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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八十三章太上皇的番外

    一葉扁舟在河水中慢慢飄蕩,太上皇,不,趙啓元正坐在舟上吹風。

    微風徐徐吹來,他覺得通體舒暢,微波盪漾中,漁舟已經到了目的地。趙啓元跨出漁舟。河邊認識他的人紛紛跟他打招呼:“趙老爺,又來買魚啊?”

    趙啓元笑道:“還是照老樣子跟我來兩條。”

    趙啓元提着魚走了,那賣魚的跟旁邊賣小蝦的說道:“你說這趙老爺也是奇怪,天天喫魚還沒喫膩啊,他這一年每天都在咱們這攤上買魚喫,我這賣魚的都不願意喫魚了。”

    旁邊賣蝦的笑道:“你看看你說的話,怎麼,有生意還不想做。”

    大家鬨堂而笑,其中有人倒是好奇:“這趙老爺是什麼人啊?姓趙的,可是國姓啊?該不會是什麼王爺吧?”

    賣魚的送過魚,倒是知道的多一點,“什麼王爺?就是個落魄的讀書人,住的屋子還沒我家的大。”

    大家聽着沒什麼尋常的,又一鬨而散。

    趙啓元住的地方很簡單,兩進的屋子,家裏一個廚娘,兩個下人。他把魚交給了廚娘,進了屋裏,在紙上把今日發現的地理水位記下來。

    過了一會兒,下人過來喊他去喫飯,他才收手,並對來人道:“今天收拾一下,我們去另一個地方。”

    “這……老爺,咱們又要去哪兒呀?”

    趙啓元笑道:“去杭州府,帶你們逛逛府城,我正好作作畫。”

    下人喜道:“都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可是個好地方。”

    趙啓元笑而不語,他現在出來外面自然要多走動,以往被關在宮裏,就如同籠子裏的鳥兒一樣,怎麼盼也盼不到出去,現在能到處走走就好了。

    到杭州的時候,那裏下了一場雨,趙啓元找了湖邊的一間客棧住下。他衣着十分樸素,大大寬寬的葛袍,頭髮用木簪束起,還蓄起了長鬍子,能認得出他來的人幾乎沒有,他帶着畫筆準備去西湖畫畫。

    沒想到卻被人認出來了,來人他還真認識,那人攜着妻兒一起過來的,他笑着要跟自己行禮,趙啓元連忙道:“我們去茶寮裏坐一會兒吧。”

    “太……老爺,您在這裏呢?皇上還說要是臣碰着您了,讓我代他問聲好呢……”

    “良材啊,要真爲我好,明兒開始就別找我了。”他知道這位是宗室少有的能幹之輩,對皇帝最爲忠心,他原本就想找清靜點兒的地方過自己的生活。在他做太子的時候,趙羣與他父親就很忠心。

    卻見趙羣道:“臣不是奉命來找您的,臣現在把王爵傳給兒子了,也是想帶着妻兒一起出來走走。”說完還讓他的小兒子給自己請安。

    趙啓元見他虎頭虎腦的,倒是很喜歡:“你這個年輕人倒是孝順,能陪着你爹孃出來玩。這眼看你年紀也不小了,有沒有想過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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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小子想去火器營呢,我爹孃也同意了,出來外邊玩夠了就回京城。”他說完還撓撓頭。

    趙啓元挑眉:“你這樣你爹孃答應?”

    禮哥兒笑道:“小子爹孃都隨小子。”

    趙啓元拍了拍這年輕人的肩膀,“好小子,好志向。”

    見着了幾個故人,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從杭州去了湖州,吃了一頓太湖蟹,他坐在躺椅上賞月。現在的他賞月這麼閒適,也不知道皇上如何了?

    他知道自己自私,但兒子從小就殺伐果斷,比他更適合當這個皇帝。他從一出生就是太子,母后又早早過世了,他小時候父皇還是對他很好的,他比兄弟們都聰明,讀書識字甚至騎射都是佼佼者,那個時候的他天真的認爲天下遲早是他的,行事也任性了一些,以爲不管如何父皇總是自己的親爹會對自己好的。

    可漸漸的父皇就變了,變得擡着他的兄弟跟他打,他不知道爲什麼?

    袁氏告訴他說,其實父皇最怕的不是兄弟爭皇位,而是怕他去爭皇位。

    他嘴上呵斥了袁氏一頓,心裏卻隱約信了。同時又對袁氏的政治敏感度覺得有點奇怪,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向只管內宅的袁氏竟然這樣精明能幹了,他剛開始覺得他和袁氏是夫妻,所以願意放權給袁氏。

    可後來又慢慢的覺得不對勁了,袁氏竟然暗殺了康王,那康王雖然野心勃勃,但圈禁就成了,之後再慢慢殺雞儆猴就成,因爲袁氏他不知道做了多少收尾工作,還一度讓父皇打壓過他,他這裏一下就損了不少人。

    如果不是袁氏生了個好兒子,她做這個皇后的位置怎麼會坐的穩,說也奇怪袁氏生了這麼好的兒子,卻反而不跟兒子親近,他見袁氏如此,只好對佑寧更好一些,這孩子有親孃也不親,他只好更親近兒子一些。

    很多人都說皇上的位置是天底下的人最想要的,多少人爲此頭破血流,甚至身死,爲了這個位置被圈禁的人也不知道多少,可他內心是真的不想要,他若不是爲了當年太子府的那一家人,他早就不想當太子了。

    不過,真的到了要退位的時候,他有那麼一絲猶豫,卻還是選擇了退給佑寧,這孩子天生就是做帝王的料子,王朝在他的帶領下肯定會更好。

    現在他走遍大江南北,這麼多年,國朝風調雨順,他的海晏河清的願望兒子幫他實現了。天涼了,他攏了攏身上的衣裳進了屋子。

    下人過來請示說要在湖州待多久,他想了想:“過兩個月再走吧。”

    “那您今天還要寫手札嗎?”

    他笑道:“寫,怎麼不寫。”他年紀一天比一天大,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他想把他這些年走過的地方用筆寫下來,包括賦稅、風土人情等等,這樣去了之後也能讓兒子看看。坐在龍椅上,就被圈在那四四方方的宮裏了,他想佑寧能通過他的手札來了解各地的風土人情,不至於長期坐在那龍椅上被人糊弄。

    手札的最後一頁他寫了他的願望,他的願望還是海晏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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