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裁員也不是我媽針對你,而是公司確實需要整頓,自從景航在南城開了分公司,風尚在一個月內連續合併了四家公司,人員方面的整理調配確實很混亂,加上有些董事趁亂拉幫結派,我不能放任他們惹事。”
“我想借着裁員這件事,順水推舟,把其他公司的眼線連根拔起。”
被他環在懷裏,趙一笙掙扎了一下,“那你不怕我被別的公司收買了,你今晚跟我說這些,我馬上就告訴給我真正的老闆,然後破壞你的計劃!”
男人眸深淺笑,微微放開了環着她的手,把桌上的文件塞到她手裏。
“那你把這些文件都泄露出去,多要點酬勞。”
他寵的她演的不下去,趙一笙白了他一眼,“我就是一個小員工,就算被辭了也沒什麼的。”
與其說她生氣陸時亦幫她做決定,又是給她派司機保鏢,又是幫她做決定,倒不如說她是因爲面前這種陌生的狀況而不安。
怕激化跟陸母之間的矛盾,更怕他會夾在她和陸母之間,陷入兩難。
陸時亦幽深的雙眸看着她,許久撩起她耳畔的髮絲,聲音溫柔到極致,“晚了,睡吧。”
他看着趙一笙走進洗手間,然後看着套間裏唯一的一張雙人牀,希望一會兒不會捱打。
趙一笙折騰了一晚上,實在沒力氣考慮別的,簡單洗漱之後,就鑽進被子裏睡了。
陸時亦收拾完文件,牀上的人兒已經睡熟了。
他望着她緊緊摟着被子,眉頭微微皺着,伸出手指推開她的皺眉,擡手關了她這邊的牀頭燈,輕聲繞到另一側,掀開被子。
他們有多久沒有同牀共枕了。
不捨得吵到她的好夢,男人把枕頭拽到了她那側,只爲跟她的距離更近一些,嗅着她髮絲間的味道,他必須承認,他讓她過來,不止是因爲那些原因。
最主要的是,他對她的想念已經無法控制。
他最快也要五天才回南城,實在不能忍受見不到她,哪怕才分開一天,他就擔心的快要瘋了。
趙一笙裹着被子轉了個身,循着身邊人的溫度,蹭了過去。
陸時亦勾脣淺笑,順勢將她摟進了懷裏,“這可不是我要強迫你的,是你自己過來的。”
清晨。
趙一笙從他懷裏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他溫柔的吻落下,她被吻的呼吸急促,才輕輕推着他的肩膀,“你怎麼跑到我牀上來了!”
男人皺眉,語氣透着委屈,“這房間只有一張牀,你讓我睡哪兒?”
“那……那你也不能……”趙一笙一時語塞,氣哄哄的推開他,坐了起來,指着外面的沙發喊了聲,“你怎麼不睡沙發!”
“沙發,不舒服。”陸時亦的俊顏上浮現着淡淡笑意,一副反正我睡都已經睡了,又不是沒睡過,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樣子。
“無賴!”
趙一笙狠狠瞪了他一眼,明明是他要讓自己過來的,房間居然只有一張牀。
看着她踩着拖鞋走進浴室,陸時亦靠在牀頭,露出了笑容。
很多事情,習慣了就戒不掉了。
雖然早就知道他的細心,但早晨洗漱的時候,趙一笙才注意到自己昨晚用的牙刷和家裏的是一個牌子,他連這種小事都注意到了。
趙一笙正在洗臉的時候,有人敲門。
陸時亦穿上衣服,開了門。
進門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纖瘦的女人,趙一笙沒見過她,但她看見趙一笙明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該不會又是一個愛慕陸時亦的女人吧。
趙一笙想着,尷尬的扯了扯嘴角,推上了浴室的門。
回頭看着鏡子裏自己邋遢的樣子,現在的她在外面那位精心打扮過的女人面前,可以說是毫無競爭力,他們倆說話的聲音傳到趙一笙的耳朵裏,聽不真切,但能聽到陸時亦的笑聲。
趙一笙眉頭皺了皺。
男人的不拒絕真是夠讓人生氣的。
這麼一大早,那女人過來談公事?有什麼不能約到別的地方談?
趙一笙越想心裏越氣,洗漱完之後又聽了聽外面的動靜,那女人似乎已經走了,她拉開浴室的門,果然人已經不在房間裏了。
陸時亦坐在沙發上整理文件,聽到她開門的聲音,“早餐已經送過來了,你先喫吧。”
“哦。”趙一笙拖拉着腳步走了過去,無精打采的咬了幾口麪包。
“怎麼了?不好喫?還是……昨晚沒睡好?”他忽然壓低的聲音讓人聽着不禁面紅耳赤。
“纔沒有!”趙一笙往旁邊躲了躲,彆扭的攥着牛奶杯,嘀咕了句,“我怕我來的不是時候,耽誤你和別人談生意。”
“合作商要下午纔到。”他抽出旁邊的椅子,坐在了趙一笙右側。
恐怕她耽誤的不止是來談生意的人,這麼看來,剛剛那女人也不是來談生意的,一大早,濃妝豔抹的跑到別的男人房間,目的不言而喻。
趙一笙咬着麪包,哼了一聲。
她也沒資格管陸時亦這些事,他把自己叫到這兒來,也不過是爲了讓自己躲開裁員的風波,免得影響到肚子裏的寶寶,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她開始佩服陸時亦的耐心了。
陸時亦看着她,好像一眼就讀懂了她彆扭的小心思,眼神裏浮現着寵溺的情韻,把桌上的牛奶都推到她面前,“慢慢喝,還有很多。”
趙一笙不理他,繼續喫自己的。
“奧莉已經選定了你攝影展的作品,一會兒我陪你去她公司。”
趙一笙聽到這個,看向他,“這件事,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她拜託過奧莉,別跟陸時亦說有關攝影展的事,就是不希望欠他人情,但現在看起來,她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而且就算她問,陸時亦也不一定會告訴她。
“剛好我出差,碰到她了。”陸時亦沒有過多解釋,而是在起身去換衣服的時候,順口說了句,“剛剛那位是奧莉的女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