管的山本君被人殺死在家中,三箱鼠疫細菌藥水全都被毀掉。”
岡田太郎低聲說道,沒有敢擡頭去看。
“噗”
柴崎幸浩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原本壓制住的氣血猛地翻滾開來,張嘴就噴出一口鮮血來,神情唰得變得萎靡不振起來。
“中佐大人”岡田太郎趕緊上前攙扶。
“八嘎,我沒事”
柴崎幸浩強忍着心中的滿腔怒火,近乎咆哮說道:“給我立即全面封鎖整個北平城,就用我們特高課的名義來封鎖,哪怕挖地三尺,也要將那幾個該死的傢伙給我找到。”
“中佐大人”
“怎麼,還有什麼事嗎”看到岡田太郎沒有即刻去執行命令,柴崎幸浩紅着眼道。
“中佐,安排封城是沒問題的,但我想要是這樣做了,您的名聲可就算是徹底毀掉了。”
“要知道您當初接管林忠孝的時候,可是做出過保證,說是肯定能將林忠孝的價值壓榨乾淨的,可後來林忠孝被人殺死在御馬河邊”
“這次的任務又是您好不容易纔搶到手的,要是說就這樣宣揚出去的話,我擔心您在特高課那邊會受到貶低和排擠。”
“要是說再有誰暗中”
岡田太郎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柴崎幸浩已經心知肚明他要說什麼。
這話說的雖然有些過分,但卻是現實,是柴崎幸浩必須面對的現實。
也就是岡田太郎和他的利益是一體的,不然這些話岡田太郎會說出來嗎
柴崎幸浩比誰都清楚,在特高課那邊是有無數雙眼睛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只要他犯錯,就會有人出來找茬,那他的位置就會坐不穩。
而且要是說對方揪住這事不放的話,即便他背後有白石秋水撐腰,估計都會被撤換。
軍部這幫傢伙,有時候真的很無情啊
“捂蓋子嗎”
柴崎幸浩深深的凝視了岡田太郎一眼,緩緩的說道:“我要是兇手的話,肯定也會馬上出城的,這會兒沒準早就離開了北平城的地界。”
“但你說這事怎麼辦纔好才能將這事最大可能的捂住”
“很簡單,替罪羊”
岡田太郎跟着說道:“我知道您是憤怒的,是不想要嚥下這口惡氣,但現在形勢比人強,林忠孝已經遭到了暗殺,要是說這次的事也捅出去麻煩就大了。”
“所以說只能是捂蓋子,不如就讓山本橫濱來背鍋,反正他都死了”
“你是說將整件事推到他的身上去”
柴崎幸浩摸了摸鬍子,若有所思。
“不錯”
岡田太郎眼底閃爍着兇光,“據我所知山本橫濱其實是個反戰派,對國家軍部的宣戰歷來都是牴觸的,儘管來到了華夏,依然不太願意上一線。”
“中佐,我建議即刻對山本橫濱所管轄的小隊進行內部調查。”
“嗯,你說的很對,那就抓緊去做事吧”
柴崎幸浩點點頭道。
“哈依”
北平城郊。
霍西遊他們是在焦急的等待着,只要一天沒有楚牧峯的消息,他們就一刻不得安寧下來。
畢竟楚牧峯是閻羅中隊的隊長,結果到最後所有隊員都在外面等着,而他卻是身處險境。這事要是說傳回總部,他們丟不起這人。
“以我對隊長的瞭解,他肯定會想方設法的解決掉這批鼠疫細菌武器才肯罷休。”
“可問題是,他在城中要人沒人,要消息沒消息的,能怎麼辦呢”
裴東廠心煩意亂地說道。
“要不咱們還是進去吧”黃碩跟着說道。
“不行”
霍西遊毫不遲疑的打斷這種想法,冷靜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兩個是着急的,我和你們一樣,也是心急如焚。”
“但這是楚隊長親自下達的命令,他讓閻羅中隊要在城外等着。你們這會兒要是進城,萬一隊長那邊已經得手撤退出來,你們卻出了岔子,難不成還要再去營救你們嗎”
“那就什麼都不做,就這樣眼睜睜乾等着嗎萬一,萬一隊長遇到麻煩怎麼辦”
裴東廠揮舞着雙手,惱怒的喊道。
“只能等着”霍西遊厲聲道。
場面似乎陷入到僵局中。
但很快就被一個聲音打破。
“嗨,我說你們一個個愁眉苦臉,擺出這幅苦大仇深的模樣,是要幹什麼”
聽到這個熟悉聲音,衆人頓時面露喜色。
“是隊長”
“隊長,您回來了您沒事吧”
“廢話,我都回來了,當然沒事”
看到情緒激動的霍西遊他們,楚牧峯微微一笑,揮手道:“走吧,咱們這就離開這裏,有什麼話等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是”
路上,楚牧峯將在北平城發生的事簡單敘述了一遍。
在聽到還能有這樣的變故發生後,霍西遊他們全都臉色驟驚驟喜,心情跌宕。
不過最後總算是個好消息,能將鼠疫細菌藥水給毀掉,避免了一場大災。
“這樣的話,隊長,那個黃志華是不是就沒用了”霍西遊眨了眨眼問道。
“黃志華”
想到身邊還有這麼一個人,楚牧峯擺擺手道:“等等我來和他談談吧”
“是,隊長”
下面閻羅中隊還要繼續作戰的,帶着黃志華這個累贅肯定不行,是一槍崩了還是釋放,或者安排人押送去金陵,都要有個定論。
“鼠疫細菌藥水已經被毀”
楚牧峯見面後說的第一句話就讓黃志華撫掌大笑。
“好啊,毀掉好啊,這種害人的東西早就該毀掉的這幫小鬼子的如意算盤總算落空了”
“但是”
楚牧峯的話一個轉折,緊盯着黃志華問道:“我想知道的是,這批鼠疫細菌藥水是不是代表結束”
“還是說只要給那邊時間,依然能源源不斷研製出來的甚至還能研製出來比鼠疫細菌藥水更加厲害更具威脅性的生化武器”
聽到這個問題,黃志華剛冒出來的亢奮情緒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低着頭,語氣顯得有些低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