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風靈王朝 >第十一章 殷溟沐之死
    “唉,真是感人肺腑的場景啊,若不是環境使然,我怕是要哭出聲來了!”湯信提着劍緩步走進風溟十步之內。

    “我說過,你這隻雜毛老狗總是不合時宜的跳出來狂吠,就不能學着安靜些麼?”風溟咬牙切齒的盯着湯信。

    “哼!要不是冥攔着,你早就被我拔光牙切了舌頭,剁碎喂狗了!不過這樣也好,你活着,我就能解封帝霆稱霸這王朝大陸了!放心,待我拿到帝霆,你會下去和你父母團聚的!哈哈哈...”

    “你還是不要高興的太早,小心樂極生悲!”

    “你的嘴還是那麼令人討厭啊,哦!差點忘了一件事!”湯信做作的拍了拍腦門:“你娘叫什麼來着,是叫殷溟沐吧?對對,殷溟濤的妹妹,你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死的麼?我相信你心中也有疑惑,明明生下風沐後一切安康,可怎麼就突然死了呢?”湯信嘴角掛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眼眸中盡顯殘忍之色。

    風溟聽聞虎軀一震,母后的死確實很突然,父皇雖然感覺到事有蹊蹺,可不停調查了一年下來,無任何頭緒,只能聽太醫診斷爲凰水絕脈發作,加上生產風沐消耗太多精力,陽壽已盡。這是一直縈繞在風溟心頭的一根刺,聽湯信一話,便知道此事和湯信必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狗賊!你到底知道些什麼?”風溟怒吼着。

    “呦呦呦,你激動什麼?你早晚會和他們團聚的,也不急這一時不是?”

    風溟咬着後槽牙死死盯着湯信,像一頭獵食時的猛獸盯着自己的獵物,可惜,此時的風溟失去了讓湯信忌憚的能力,這個眼神在後者眼中,卻愈發好笑起來。

    “算了算了,既然你想聽故事,我就和你講一講吧,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湯信頓了頓,像要做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一樣輕咳了下嗓子:“風絕起事前,我的家族是東部大陸最龐大的族系,雖然開始走下坡路,但還是排名第二的大家族,處在東部大陸的頂峯,受萬人敬仰,可後來風絕起事,打破了所有的平靜。他初露鋒芒,戰無不勝,引得各大家族人人自危,風絕怕其他大家族聯合起來對付自己,所以他急需錢糧招兵買馬擴大勢力範圍,好穩固自己的地位,於是風絕先強攻下了南邊的康州七城,那是東部大陸南邊最富有的州城,在康州強大的資金支持下,纔不過半年,風絕就拉起了一支多達十五萬人的軍隊。有了足夠的人力物力,風絕就要完成他稱霸王朝大陸的第一步——統一東部大陸。”

    “風絕選擇了最剛猛的方式,直取中部最重要的城市中京,也就是現在的帝都皇城,中京本是我湯氏一族的勢力範圍,我們本想和風絕商談議和達成共識,避免又一場腥風血雨,可風絕竟趁機偷襲,大舉進攻,不僅攻佔中京,還趁勝追擊,滅我湯氏全族!戰敗後,我和堂弟故作投降才留得一命,此仇不報,我湯信何以面對死去的族親?我活到現在,就是爲了等到這一天,他風絕有膽子滅我宗族,那我就殺他全家,雞犬不留!”

    “狗賊你少來這套!”風溟怒吼一聲:“你顛倒是非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你當真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麼?”

    “議和之事確實你湯家所提,可你們湯家做了些什麼你都忘了麼?議和宴會之上,父皇爲表誠意只與母親兩人赴宴。可你們呢?竟讓父皇與孩童同席?還出言侮辱母后,欺我風家威名!不僅如此,還在屏後藏數百刀斧手,對父皇痛下殺手,讓母后受傷,還好父皇留有後手,二叔帶軍接應,父皇艱難突圍,否則我父皇恐怕就死無葬身之地了!此事過後,父皇才一怒之下帶軍進攻中京,湯信,你說是也不是!”

    湯信沒有迴避這個問題,而是瞪着一雙佈滿了血色的眼睛大吼:“是又如何?一介草莽,有何資格要與我等同席?風絕野心路人皆知,就算議和順利,那他風絕以後真的不會再犯我族麼?少說笑了!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

    “真的是不得已麼?難道你湯家就沒有野心麼?你湯家不就是想趁此機殺掉父皇,攻取你們早就垂涎已久的康州,再稱霸東部大陸麼?天下烏鴉一般黑,你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好東西了?”

    “風絕手下的人命,比我多百倍不止!我是替天行道!”

    “去你大爺的替天行道!狗就是狗,永遠改不了喫屎的本性!”

    “嘁,你的謾罵對我沒有絲毫影響,就像一個廢物的妒忌,入不了強者的法眼!差點忘了告訴你,殷溟沐,是我殺的!”

    “你說什麼!”風溟的心就像被巨錘狠狠敲擊了一般,悲痛欲裂,他怎麼也想不到,母后得死竟是湯信所爲!

    “殷溟沐天生凰水絕脈,和風絕的帝血之魅相輔相成,只要殷溟沐在,風絕就可以將帝血之魅的力量百分之百的釋放出來,操控自如,更不會暴怒嗜血。而我必須要報仇,但我不能背上這個忘恩負義的名頭,平民心,得民意,這纔是正道,只要殺了殷溟沐,風絕失去了這顆定心丹,帝血之魅爆發的時候,風絕定會難以自制屠殺平民,民怨四起,我得時機拉攏民心,組建軍隊,魅血王朝都將歸於我手!”

    “其實這也怪不了別人,只能怪風絕自己,他活該!風絕太過於相信義這個字了,相信我這個和他有滅族之仇的人,他天真的以爲我是實心實意臣服於他的,平日裏還和我兄弟相稱,他難道不明白大丈夫生於亂世無所不用其極的道理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想知道殷溟沐是怎麼死的麼?嗯...看你這鐵青的臉色真是讓我心情舒暢啊,索性全都告訴你吧。我起初是想走暗殺的老路子,可惜啊,殷溟沐的寢宮被近衛看守的連蒼蠅都飛不進去,再加上那時懷了風沐,加強了戒備,真是讓我無從下手,不過說來也是運氣,在殷溟沐生產的前幾天,我無意中發現給殷溟沐接生的幾個穩婆中有一個似曾相識,私下調查下知道,這個穩婆也曾給我湯家接生過,有幾面之緣,我便暗下和她聯繫,多次面談之後,她也表示願意爲我效忠,真是天助我也!”

    “在殷溟沐生產的當天,穩婆帶着我給她的毒藥下入殷溟沐的飲食中,毒可是我花重金請巫族長老親自配置的,將鬼面金蟬、青毒狼蛛、瘧銀花、千葉大王菊等幾十種罕見的劇毒之物混合而成,無色無味,就連銀針都探不出來!這是一種慢性毒藥,跟隨飲食湯藥每日三次,十五日便可引發內臟衰竭,隨後由臟器內聚毒攻心而死,人死後毒隨精氣散掉,就算是再厲害的太醫也找不出來原由,殷溟沐一死,風絕大肆調查此事,我怕事情敗露,就用了個理由把穩婆約出來,殺了她,連骨灰都沒留下,大勢已成,我只需聚集人馬靜待時機!”

    “呼...呼...”風溟大口喘着粗氣,渾身青筋暴起,內心如破濤洶涌的大海奔騰不止。

    “怎...怎麼...會?”風沐一口氣憋在肺裏始終沒喘出來,在風沐心裏,她一直認爲是自己的出生才讓母后精力耗盡,導致凰水絕脈發作纔會去世的,她活在深深的懊悔和自責之中,這是她心中最難過的往事,可如今,事情卻出現了驚天大逆轉!

    見風沐喘不過氣,風溟急忙輕拍風沐的後背,幫她舒緩氣息。

    風溟痛心疾首,泣不成聲,臉龐因怒火攻心輕微抽搐:“湯...信,湯信!又是你!就算你與我風家有仇,可你爲什麼要去傷害我的母親!爲什麼!什麼仇什麼怨你儘可以撒到我的身上,你爲什麼要去針對她!你個畜生不如的東西!枉我風家那麼信任你,你這個徹頭徹尾的畜生!爲什麼!”

    “他大爺的!”郭笑怒罵一聲,殷溟沐在他心裏是一位真正的皇后,體恤下人,更體恤那些爲帝國辛勞征戰的戰將士兵,郭笑負傷,幾乎每次都是殷溟沐派親信將所需的藥品送到他的府上,甚至多次親臨,真真正正配的上“母儀天下”這四個字。

    “狗東西!”子嵐忍不住心中怒氣,轉眼間拔劍出鞘,殷溟沐對他有救命之恩,當初他疫病纏身,風絕召集全國能醫也無濟於事,無奈之下,殷溟沐奔波近千里尋找製藥名家,割腕取血,以血煉藥才救子嵐一命,這恩,子嵐自認一命難償!

    “不可!”郭笑一把攔住了即將衝上去的子嵐。

    “別攔着我!”子嵐怒吼。。

    “你別忘了!你全家的性命還握在湯信手上!這可是你用帝國覆滅換來的結果,冥還在呢,若是你不理智衝上去,不說殺不殺的了湯信,你全家必死,帝國也白白的沒了!”聽郭笑一席話,子嵐被理智衝醒,子嵐用整個魅血王朝的毀滅換來的全家性命,就算他現在棄之不顧,但還有冥這個未知因素呢,轉頭看去,果然見到冥正朝着他這邊看來,子嵐自知比湯信強上不少,但卻沒能力和冥硬拼,哪怕他已經身負重傷,他們之間的差距也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雖然我現在也很想錘死這狗東西,但還不是時候,在這碩雲峯上,我們的力量還不足以改變現在的形式,除非冥和湯信翻臉,否則猶如蜉蝣撼樹毫無作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郭笑輕拍了拍子嵐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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