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背對着陸時亦,讓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在唐以寧出國之前,他們之間經常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每次有一個人想好好談談的時候,另一個總會很爲難。
“時亦,你現在一定很討厭我吧?覺得我太賤了,一直纏着你。”站在電梯裏,唐以寧的聲音很小,帶着些許顫音和痛苦。
“不會。”
說不上討厭,她在他這兒已經得不到任何情感上的對待了。
不管是喜歡,還是討厭,都沒有。
此時的唐以寧對他來說也不再是一段回憶,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僅此而已。
站在房間門口,陸時亦下意識的往隔壁房間看了一眼,唐以寧回頭注意到,立刻說,“我們快點進去吧,不然一會兒伯父伯母要擔心了。”
她永遠表現的那麼溫柔體貼,男人收回目光,一句話都沒說,跟着她走了進去。
鋪滿玫瑰花瓣的雙人房間,夾雜在空氣中的香水味道,還有擺在桌上的浪漫西餐……
要說這些都是碰巧,誰會信?
唐以寧故作驚訝,慌張的向陸時亦解釋,“不是我準備的,我只是臨時訂了個房間,不知道怎麼會,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情急之下,她腳下忽然踩滑了,一下倒向陸時亦,而他身後,就是那張鋪着玫瑰花瓣的牀,一切都很唐以寧設想的一樣。
男人眼中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卻沒有躲開,順了她的意。
等唐以寧慌張回過神,她已經倒在了陸時亦懷裏。
這麼曖昧的氣氛對任何一對有可能複合的情侶而言,都是一種誘惑的陷阱。
“時亦……”
她輕聲喊着他的名字,慢慢的低下了頭。
只要她吻上他,然後一切都會順其自然的發生,只要有過一次,陸時亦就必須要承認她。
唐以寧放下所有自尊準備了這一切,本以爲馬上就要成功的時候,一雙手撐住了她的肩膀,手掌心裏帶着熱烈的溫度,卻不是要把她擁在懷裏,而是把她狠心推開。
“夠了。”
冷聲兩個字,如同一桶冰水,痛徹的澆在了唐以寧身上。
她恍如驚醒般睜開眼睛,只看到一張佈滿了寒意的臉,接着她被摔在牀上,陸時亦起身拉開窗戶,外面的夜風吹散了這間房間裏不乾淨的東西,他側過頭看着唐以寧,眉頭皺成了川字。
眼裏除了厭惡,多了些許失望。
他在查到那些東西之後,曾經想過,也許唐家遇到了什麼麻煩,唐以寧不得已,纔會跟汪頡那種人攪在一起。
但看着她剛剛捨身撲向自己的模樣,他徹底清醒了。
幸好他自控力一向不錯,又有韓慎事先提醒。
唐以寧坐在牀上看着他,眼裏有些眯了灰塵似的,“時亦,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剛剛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似的。”
“你自己下的藥,你不清楚?”陸時亦回頭看了看整個房間的角落,起身關燈,看到衣櫃的夾縫裏,有攝像頭的燈在閃,這個角度剛好可以拍到牀上發生的事。
“告訴汪頡,這筆賬,我慢慢跟他算,至於你,最好祈禱她沒事,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男人甩下這麼一句,拉開門走了。
酒店另一個房間裏,汪頡狠狠摔了紅酒杯,灑了一地的紅酒和玻璃碎片……
“他怎麼發現的?不是說萬無一失嗎?”
要不是唐以寧一定要他回來,他絕對不會再趟這次的渾水,一次兩次,都沒扳倒陸時亦,以後他還怎麼對風尚下手。
門外,保鏢匆匆敲門,“汪總,先走吧。”
酒店走廊裏忽然走過來很多人,而且神色沉冷,都不像是酒店的工作人員。
汪頡立刻命令房間裏的人把所有設備都銷燬,暗罵了一句,“中了姓陸的計。”
他想從酒店側門先走,可根本來不及。
剛剛跟着保鏢下樓,就被七八個便衣警察堵住了,“汪頡,我們懷疑你跟一樁殺人案有關,請你配合我們調查。”
而此時外面的嘈雜聲音,也影響到了雅間裏的四位。
陸父跟陸母對視了一眼,尷尬的說,“要不然,咱們先走吧?”
畢竟外面的形勢不明朗,還是不要讓人看到他們兩家在這裏見面的好,本來陸母就是抱着解決掉這件事的打算纔來的,萬一被人看到說了什麼閒話,反而不好。
“走?走到哪兒去?我女兒還沒回來,你們別想走。”唐母一拍桌子,咬死說,“我女兒小寧已經懷了陸時亦的孩子,是你們陸家的骨肉,前幾天她被人誣陷,被警方調查,你們家不理不顧也就算了,現在人好端端的回來了,你們還不認?”
“這……這事不是要坐下來談嗎?你這麼着急幹什麼,我們也沒說不認啊,但是他們倆又沒在交往,憑空有了個孩子,能是我兒子的嗎?”陸母嘟囔着說了句,聲音越來越小。
但唐父跟唐母聽得清清楚楚。
唐母立即就嚷了起來,“你這話什麼意思?污衊我女兒!好啊,既然你們不認,我們就把事情鬧大,讓全南城的人都知道,你們陸家的真面目。”
一句話頂着一句話,唐母情到急切處,直接這麼喊了一句。
“您請便,她懷沒懷孕,孩子都不可能是我的,因爲我根本就沒碰過她,你們要是想鬧,就鬧吧,我奉陪到底。”陸時亦從門外走進來,身後不見唐以寧身影。
他走到陸父跟陸母身邊,看了看桌上一桌子飯菜。
“既然大家都沒什麼胃口,就在這兒散了吧。”
唐以寧假懷孕的事被當場揭穿,可唐母的火已經被挑了起來,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眼睜睜看着陸家三人離開,她想着陸母離開時的神情,就氣的胸口發悶,”他們真是太過分了,你就不能想想辦法,讓他們陸家也知道知道厲害?”
“是你女兒自己說謊,被人家當面揭穿,我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