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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開解

    “姐,你看我這個字寫的怎麼樣?”玉佳歪着頭問玉彤。

    現在因爲跟玉彤的院子挨着,所以倆姐妹走動比之前還要頻繁,玉佳本來就很喜歡這個姐姐,能夠這麼頻繁走動,心裏極爲高興的。

    玉彤讚道:“這字寫的真好,可見爹和娘沒白跟你尋字帖,衛夫人的字果然好看的很。”

    她見玉佳臨的是一張《筆陣圖》,只是她年紀還小,所以看上去十分稚嫩。她也不欲把妹妹的自信心打掉,所以便隨口一誇。

    此時,黃鶯卻從外面過來跟玉彤道:“小姐,六小姐過來說要找您,您看?”

    找她?玉彤疑惑,這個玉琪也不知道想做什麼。

    她匆匆跟玉佳告別:“也不知道她找我做什麼?我先去會會她。”

    看姐姐一走,玉佳撅嘴跟身邊的丫頭道:“這個六姐姐也不知道要鬧什麼幺蛾子,要我說我姐就是顧全大局,要不然誰理她啊!”

    玉彤一進門就見玉琪眼神迷茫的把玩着手上的杯子,她微笑着進門:“六姐姐過來找我有事嗎?”

    玉琪還是那幅模樣:“沒事就不能找你了?”

    “六姐姐找我我心裏肯定歡喜。”玉彤淡淡的說了一句。

    玉琪讓她的丫頭下去又看向玉彤,玉彤見玉琪看着自己,心道莫不是有什麼話對自己說?遂也讓自家的丫頭下去。

    “其實我就是想問七妹妹,你跟你家妹妹並不同母,怎麼就相處的那麼好。實不相瞞,我這次回來也是被我的姐妹們陷害才落到如此地步的。”玉琪說這話的時候還有點低落。

    玉彤對她怎麼會來杭州的緣故一清二楚,所以並不意外,意外的是她竟然會問自己這個,“我也不跟六姐你打官腔。也不是看輕咱們女子,我們女兒家說個難聽的話,在家能有幾年的光陰,姐姐也是十二(虛歲)的人了,還過幾年保不準就出門子了。以後若是在同一處還好,若是不在同一處,那就是天南地北想見都見不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計較這個。”

    出門子這樣的話會從姑娘家的嘴裏說出來,玉琪聽了還是有點臉紅,可她聽完玉彤的話,還是不贊同:“若是七妹妹有個姐妹比你會討好賣乖,比你讀書用功,還經常搞一些小把戲,甚至還想搶你的姻緣呢?”

    本來姻緣二字她是不想說的,可圖嘴快說出來了,又急又燥,還怕玉彤出去亂說或者笑話她。

    卻又聽玉彤道:“這原本也沒什麼,你是大伯的嫡出女兒,家中姐妹論身份比不上你。可她們又是女兒家,不能跟男人一樣科舉出仕,所以所有的一切都寄託在親事上,唯有習得琴棋書畫才能在長輩面前有點臉面,日後好說一門好親事,姐姐本來什麼都有,你只需端坐釣魚臺就行,又何必下場跟她們鬧,豈不是捨本逐末?”

    這一番話說的入情入理,玉琪聽了略微有些明白,她又道:“可惜我家裏與妹妹家裏不一樣,我們都是同樣的先生,同樣的僕從,什麼都是一樣,我略做的不好一些就要說嘴,妹妹說的這些道理我都知道,只是我一個嫡出的,卻要擔驚受怕被庶出的比下去……”

    玉彤又一笑:“要我說我家這樣的情況其實也是正常的,我們雖然也是侯門女兒,可六姐也知道我爹不過是個從四品的官,哪裏有錢讓一家大小都能跟侯府一樣。”

    玉琪也知道玉彤說的是實話,儘管家裏有些人說三房外放不知道掙了多少銀子,可她實際看到的情況卻是普通。先不提玉彤姐妹穿着都是尋常,就是三嬸打扮也是很素淨,一條裙子就她來的這幾天就重複穿過一次,可見三房很是拮据。

    “況且我娘常說玉佳樣樣聰明就是吃了身份的虧,若是讓她跟我一處,到時候前程各自又不同,那她又怎麼受的了?”

    玉琪如逢知音:“三嬸說的這話太對了,就像寄住在我們家的二姑姑跟三姑姑的女兒陶心湄和汪淑兒一樣。倆人壓根都沒有嫁妝,學的再多有什麼用,若是嫁個破落戶,那豈不是慪死?”說完心道爲何我娘就不能跟三嬸一樣呢?

    見她開懷了,玉彤也覺得好笑,其實玉琪說起來也不是太壞。

    而玉琪則覺得三房的這個三嬸和玉彤都是跟她心意相通的人,玉彤直率可愛,有一說一,不會跟在侯府的姐妹一樣,都對她虎視眈眈,想把她拉下馬,想搶她看上的人。

    中午見玉彤要學規矩,玉琪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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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祝嬤嬤對別人家的事情不置可否,卻覺得東家這位小姐更加嚴格起來。

    曲氏這邊辦堂會又請了杭州的各家夫人和小姐妹過來玩耍,玉琪漸漸的也快活許多了。

    ***

    天才矇矇亮,玉彤就起牀要去讀書,隨着年齡的增大,讀書的內容也十分晦澀,玉彤不敢輕忽,認真的看釋義,見玉彤如此那老先生神情纔看起來愉悅一些。不過,有個後遺症就是玉彤用功太過,連晚上腦子裏想的也是書,所以晚上常常睡的不好,早上起來眼圈烏青。

    下午學規矩也是一絲不苟的,祝嬤嬤說她錯了,她就多練幾遍。

    祝嬤嬤和下人們不明白,曲氏卻一下就明白了。

    因爲張玉琪過來,衆人皆知她是侯爺嫡出,對她殷勤備至。便是連尚薇都過來對玉琪跟知心大姐姐一樣,臭嘴的梅冉都變得妙語連珠,可見不是誰不好,而是都覺得玉彤的爹是庶出,沒什麼大本事罷了。

    曲氏是又心疼,又心酸,她讓魏媽媽跟祝嬤嬤和老先生替玉彤請了一天假,親自過來這裏看玉彤還在抄錄釋義。

    “彤姐兒,娘來看你了,早上讓廚房做了爛爛的豬蹄面,還撒上了蔥花,先吃了再寫吧?”

    玉彤聞到香味,也頓時覺得早上喝的粥都沒什麼感覺了,不過,看曲氏這麼忙還親自端面給她喫,不禁有些感動:“娘,您不拘讓哪個人端過來就是,何苦又親自過來?”

    曲氏也不說話,把面放在她的桌上,紅亮的蹄髈,鮮濃的味道讓玉彤不禁食指大開。她飽飽的吃了一頓豬蹄面纔好了很多,曲氏看着女兒,如果這個女兒愚鈍一點,心大一點可能活的更自在。

    偏偏她是個靈巧的性子,心性極高,脾氣也極強,若不然到現在也不會不怎麼跟尚薇她們來往。

    “舒服多了吧?”曲氏笑問。

    玉彤點頭:“是啊,好久沒喫這麼痛快了。祝嬤嬤說女兒家不能喫太多醬的東西,對皮膚不好,太辣的也不讓女兒喫,我憋的可辛苦了。”

    “小饞貓。既然愛喫也不要憋的太辛苦了,還是想喫就喫。怎麼我看你最近越發用功了?”

    “沒有,還好……”

    曲氏有些無奈道:“其實是爹孃害了你。”

    玉彤一驚:“娘,您怎麼說這種話,爹孃已經把最好的都給我了,女兒哪裏會怪爹孃。”

    見女兒這樣,曲氏更加自責:“世人都是重嫡輕庶,愛在身份上做文章,包括我自己也受此影響。沒想到我的女兒也受人輕視,其實,你也不必擔心,真正的大家閨秀不會這樣帶着有色眼光看人,就看你跟玉佳相處的那麼好,不會因爲她是庶出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這樣就很好。”

    玉彤搖頭:“女兒想的是她們其實也不壞,只是人總是會有刻板印象罷了,我現在也是爲了我自己。”

    曲氏虎着臉:“胡鬧,你纔多大,萬一把身子弄壞了怎麼辦?”

    她說完又怕玉彤不聽,便把王媽媽跟張釗找來一起勸她,王媽媽是玉彤的乳母,最是疼愛玉彤,她勸的時候便道:“姑娘這樣熬壞了身子,可怎麼辦?”

    張釗就更直接了:“你纔多大,以後等爹爹升官了,你想要嫁給誰爹爹都有辦法,何苦折騰自己。”

    家人紛紛上陣,玉彤這才敗下陣來。

    偶爾上老先生的課的時候還有一點偷懶,曲氏反而放心了。

    她自己的女兒放心了,可侄女兒就沒有那麼好管教了,本來曲氏是管不了張玉琪的,當然她也不想管。不過,既然長房嫂子親自託付的,曲氏也從杭州本地請了位杭繡的大師專門教她,順便把玉彤和玉佳也帶上。

    當然這位繡孃的重點管教對象是玉琪,至於玉彤跟玉佳每日不過練習一個時辰罷了。曲氏覺得侄女性子太野,便揀了一本女則,一本女德,再加一本宋詞。總之,這些沒有背完,是根本不讓出門子的。

    她這個樣子對待張玉琪,反而榮媽媽等人鬆了一口氣,看這位六姑娘剛來杭州還畏縮了幾天,人一舒坦就想着到處喫酒席,辦花宴,想處處出風頭,還是之前那個性子,她們還真是怕不好交差啊!

    曲氏不懂什麼心理學,她勸人倒是很有一套:“你來杭州一處,回去若是什麼都拿不出手,恐怕你的姐妹都要笑話你。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學一些東西,你總不會原樣來原樣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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