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老胡同 >648、撒網
    刑罰是痛苦的,是殘酷的。

    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住那些刑具的折磨,要是心中有着鋼鐵般的意志還好,或許還能堅持到底的,甚至爲了信仰能夠拋棄性命於不顧。

    但要是說沒有信仰!

    或者說信仰不堅定者……

    那肯定就是會有所遲疑有所動搖的,剛開始或許還會咬牙堅持下來,但很快你就會發現這樣的堅持是沒有任何意義。

    因爲這種折磨可以讓人的身體和精神一起崩潰!

    火紅烙鐵就那樣烙在身上,發出的青色煙霧和滋滋聲,會慢慢侵蝕你的意志。

    辣椒油!老虎凳!十指連心!

    諸如此類的刑罰聽着就會讓你毛骨悚然,何況真的要是說施加到身上的話,很多人會發現自己真的不是什麼硬骨頭。

    更別說電擊。

    所以很快林玉章就招供了。

    “砰!”

    西門竹推開辦公室的房門,衝着楚牧峯激動的說道:“科長,林玉章撂了,他想要見你,要和你說他知道的情報!”

    “走!”

    楚牧峯推門走出,很快就來到審訊室中。再看到林玉章的時候,他的身上已經是有着鮮血淋淋,雖然說不至於狼狽不堪,但卻也是飽受折磨。

    而再看到楚牧峯的時候,林玉章的眼中流露出一種渴望和祈求的眼神。

    “楚科長,我願意將知道的都說出來,但我有條件,我想要活命!”

    “說,只要你說出來的情報有價值,只要你沒有做過數典忘祖,殘害同胞的事,我可以對你網開一面!”

    楚牧峯冷漠的說道。

    “沒有沒有,我沒有做過那些事,我就是一個負責中間聯繫的人,我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林玉章滿臉蒼白,惶恐不已地說道。

    “說吧!”

    “是!”

    然後林玉章就開始將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在他的敘述中,自己的角色定位很簡單,就是投遞員。

    他和榮福堂的劉雲桂是單線聯繫的,他要做的就是每年這時候從劉雲桂的手中將蜿蜒草粉末買過來,然後交到綢緞鋪。

    “這麼說你不知道瓷都是誰?”

    楚牧峯語氣嘲諷。

    “知道!”

    林玉章既然都準備招供,自然就不會說猶猶豫豫的,他比誰都清楚,進入到這種地方,想要活着出去的希望是渺茫的。

    自己想要抓住惟一的機會,就只能是配合。

    任何想要掩飾撒謊的舉動,都有可能給他造成無法挽回的災難。

    “綢緞鋪的老闆鄭思同就是瓷都,他的真實身份就是島國特高課隱藏在金陵的間諜,他的島國名字叫做三井四郎。”

    果然是他!

    就說這事很有可能就截止到綢緞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繼續說!”

    楚牧峯精神振奮。

    “我是在六年前被瓷都策反的,當時我也沒有想到那麼多,就是機緣巧合下,想要從他那裏得到點金錢,我們是進行的情報交流。”

    “我那有時候也會幫着他做點事情,但我都是有收錢的,那種平白無故的幫忙是沒有的。”

    “後來隨着瞭解加深,我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不過那時候我幫他做了很多事情,再想要洗白上岸也是沒有可能的,所以說只能是一條道走到黑。”

    “我想他也是喫準了我這樣,所以說纔敢無所顧慮的對我說出來身份,不怕我去舉報。”

    “我也不會舉報!”

    “這幾年我自問做事還是很謹慎的,是沒有說有被發現的可能。但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盯上,如今落到你們手中,我能不能問問,你們到底是怎麼找到我的?”

    這是林玉章心中的疑惑。

    “給我具體的說說鄭思同這個人。”

    楚牧峯是沒有回答的意思,這種事情怎麼能告訴你,要的就是你這樣無知,你越是無知,我這邊做起事情來纔會越來越順手。

    “鄭思同是個做事非常有原則和自律的一個人,在他的身上你根本就不會看到有任何不良嗜好,最起碼在我認識他的這幾年中,就沒有見過他沉迷於喫喝玩樂……”

    “鄭思同做事心狠手辣,我曾經見過他是怎麼處決一個組織內的叛徒。”

    “說起來那也是我無意中看到的,我那天是去給他送蜿蜒草,然後半路發現有件事沒有給他話說,反身回去的時候撞到的。”

    “那時候他親自將一個夥計殺死,而那個夥計就是組織中的間諜……”

    “鄭思同在金陵城中有着很大的人脈網,而這個人脈網說的不是那些達官貴族,他瞄準的是那些達官貴族的夫人們。”

    “簡單點說,他經營起來的人脈網就是女人,是靠着女人來獲取情報,而這樣的獲取又是最不容易被查到的……”

    綢緞鋪做的就是女人生意。

    借做衣服的機會從女人身上入手,這個鄭思同倒也是夠精明的。

    不過要是這樣做的話,鄭思同身邊就得有一個做事精明的女人,否則和那些達官貴族們的姨太太打麻將都不方便,這種事他是肯定沒有可能親自去做的。

    “替鄭思同蒐集情報的女人是誰?”

    楚牧峯跟着問道。

    “嗯,有這麼一個女人,但我不知道是誰!”

    林玉章說起這個,搖搖頭,神情有些無奈地說道:“我沒有騙你的必要,我既然把話都說到這裏,就是真的想要將知道的都說出來。”

    “但這個女人是誰,我真的不清楚。不但是這個女人,就連鄭思同到底掌握着多少人,這個間諜組織內的人都是誰,我也不清楚。”

    “我知道的只是綢緞鋪是個據點,你想要連根拔起的話,就只能是撬開鄭思同的嘴。”

    正常嗎?

    正常。

    換做自己是鄭思同的話,也不可能說將組織內的祕密都說給林玉章知道。

    畢竟說到底,林玉章只是一個被策反的人,又沒有說是特高課的間諜。

    祕密都要掌握在鄭思同手中。

    “繼續說!”

    楚牧峯淡然說道。

    “是!”

    接下來林玉章就將自己是怎麼被策反的,這幾年幫着鄭思同做過什麼事情,自己知道組織內的僅有兩人全都說出來。

    等到他都說完後,便滿臉哀求地看着楚牧峯。

    “長官,該說的我都說了,求求你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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