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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六章

    數日後,張瑰從外地回來,他一回來就被張釗叫了過去,張釗把家中這些天發生的事情悉數和張瑰說了。

    “你媳婦兒這事辦的糊塗,那玉鳳能有什麼好心思,她自以爲找了幾個下人裝成陌生人就覺得自己聰明無比了。爲此你二舅家爲了你二舅母的事情花費了不少錢了,不給吧,你二舅母要死要活的,她們也不能看着你二舅母去死吧。你妹妹讓王府的大夫去看過了,還要慢慢斷,若斷的狠了,又恐怕性命有憂。只你媳婦如今似着了魔,你娘日日都過去跟她說,她也聽不進去,前些日子你妹子來話說的重了些,好歹把她嚇住了。”

    張瑰罵道:“糊塗婦人,竟做出這等事來。”

    “恐怕她還把你妹妹恨上了,你妹妹說以後等我們倆個老的死了,也不過來,免得讓你媳婦看着不舒服。”張釗不比曲氏,曲氏畢竟是曲家人,和兒媳婦又是姑侄關係,難免留些餘地。可張釗卻不一樣,她女兒是以後的信郡王妃,兒子也大有前途,不可能讓兒子和女兒斷親。

    張瑰也不是糊塗人:“爹,我自然相信妹妹的。”她妹妹能爲了家裏犧牲,而曲瀅卻是嫁進來享福的,這麼多年家裏根本就沒什麼讓她煩心的。他一直要對妹妹好,可事實上趕不到王家對女兒的十分之一,妹子從來沒要家裏幫過什麼忙,反而爲了家裏的事情還情願當惡人。

    他想了想對張釗道:“爹,我知道怎麼做了。”

    曲瀅已經被軟禁一個多月了,就連黃氏和雲氏過來三房也沒見過她。她剛開始被關進來的時候是抱着別人都不理解她的心情,可隨着時間越來越久,她感覺自己似乎真的被拋棄了一樣,而且越來越無能爲力。

    兒女的面也見不到,娘也不知道好不好,甚至丈夫有沒有回來?

    她聽到門響,以爲是婆婆過來看她,轉過頭卻看到丈夫。她如蒙大赦的跑過去,“相公,你回來了,你快去幫我求娘放我出去吧?”

    看曲瀅除了臉憔悴了一點,身體也不差,他先故作不知道:“你怎麼被關着了?”

    “爹孃還沒告訴你嗎?”曲瀅小心翼翼問道。

    張瑰笑道:“我纔剛回來怎麼知道這些。”

    他故意想聽聽她的想法,如果真的不可救藥,就只好下狠手了。

    曲瀅道:“你知道我孃的畏寒症吧,看了許多名醫都治不好。我就想玉鳳她治好了那麼多人,我孃的病說不準她有辦法,請人掩蓋了身份去她那裏求藥,她的藥也給了。剛剛一喫就好了,就是會想抽大煙,但玉鳳說了這只是一個過程,再拿一回藥,就能完全痊癒了,我這正打算讓人再去拿,就被娘關着了。後來玉彤也過來罵我,我是怎麼解釋她們都不聽。”

    她說完卻看張瑰的臉色變了,她緊張道:“你相信我,我找的人就是普通的下人掩藏了身份的,玉鳳絕對不會知道,我知道她們四房跟咱們三房有仇,我又沒讓我的貼身丫頭去,去的人都是眼生的,她總不可能也想害陌生人吧。”

    張瑰突然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曲瀅道:“過完年就三十了。”

    “你不是小孩子了,你的藥有問題,你以爲你派的那幾個人喬裝一番別人就不知道了。據我所知,玉鳳的眼線很多,她是早就等着讓你上鉤了,只是你自己相信她罷了,或者說你其實不想承認你的錯誤所以故意硬拗。”張瑰淡淡道。

    他和玉彤不一樣,玉彤氣勢足,說話擲地有聲,他卻一直都是平淡的很,跟妻子相敬如賓這麼些年,他對她尚有感情,如果她能就此打消念頭,他不會再說什麼。

    曲瀅也快崩潰了:“怎麼我怎麼說你都不聽呢?”

    張瑰也道:“你這是說反了吧,我們怎麼說你都不聽。說實話你現在的樣子我看着都有點怕,萬一哪一天你爲了我們好隨便給我們喫點你從玉鳳那兒弄來的藥,那我們可怎麼辦?”

    曲瀅搖頭。

    張瑰站了起來,“我有個姐姐嫁到益州了,我們家在益州有個小莊子,你去益州那邊過幾年,想通了我再讓你回來。”說是過幾年,張瑰也想等張玉鳳徹底壞事,再把她接回來。

    “你不能這樣子,我要回孃家?”曲瀅就想衝進去。

    張瑰冷笑:“這事我跟二舅說了,他也同意了。”

    曲二舅因爲曲瀅不知道多花了多少錢,這對於一個分家出去的無官無職的人來說開銷並不小,儘管曲家二房家底很厚,但曲二舅幾個孫女出嫁孫子成親,錢也花出去

    不少,而且現在什麼都是喫自己的喝自己的,不比從前。

    所以讓曲瀅先去益州待幾年,反正曲二舅心疼女兒,與其讓她在京城受人利用,讓張家人徹底生厭,還不如主動去避個幾年。

    曲瀅還沒想明白,就被送走了,同她一起去的是張玉柔的姨娘冒氏,冒姨娘專門負責看着她,不讓她跑回來。

    對於念成這位少年人,張瑰掰碎了道理一一講給他聽,還好念成是曲氏帶大的,知道母親沒事,只是遠在益州,還有大姑媽照看着,他也就放了心。

    唯獨女兒念羽吵着要娘,不過曲氏送了她去閨學後,竟不再念叨。

    因爲這個家裏爹爹依舊疼她們,祖父和祖父也視她們爲珍寶。

    **

    又一年過去了,玉彤也要爲三胞胎入學做準備,三人的書包,文房四寶,甚至靴子、配飾,樣樣都要區別開來,以免別人誤認。

    菽哥兒嘴巴嘴甜,拿起書包就對玉彤道:“我最愛孃親了,這是我最喜歡的書袋。”

    仲哥兒虎頭虎腦的還有些怕去學裏,他跟季哥兒都說不想進宮,想跟玉彤在家裏。玉彤知道小孩子不管再怎麼成熟還是離不開大人的,她安撫道:“哪有不讀書的孩子,你哥哥不就學的挺好的嗎?明兒你爹爹和哥哥都送你們過去讀書,下了學就回家,愛喫什麼娘都讓廚房給你們去做。”

    季哥兒搖頭:“娘,我不想讀書,就想在家玩。”

    他最小,和玉彤關係也最親密,玉彤抱起他,心疼道:“以後你們十五歲宗學也有考評的,你不好好學怎麼過得了?到時候哥哥們都有差事,就你沒有。沒差事就沒錢,你沒錢,可什麼都做不了。”

    初哥兒有爵位,可其他人也未必會有,現在不努力,以後差距越拉越大,到時候苦的不僅是他們自己,還有玉彤和趙羣。

    見娘這樣說,季哥兒也只好同意。

    仲哥兒傻乎乎的抱了抱季哥兒:“老四放心,哥哥會照顧好你的。”

    玉彤這四個孩子中,仲哥兒最憨實,人也最實誠。玉彤親了親他的大腦門,他還有點害羞。菽哥兒平時表現的跟小大人一樣,可見玉彤親了二哥,他心中也有些期盼。

    季哥兒最黏玉彤:“娘我也要親親。”

    玉彤笑着把菽哥兒也拉過來,一人親了一口。因爲三人明天要去學裏,所以特別允許他們今天和爹孃睡覺。

    仲哥兒在爹孃的大牀上拿着自己的短木劍比劃來比劃去,玉彤怕他傷到人,直接收繳了。趙羣也拍了拍仲哥兒的小屁股,“兒子去裏邊去,爹和娘要睡覺了。”

    熄了燈,菽哥兒從被子裏探頭出來打小報告:“孃親,四弟放屁了,好臭。”

    玉彤連忙把杯子掀開,散散臭味,她笑着撓季哥兒的咯吱窩:“小壞蛋,讓你今天少喫點拔絲地瓜吧,喫多了就放屁,萬一把你哥哥薰暈了,明兒怎麼去學裏啊。”

    仲哥兒天真的道:“娘,我想季哥兒放屁把我薰暈了,明天我就不用去學裏了。”

    他這句話彷彿點了趙羣的笑穴似的,讓他笑的都踹不過氣來了,玉彤白了他一眼:“孩子們傻言傻語的,你也跟着他們瘋。”

    玉彤話音還未落,季哥兒又放了個通天響屁,這下整個牀上的人都笑起來了。

    菽哥兒小聲道:“季季,我要跟娘挨着睡,你剛纔打屁把我的被子都打穿了。”

    玉彤也撐不住笑了,一邊笑,也一邊把菽哥兒接過來自己身邊。平時因爲有小弟在,菽哥兒很少跟玉彤這麼親密,見娘抱着他,他害羞的臉都紅了。

    “娘,我告訴你一個小祕密。”

    菽哥兒在玉彤耳邊道。

    玉彤也小聲回他:“是什麼?”

    菽哥兒笑道:“我好喜歡娘。”

    這孩子日後娶了妻子,那他妻子就真的泡在蜜罐子裏了,天天聽甜言蜜語,整個人都要化了。玉彤又親了親他的額頭:“快睡吧,娘也喜歡你。”

    第二天,玉彤特地頭一個起牀,先讓丫頭們準備好水了,再把孩子們按大小一個個到有花瓣的浴桶裏泡一會兒,再換上新衣服,這才把趙羣喊了起來。

    “你快帶着他們喫早點,初哥兒約莫也要過來了,他喫的快一點,你們吃了就趕緊進宮,頭一天讀書也別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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