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唯有一人還在發出的聲音。
那個人,就是顧德庸。
“放......放開,放開我......”
顧德庸的嗓子已經沙啞,氣息不順連說話都難以保持正常的頻率,臉色呈醬紫色,額頭之上青筋暴起,瞳孔之中充斥着血絲,離地雙腳因爲對死亡的恐懼而奮力蹬着,殊不知他越是這樣掙扎,距離死亡就越近一步。
顧曉峯因爲恐懼已經放下了顧曉明,如今眼瞅着顧德庸是出氣多近期少,忍不住斥道:“方揚,別人怕你我顧曉峯可不怕你,你最好放下我三叔,如若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好膽色!
就衝方揚敢爲衆人所不不敢爲之事,這個人的膽量已經受到了方揚的認可。
只是那顧曉峯的話太過刺耳了些,方揚聽起來很不順心。
方揚嘴角勾起冷笑,看向顧曉峯的眸子微微眯起,其內泛着的寒芒好似兩柄尖刀,令顧曉峯臉色發白,身體微顫着後退了兩步。
“呵呵......”
見狀,方揚輕笑了兩聲,隨後手臂一揚,將命懸一線的顧德庸扔了出去,那一把被酒色財氣掏空的身子重重落在地上,骨頭都斷了好幾根。今天就算不是,也夠他在牀上躺個一年半載的了。
顧德庸躺在地上呻吟痛叫着,但是全場無一人站出來,顧曉松這一方的人是因爲漠然,而顧曉峯那一頭的人,則是因爲恐懼。
顧德庸的下場被顧曉明看在了眼中,想到剛纔如果不是方揚出現的話,自己的下場就是和顧德庸一樣,心下當即冒出了一把火,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指着顧曉峯就是厲聲開罵道:“你這個白眼狼,小時候被人打是我和大哥幫得你,你偷家裏錢的事情敗露是我給你擦屁股,你在國外錢不夠用也是大哥一次次的打給你,你今天竟然敢這樣對我們,你這出國學習學的是怎麼喪盡天良的當一條狗嗎?!”
顧曉明的話是有些難聽,但也在理,如果方揚不在的話,顧曉峯早就因爲顧曉明這些話暴跳如雷了,但是如今方揚在此震場,顧曉峯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強忍着這一口氣,蹬着顧曉明的眼睛之中,充滿了怨毒。
從他的眼神之中不難看出,顧曉明之前所說的那些對他曾有恩情的過往,他早已經拋諸腦後,忘得一乾二淨了。
方揚淡淡掃了顧曉明一眼,隨後又聚集在了顧曉峯身上,問道:“你剛纔說要對我不客氣?怎麼對我不客氣?”
顧曉峯把膽一壯,陰着一張臉說道:“這是我們顧家的家世,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做主,不要以爲你修爲比我高我就會怕你,給我幾年的時間,你未必會是我的對手!”
“好!”
顧曉峯話音落下,顧家人中,竟有一人拍手叫好,吸引了絕大多數人的目光。
這個人算是顧家整個大家族的旁系,按輩分算來是顧曉松這一輩所有人的表哥,只不過是個遊手好閒的二世祖,腦子還偶爾缺根弦。
待在一羣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中間,方揚顯得有些意興闌珊,眼瞅着顧曉明已經安全,這個刺頭顧曉峯還在蹦躂着,方揚直接上前幾步,說道:“你說你過幾年就是我的對手了,可是已經等不到過幾年了,這樣吧,我用兩根手指跟你打,靈氣也絕對控制在和你差不多的等級,如果你能贏我的話,今天的事情我就不攙和了。”
無賴!
耍賴!
你丫的顧曉明都已經被救走了,你就算不管我又能怎樣?老子不是顧曉松的對手啊!顧曉峯內心嘶吼着,面對着方揚的邀約,真是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贏也不是,不贏更不是!
顧曉松看着方揚那挑釁的目光,年輕的熱血瞬間上膛,渾然忘記了自己和方揚境界上的差距,以及方揚眸子深處,那微不可查的促狹之色。
“是你說只用兩根手指和與我相等境界的靈氣,不要耍賴!”顧曉峯上前來,一臉嚴肅的說道。
方揚笑着點了點頭,頗爲囂張的說道:“跟你這小毛孩打,我還沒必要訛你。”
顧曉峯迎戰,對於支持顧曉峯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出熱血的抗戰劇啊!
只可惜,他們都不是擁有靈氣的武者,在場明眼人也就只有顧曉松和薛子媚兩人。
他們自然看得出來,這顧曉峯還是太年輕了。
“喝!”
面對着方揚的挑釁,顧曉峯大喝一聲,揮拳就朝着方揚的面門打了過去,這勢沉力猛的一拳,放在顧家人眼中,那就是他們的驕傲啊。
可是沒過一秒,顧曉峯的表哥還來不及拍掌叫好,方揚兩指不知道什麼時候伸出,夾住了顧曉峯的拳頭!
是的,當着一干普通人的面,方揚施展速度眼,用與顧曉峯等量的靈氣,將顧曉峯的拳頭緊緊夾住,隨後還發出嘎嘣的聲音,竟是那顧曉峯的指節骨被方揚給夾脫臼了。
痛苦,瞬間在顧曉峯臉上蔓延開來。
對於顧曉峯,方揚一擊必殺已經沒了絲毫快感,只是淡漠說道:“有多少能力就做多少能力的事情,就你這樣衝動的,十個都不夠死。”
隨後,方揚不去管顧曉峯,鬆開手後任憑顧曉峯癱坐在了地上,對着一干顧家中人說道:“你們顧家能在今日形勢下存活,虧得是曉松頂着這一切,不要以爲這個世界很太平,如果哪一天曉松不在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顧家在這個世界存活的時間,絕對不會超過半天。”
撂下這句話,方揚沒有去理會已經懵逼了的顧家人,轉頭就要離去。
顧曉松和薛子媚,以及追隨顧曉松的人跟着離去,就在方揚到了會議室門口就要走出去的時候,原本趴伏在地上一臉痛苦的顧曉峯嘶聲吼道:“方揚,你別囂張,你那天對我做的一切,韓仙師一定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