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邪王寵妻:愛妃乖乖給我疼 >第151章 從此無心愛良夜(六)
    第151章 從此無心愛良夜(六)

    人言常道事實變化莫測,夕顏在醒來之後,才真真體會到這點。.biqugev

    事實上,她從未想過在陷入昏迷之後還能醒過來。

    那一次,連她都真切的感覺到自己體內逐漸流失的生命,那前所未有逼近死亡的感覺。皇甫清宇是人,不是神,在昏迷之前,她亦從不想他還能將自己救回來。

    然而,此時此刻她確實就是醒了過來,甚至,全身上下,從裏到外沒有一點病痛,一如從前的康健精神。

    渴走在花園中,曾經偌大的英王府,此刻,愈發顯得闊達。

    各個園子依舊是當初的模樣,收拾得齊齊整整,花園中亦仍舊井井有條,該發芽的發芽,該開花的開花,彷彿一切都沒有變過。

    只是,獨獨少了人。

    接此刻的英王府內,只有她曦微園中的十幾個婢女婆子,外加門房上的十多個小廝,或者,還有些暗地裏她看不見的侍衛。因此,雖仍舊是繁華的園子,卻因爲這樣少的人,而愈發顯得寂寥與諷刺。

    夕顏在花園中坐了半日之後,終於體會到了這一點,突然笑了出來,站起身:“銀針。”

    陪在一旁的銀針忙的上前來,夕顏拉了她的手,笑靨如花:“你陪我在這英王府中走一圈。在這府中住了這麼久,還有許多地方我不曾去過呢!”

    銀針微怔了片刻,已經被夕顏拉着朝東園的方向走去。

    看着夕顏在東園內走走停停,一切都彷彿那樣熟悉的情形,銀針心頭不免疑惑。她只道這東園是林瑞雪從前所居之地,卻不知夕顏爲何要站在這裏,仿若緬懷一般,撫過每一株樹。

    夕顏一襲簡約的紫裙,青絲未成髻,垂順於背後,立在一株榆樹下,微微仰起臉,看向那四季常青的樹冠。銀針站在不遠處看着她,不過一眼,竟然就失了神。

    她醒過來之後,無論氣色還是精神,分明都好過從前。從前動不動便無血色的臉,如今也瑩潤起來,彷彿一夕之間變作了足以媚惑世間所有的狐妖,美到極致,卻又尊貴而典雅。

    銀針心頭忍不住唏噓。這樣美的女子,七爺分明珍視若寶,一個月前,即便她還在昏迷之中,尚還柔情依依;爲何那一晚過後,卻如同變了人一般,再也未曾出現,甚至,連遷府,也獨獨將她留在此地?

    那一邊,夕顏嘴角依舊是淺淡柔美的笑意,眼中卻微微透出一絲靈動與通透。

    這裏,是她初嫁與他之時所居的園子,亦是見證他最初所有深不可測,所有溫柔如水的地方。只是,後來,這園子易了主,而如今,更是空置。

    “側王妃。”眼見她的模樣,銀針從神遊之中迴轉過來之後,便忍不住上前道,“王妃若是喜歡這園子,便命人將東西搬過來住下便是。反正日日都有人打掃,也不會費神。”

    “已經沒人住了,還是日日打掃?”夕顏目光清透,似是低嘆,又似是發問。然而,當目光落到園子角落的時候,卻倏地凝住了。

    那裏,一盆毫不起眼,似草似花的盆栽,正靜靜倚在那裏,彷彿,已被人遺忘了千年。

    夕顏緩緩上前,親自動手將那盆栽移了出來。

    “側王妃!”銀針忙的上前要幫手,“這是顆什麼草,怎麼這麼難看?”

    夕顏輕輕撥弄了一下那無精打采的葉子,微笑道:“綠蓮。”語罷,她緩緩站起身,再次看向自己置身的這座園子,眸光冷豔:“讓人將這盆花搬回去。另外,燒了這座園子。”

    她轉身而去,銀針站在原地,錯愕得久久回不過神來。

    皇甫清宇從前所居的園子。

    這裏,有夕顏最熟悉的臥房和書房,都是屬於那個人的。

    從那間清冷的臥房出來,她走進了旁邊的書房。依舊筆墨紙硯,書香四溢,只是,這間書房內,她最熟悉的竟然不是這些,而是裏間的那張牀。

    第一次,便是在這裏,她向他獻出自己的身子。那以後,到她逃離前,這裏並不乏兩個人的恩愛燕好。

    夕顏依舊只是笑,撫過書桌筆架上的每一支狼毫。

    銀針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後,眼見她的神色,一顆心緊緊揪着,不覺望向窗外,擔憂着那座此刻正處於熊熊大火之中的東園。如果,連這裏也不能倖免

    “燒了這裏。”

    果然,她還未想完,夕顏寡淡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不帶一絲悱惻與留戀。

    那一日,英王府舊宅,沖天大火。據坊間傳言,燒燬了將近半數的園子與建築,世人聽聞,不免都扼腕嘆息。

    銀針從未覺得夕顏這樣陌生過,然而第二日,與明豔典雅,幾不可方物的夕顏同坐在外出的馬車中之時,她才恍然意識到,也許不是夕顏陌生,而是她從未真正認識過眼前這個足以傾倒衆生的絕色女子。

    馬車一路行到東城門口,才停了下來。

    銀針當先下了馬車,才發現面前是一家醫館。她忙的返身將夕顏攙下來,纔不無疑惑道:“側王妃來這裏做什麼?”

    夕顏淡淡一笑:“見見故人。”語罷,便提裙走進了醫館內。

    正是白日,醫館中卻仍舊只有寥寥幾個病人,那小學徒微微瞥見門口進來了人,忙的迎上前來:“姑娘是要瞧病,請”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他看着夕顏,年輕的臉上禁不住浮起紅暈,失了神。

    直至驛館中大夫上前來,見了夕顏,也是微微一怔,隨後才輕笑了一聲:“原來是夫人,真是稀客。”

    語罷,他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夕顏的腹部,忽然微微擰了眉,看向夕顏。

    “先生,我又來打攪了。”夕顏淡笑一聲,微微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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