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老胡同 >625、他想做什麼?
    “處座,我知道這事我做的是有些魯莽和衝動,但就算知道這樣,我也必須如此做。我這樣做,有我的道理。”

    楚牧峯眼神堅定,十分執着。

    “好,那就說說你的道理。我想要知道,一個曾經的上司,值得你這樣去做嗎值得你這樣拿自己的前途去賭嗎”

    唐敬宗臉色如墨。

    “值得。”

    楚牧峯在這個問題上是沒有絲毫猶豫的,很痛快的說道:“閻澤不止是我曾經的上司,還是我在北平警備廳能夠站穩腳跟的靠山,沒有他的話,我是不可能說走到今天這步的。”

    “何況這事牽扯到的不只是閻澤,還有我的師兄曹雲山。”

    “處座,您是清楚我的身份背景,要是說我師兄出了這樣大的事情,我都能視若無睹的話,老師那邊會怎麼想我的那些師兄們又怎麼會看待我這個最小的師弟”

    “當然這些是表面原因,我這樣做還有深度原因。”

    “直覺告訴我,閻澤被誣陷成爲賣國賊,這事絕對不簡單,背後肯定是隱藏着一個大陰謀。”

    “最起碼就我知道的便有閻伯吹,而他敢這樣做,是因爲行動處的副處長關耀穗在背後撐腰。”

    “處座,您覺得這正常嗎”

    “閻澤會是賣國賊嗎他要是的話,又怎麼會在北平城那邊帶領着警備廳的人和日軍鏖戰這事分明是僞政府的僞市長梁月明佈下的一個局。”

    “這個局面到底有沒有關耀穗的身影,我是不敢肯定的沒有最好,要是有的話,這事就會牽連甚廣。”

    說到這裏後,楚牧峯神情嚴肅。

    “我在北平城的時候,是在閻廳長的帶領下攻克掉蛇組它們的,而現在閻廳長卻被誣陷爲賣國賊,這難道不是天大的笑話”

    “這種事傳出去,丟人的是咱們軍統局,這樣會寒掉整個北平城警備廳的心。處座,您難道不覺得這樣做很不對嗎”

    再嚴重的話,楚牧峯沒有說。

    但即便這樣,想要表達的意思也很簡單明確。

    “所以你的意思是”

    唐敬宗揚眉問道。

    “我的意思是我願意領命徹查這事,要是閻廳長真的是賣國賊,不需要他關耀穗動手,我就會親自處決掉”

    “但要是閻廳長不是賣國賊,我就要挖出真正的賣國賊”

    “誰做的事情誰負責。”

    “處座,請您答應。”

    楚牧峯面對着唐敬宗,畢恭畢敬地說道。

    唐敬宗陷入沉默。

    “處座,我覺得牧峯說的是有道理的。這件事雖然說不是咱們情報處在管,是行動處主審,但不要忘記,當初從北平城押解過來的那些間諜,可都是經咱們情報處之手處決掉的。”

    “這也就是說,咱們和閻澤是有關係的”

    “閻伯吹這樣拼命的想要殺死閻澤,這也是不給咱們情報處顏面。”

    “還有最重要的是,我就在現場,是親耳聽到閻澤說的,他說閻伯吹是讓自己誣陷牧峯的,說牧峯也是賣國賊。您說,他這樣做意欲何爲分明是想要將牧峯置於死地”

    “牧峯是咱們情報處特殊情報科的科長,他閻伯吹這樣做,就是在挑釁”

    江聲站在旁邊,看了楚牧峯一眼後,斟酌着自己的言辭慢慢的說道。他現在是要幫楚牧峯說話,是要給唐敬宗搭建臺階下。

    要不然真的讓這兩人針尖對麥芒的幹上,事後誰都會後悔。

    果不其然。

    有這樣的臺階在,唐敬宗那一絲怒容消失了,然後再看向楚牧峯的時候,語氣平靜地說道。

    “不管怎麼說,你今晚的所作所爲太魯莽了。範俊偉的事,我會想辦法處理掉,而閻澤這邊,我也會向局座親自重申,交給你來調查處理。”

    “不過你要知道,這樣一來的話,你恐怕就要前去北平城了。”

    “沒事”

    楚牧峯臉上浮現出一抹釋然之色。

    “處座,就現在的形勢,您覺得到底是北平城安全還是華亭市安全都差不多的,所以說無所謂去哪兒的”

    “回去等消息吧”唐敬宗不耐煩地揮揮手。

    “是”

    楚牧峯轉身走出辦公室。

    當這裏只剩下兩人的時候,唐敬宗有些心煩地說道:“你說說,原本想着是他從華亭回來,帶着這麼大的功勞,是能夠贏得局座的讚賞和肯定。”

    “可誰想,這個傢伙轉身就鬧出這麼大的麻煩來,這不是成心找事的嗎”

    “處座,這事咱們之前是說過的,當時說的就是,要是楚牧峯知道這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現在看來,的確如此。而這事不管如何說,都和咱們情報處沒有關係的,完全就是行動處那邊在處理。因此這事,我覺得未必不是一個機會。”

    江聲湊上來低聲道。

    “什麼機會”

    唐敬宗挑眉。

    “第一,範俊偉死掉,延立德這個副典獄長就有機會扶正,這樣的話,那處祕密監獄就會完全控制在咱們情報處的手中。”

    “第二,我敢說閻澤應該是冤枉的,楚牧峯是肯定能調查出來真相的。而要是說真相暴露,這對行動處是不是一次重創”

    “魏師碑處座或許是沒事,但關耀穗是肯定會被波及到的,這樣一來,是能成功瓦解行動處的力量。”

    “第三,就是我覺得這事即便魏師碑處座知道,估計也是會站在楚牧峯這邊。即便是不會明打明的站過來,也肯定會兩不相幫。”

    江聲最後這話說出來,唐敬宗的眼皮不由微顫。

    這話說的沒錯。

    真當行動處是鐵板一塊嗎

    不是的。

    別說是行動處,就算是自己的情報處不也是這樣的嗎自己掌握着情報處,下面的副處長們又各自有着自己的力量。

    魏師碑這個行動處的處長,有時候是未必能夠調動關耀穗的。

    現在有這種能敲打關耀穗的機會,魏師碑是肯定不會錯過的。

    “你說的對,不過這事今晚是不能再折騰的,明天再說吧你給延立德那邊說聲,從現在起,誰都不準接近閻澤的監牢,他的槍決命令等到明天我見過局座後再說。”

    唐敬宗沉聲道。

    “是”

    深夜。

    魏公館。

    祕密監獄那邊發生的事情想要隱瞞住魏師碑是不可能的,所以說他在第一時間就知道。

    前來稟告這事的就是他的心腹顧治君。

    就是那個曾經和楚牧峯前往僞滿洲國的顧治君。

    只是楚牧峯的軍銜已經是少校,而顧治君依然是上尉,是行動處的科長。

    “你說這事怎麼辦”魏師碑醒過來後就坐在書房中,眼前擺放着一杯剛沏好的熱茶,在裊繞的青色煙霧中,他眯縫着雙眼問道。

    顧治君在過來的路上早就想好對策。

    “處座,您之前不是說過的嗎閻澤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要是說這顆炸彈爆炸的話就爆炸了,可要是說沒有爆炸成,就會引火燒身的。”

    “所以說這個案子您當時是沒有去碰,是交給了副處長關耀穗處理。而關耀穗那邊竟然是直接就要將閻澤槍決,他沒想到的是,在槍決前的今晚,會被楚牧峯碰到這事。”

    “這麼說的話,閻澤是命不該絕。”

    顧治君眼神銳利。

    “既然閻澤死不了,那麼就要發揮出來他的最大價值,我覺得就這事咱們可以作壁上觀,在最關鍵的時候一腳將關耀穗的所有勢力全都踢開。”

    “那楚牧峯那邊不追究他的責任”

    魏師碑問道。

    “責任是肯定要追究的,而且咱們還必須從重的追究,這樣的話,能讓局座那邊好處理。”

    顧治君微笑着說道。

    “對”

    魏師碑滿意的衝着顧治君點點頭,這話說到他的心窩上。自己這邊強勢追究,楚牧峯這次將加藤劍郎抓回來的功勞就會被抵消。

    這樣的話,戴隱也能夠很好的面對楚牧峯,不至於說楚牧峯都立下這麼大的功勞,你身爲局座,卻是一點封賞都沒有。

    “一直以來唐敬宗都是穩穩的壓制着咱們行動處,這次我看他還怎麼說。”魏師碑玩味的一笑。

    “那咱們就等明天再說。”

    “等着吧”

    祕密監獄的事情就這樣發生後,很快陷入平靜中。

    最無語的就是死掉的範俊偉。

    一個強出頭卻被槍決掉的可憐蟲。

    翌日。

    軍統局總部。

    當戴隱走進辦公室後,龔恭就跟隨着進來,將昨晚發生的這事說了一遍。

    在聽完後,戴隱的神情是波瀾不驚的,沒有說動怒,也沒有說厭惡,就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彷彿這事根本就無足輕重似的。

    “看來這個鄭中原還算是有點運道,要不然的話,也不能被他碰上了楚牧峯。”

    “這也說明,咱們當時的佈局是沒錯的,鄭中原這顆棋子是起到作用了。”戴隱撫摸着茶杯,雲淡風輕的說道。

    “是,幸好他找到了楚牧峯,要不然咱們還得想別的招。”龔恭微笑道。

    很簡單的對話,卻透露出一個天大的祕密。

    鄭中原竟然是戴隱安排的一顆棋子

    這裏面到底隱藏着什麼樣的祕密

    戴隱這是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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