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辦公室。
戴隱將手中的文件放下來後,看着面前站着彙報工作的唐敬宗微笑着說道。
“算算時間的話,楚牧峯那小子該回來了吧”
“對”
唐敬宗想到之前接到的電話微笑着說道:“按照時間推斷,他這會兒應該在回來的路上,沒準很快就能出現在總部。”
“局座,我已經給他說了,只要回來,他必須第一時間來向您彙報工作進度。”
“他說的那條瓷都的線索,你覺得怎麼樣”
戴隱挑了挑眉頭問道。
“我覺得這是很有價值的一條線索”
唐敬宗神情嚴肅的說道:“如今我們對瓷都是兩眼一抹黑,是任何事情都不知道。”
“現在既然有這樣一條線索,只要咱們順藤摸瓜,應該能找到其餘更多的有價值的線索。瓷都只要還在金陵城中,我們情報處就有信心把他揪出來。”
“對了,那個梁月明的事你怎麼看”
戴隱忽然間轉變了話鋒。
梁月明
唐敬宗心中知道戴隱問的是什麼事情,無非就是梁月明還值不值得信任。
“局座,電話中楚牧峯是沒有詳細說明的,但我想他既然會將梁月明放回去,就說明他是有把握控制的。這樣的話,咱們倒是可以相信楚牧峯能辦好這事。”
“嗯,等到他回來再說吧”
戴隱心裏也是有很多疑惑想要等着楚牧峯解答。
“咚咚”
就在這時,龔恭敲門進來,說是楚牧峯在外面回來覆命。
戴隱立刻揮手讓他進來,楚牧峯進來後就恭敬的敬禮,沉聲說道:“卑職楚牧峯見過局座,處座。”
“牧峯,坐,說說你這次的收穫吧。”
戴隱直奔主題。
“是”
楚牧峯沒有藏私的意思,很痛快的就開始稟告,這裏面他說的主要是幾項,第一閻澤叛國案已經徹底調查清楚,那就是一個圈套,是一個瓷都爲了印證自己的能力,所以說配合着北平城特高課搞出來的一個陰謀。
“目前正統中隊仍然是由曹雲山副廳長率領,繼續在北平城附近遊擊作戰,伺機找機會重創島隊,給島國機關製造麻煩。”
“我覺得閻廳長這邊要是說沒問題的話,可以放出去了,畢竟正統中隊是他和曹副廳長建起來的。有他在,是能更好的指揮。”
第二件事就是梁月明的控制。
楚牧峯將自己的控制辦法說了出來,得到的是戴隱和唐敬宗的認可。
“局座,處座,我壓根就沒有想和梁月明在那裏講道理,搞什麼情感說服,他既然能背叛閻澤,既然是瓷都安排過去的一顆棋子,那麼自然也會說背叛我。”
“在那樣的情況下,我只能是通過這種強硬的辦法,對他進行掌控。”
“我相信,梁月明只要想活命,就絕對不敢選擇背叛”
“他這樣一顆棋子留在僞政府的僞市長位置上,對咱們是有好處的。畢竟你換掉他,咱們再要重新面對其餘人又要麻煩的不行。”
第三件事說的就是林忠孝。
在這件事情上,楚牧峯倒是沒有說欺騙林忠孝,而是真心實意地爲他請功。
說這次能夠順利歸來,多虧有了林忠孝的幫忙才能夠辦成,要是說可以的話,他希望將林忠孝調到華亭站來當副站長。
“局座,我也知道這事是瞞不過您的法眼,我就這麼實話實說吧。其實這事是林忠孝讓我幫忙的,他還說在北平站那邊過的很不如意。”
“程前勝這個站長權力慾太過強盛,壓榨的他沒有絲毫生存空間,留在那裏一點毫無用處,不能爲局裏爲您效命,他覺得太憋屈了。”
楚牧峯最後選擇的是這樣說話。
當着戴隱的面,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語,想要幫着林忠孝調離,你覺得可能嗎
戴隱又不傻,難道說他對程前勝的性格是怎樣的一無所知。
所以這事不做是不做,要做就要坦誠。
果然。
戴隱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向楚牧峯的眼神是充滿着欣賞。
“嗯,你能得到北平站前任站長顧錦章的認可,已經是讓我感到意外,沒想到現在就連林忠孝這個副站長都要託你幫忙。”
“局座,我原本是不想要答應的,畢竟這事和我沒有多少關係,但林忠孝卻是再三懇求,我也只能是幫他提一提。”
楚牧峯低聲解釋道。
“行了,這事你不要管了”
唐敬宗站在旁邊肅聲說道,看向楚牧峯的眼神充滿着一種告誡和警告,“楚牧峯,以後像是這樣的事情,你絕對不要答應。”
“不要忘記你的身份,局裏面的人事大權,人事調動,豈是你能夠染指的別說染指,就連引薦都不行”
楚牧峯連忙恭聲應道。
其實在說這事之前,楚牧峯是想過這個的,知道人事權是斷然不能染指的,甚至說都不能說。
但他還是堅持這樣說出來,是有原因的,那就是林忠孝在他離開前給他說了,就這事是和戴隱提起過的,是迫切的想要離開。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說楚牧峯能置之不理嗎
他要是說真的當成啥事也沒有發生,反而是不對的。
戴隱都知道林忠孝的想法,你楚牧峯卻是隻字不提,是故意隱瞞不報嗎
“但卑職只是想要將林忠孝的心理稟告給局座,我是沒有想要染指人事權的想法。我想要是說林忠孝一直都是帶着這樣的情緒留在北平站,反而是不利於工作開展的。”
楚牧峯點到爲止,沒有再繼續往下說,言多必失。
話還能這樣說
楚牧峯倒是挺聰明機靈的,同樣的話換了一種說法,立刻就表示着不同的意思和角度,唐敬宗心中暗暗歎服。
“林忠孝的事我會考慮的,牧峯,你這趟的差事做的不錯,去吧,繼續根據你找到的線索給我追查出來瓷都,我希望你能儘快將他抓住”
戴隱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情緒變化。
“是,卑職告退”
楚牧峯轉身離開辦公室。
“局座,楚牧峯是沒有說想要染指人事權的意思。”唐敬宗爲楚牧峯解釋道。
“我知道”
戴隱擺擺手,打斷唐敬宗的話慢慢說道:“我還能不知道這事嗎程前勝是我親自安排過去接替顧錦章的,他到底有着什麼樣的性格我心裏清楚的很。”
“那的確是一個權力濃烈的人,做起事來只顧着結果從來不管過程,這兩年死在他手中的弟兄是有很多,但他也做成了很多常人難以完成的任務。”
“林忠孝會被邊緣化,那是程前勝做的有些過分。”
“但程前勝是不能動的,北平城的情況你也知道,必須有像是他這樣的人坐鎮指揮才能夠壓得住場面。要是心不狠,那就別想站穩。”
“這樣”
略作沉吟後,戴隱便斷然說道:“給林忠孝發電報,讓他即刻回來述職,去向的話,既然楚牧峯想要,就讓他們兩個做搭檔吧”
“是”
唐敬宗也清楚,華亭站不可能說一直都是空懸着副站長職務,楚牧峯身邊有林忠孝這麼一個八面玲瓏的人跟着也是好事。
這事就這麼愉快的決定。
“閻澤安排回去吧。”
“是”
“你親自去和閻澤談話,吸收他進來,然後告訴他,正統中隊必須掌握在咱們自己手中,要讓閻澤牢牢的控制住這支軍隊。”
“明白”
就算是戴隱,面對正統中隊這樣的一支武裝力量都是眼饞的,都是不會撒手的。
所以說從現在起,閻澤就算是正式的在他這裏掛名,這麼一支力量就歸他所有。
處座辦公室。
唐敬宗回來的時候,楚牧峯就在門口和祕書說話,看到他過來,楚牧峯便笑眯眯的走上前來,“處座,談完事了”
“進來吧”
唐敬宗瞪視了楚牧峯一眼,便推門進來。
祕書放下兩杯茶水後離開。
“你說說你,膽子也太大了吧林忠孝的事情你都敢跟着瞎摻和。這也就是局座心情好,要不然換做平常碰到這事,肯定會把你罵的狗血噴頭。”
“這樣都算是好的,嚴重的話,還會好事變壞事。你不要覺得自己差事辦的好,就能居功自傲。”
“在局座這裏,這些都統統沒用。你敢造次,家法伺候。”唐敬宗語氣有些加重的呵斥。
“是是是,處座教訓的是,我一定引以爲戒”
楚牧峯說着就遞過來兩個皮箱。
“處座,這是這趟收到的孝敬,這個是您的,這個是給局座準備的。我就不過去了,還勞煩您給送過去”
楚牧峯很識趣地說道。
“說說吧,你對瓷都這個案子怎麼看。”
唐敬宗沒有拒絕,直接將箱子放下來後跟着問道。
這些所謂的孝敬都是規矩,他也早就習以爲常,自然不必客氣,況且如今非常時期,手裏有錢,纔能有退路。
和這個相比,瓷都是現在的頭等大事。
“瓷都嗎”
楚牧峯早就想過這事,就按照自己腦海中的構思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而聽到這些計劃,唐敬宗是滿意的頷頷首。
“你想的很周到,要是說這樣做的話,是能夠將瓷都抓到的。我給你說,瓷都已經成了局座心中的一根刺,無論如何都要拔掉。”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