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國師人設崩壞中 >46|第46章
    淡長風這一串咳嗽自己岔氣了不說, 還把沈喬嚇了一跳,她急急忙忙合上書,走過去扶住他:“師傅你怎麼了?”

    不怪她喫驚, 認識淡長風這麼些個月, 他連噴嚏都沒打過一次啊。

    淡長風連忙抱元守一, 讓亂竄的真氣遊走回丹田, 冷不丁一擡頭,正對上彎腰準備扶他的沈喬, 高低起伏的輪廓更加明顯, 他身子一僵,第二次又岔氣了,這回一直岔到了天靈蓋, 他一張俊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顏色好不精彩。

    也虧的是他了,要是旁人敢連番在練功的時候胡思亂想, 這會兒只怕早就走火入魔了。

    沈喬見他臉色忽青忽白的,皺眉緊張問道:“師傅你沒事吧?”

    淡長風急忙垂下眼不敢再看她,深吸了一口氣道:“你退開, 離爲師遠點。”

    沈喬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哦了聲退開幾步,亂竄的真氣不是問題, 如何剋制滿腦子的旖旎念頭纔是大問題, 他勉強沉了沉心, 忙掐了個訣, 才把四下亂走的真氣堪堪收住,又坐在原地緩了半晌臉色才恢復常態。

    沈喬疑惑道:“師傅方纔是練功出岔子了?”

    淡長風擡眼看她,強迫自己把目光定在那雙澄澈清正的眼睛上,頓了會兒才緩緩嗯了聲。

    沈喬倒了盞清茶遞給他,遲疑道:“可我聽您說,只有心生雜念,使心魔入侵,才容易走火入魔,這不是剛入門的小弟子纔會犯的錯誤嗎?”

    淡長風:“...”

    沈喬繼續問道:“您方纔想到什麼了?”

    淡長風:“...”你。

    這個字當然只在嘴邊轉了轉,沒有說出來。

    沈喬見他不答,繼續擔負起了推理的重任:“師傅還在爲下午那事兒生氣?我老早就想跟師傅解釋,我去問長樂饕鬄蠱的事兒,並沒有不信任師傅的意思,只是想再確認一下,畢竟是一條人命,自然要小心爲上。”

    淡長風見她沒猜出來,鬆了口氣之餘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悅,默然片刻才道:“下不爲例。”

    沈喬以爲這四個字是跟她說的,其實他才知道,這四個字是跟自己說的。

    夜半衆人休息之時,淡長風闔上眼就是下午種種,怎麼也睡不着,一閉上眼就是小徒弟修長漂亮的身段,這念頭讓他全身都無端燥熱起來,燒的他玉面緋紅一片,額上冒出零星的汗珠。

    他不自覺地睜開眼,看着不過咫尺的沈喬,想着她平日的冷清神色,又想着她自己親傳弟子的身份,原本燥熱的心思褪去不少,緩緩嘆了口氣,轉了個身背對着她。

    沈喬早上起來發現淡長風精神好似不大好,眼底甚至冒出了淺淺青黛,這對淡長風來說可是個稀罕事,這位大佬可是熬幾天幾夜都能神清氣爽的人啊。

    她把乾淨的巾櫛投在銅盆裏,擰乾之後遞給他,面色古怪地問道:“師傅你瞧着好似不大精神,昨晚上沒休息好?”

    他修長的手一頓,慢慢地用巾櫛擦着手,半晌才恩了聲。

    沈喬覺着吧,師傅這兩天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師徒倆本來商量好今兒早要去韓府,沒想到剛喫完早飯餘正霖竟急匆匆跑來了,他這回連寒暄也沒顧得上,進來直接行禮道:“請國師救救舍妹。”

    沈喬忍不住問道:“清樂又怎麼了?貴府又出事兒了?”餘府今年真是走背字啊,先是餘二,再是餘皇后,現在又是餘清樂。

    她問完之後聯想到昨日之事,隱約有個猜測,心裏對餘正霖的來意猜到了幾成。

    餘正霖也是一臉焦急煩悶,果然就聽他道:“不敢瞞國師和沈小師傅,舍妹昨晚上就開始驚悸夢魘,不過家母以爲之事尋常的噩夢,命人給她熬了副凝神的湯藥,哄着她睡了一晚就罷了,哪裏想到早上起來舍妹又是嘔吐又是腹瀉,腹部卻突然鼓脹起來,我來的時候她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低聲道:“舍妹身子素來康健,尋常也不吃藥的,她在夢中還常喊着有隻兇獸要來喫她,這事兒來的實在是蹊蹺,家母不大信鬼神之說,只命人請太醫過來診治,還是我瞧着不對才趕忙駕車過來的,勞煩您過去看看。”

    沈喬想到韓梅梅,面有躊躇,但若是長樂所言不假,那餘清樂中的應該是熟蠱,比生蠱要兇險十倍,她正思量間,就聽淡長風道:“前面帶路吧。”

    餘正霖舒了口氣,連忙引着師徒二人往前走着,淡長風轉向她解釋道:“先去餘清樂那裏,能把兩家的事兒一併解決了。”

    沈喬雖然覺着師傅有時候不大靠譜,但對他還是十分信服的,聞言點了點頭,三人也不坐馬車,一道兒上了快馬。

    等到了餘家事情已經鬧的沸沸揚揚滿府皆知,餘清樂拿着繩套就要往脖子上套,趁人不注意就取了把剪刀往咽喉刺,等被綁住了手腳,又鼓動着腮幫子要咬舌自盡,家人不得不拿布條把她嘴也纏住。

    她這番折騰不光讓自己遍體鱗傷,家裏人也被折騰的狼狽不堪,餘二夫人哭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有什麼報應不能報應到我頭上,別讓樂兒遭這番罪。”

    餘正霖過去扶住母親:“娘,國師請來了。”

    餘二夫人還是覺着人生病了就該請大夫而不是道門中人,不過這時候大夫都束手無策,她也要抓住這最後的救命稻草,用絹子掖了掖眼睛,福身行禮道:“還請國師救救我兒。”

    淡長風側身避開,淡然道:“夫人多禮了。”

    他直接吩咐道:“除了我和喬...我徒弟之外,所有人都退開。”

    餘二夫人有些不放心:“我是清樂親孃,就不能在這裏陪着她嗎?”

    淡長風又不是什麼通情達理的人物,也懶得多話,直接比了個手勢:“夫人請。”

    餘二夫人無奈,還要在辯駁幾句,被餘正霖半扶半勸地帶出去了。

    沈喬見餘清樂手腳都被綁在結實的紅木曲背椅上,嘴巴也□□淨巾櫛塞住了,頭髮蓬亂衣衫不整,想想她往日的端莊優雅,心裏也大爲不忍,走過去幫她理了理頭髮:“你再忍忍,很快就能好了。”

    餘清樂本來還在掙扎不休,但不知道是不是把她這話聽進去了,掙扎的幅度小了些,屋內也安靜了許多。

    只淡長風面有不耐:“再亂動就把她敲暈過去。”

    沈喬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從某個角度來說淡長風是個十分公正的人,對男女老少都一視同仁的慢待...

    她想到那日在餘清樂身上看到的怪相,伸手翻了翻她的眼皮子,果然就見一團黑氣涌動,只是這次見到的黑氣比上回的更爲濃烈,她不解道:“我上回也用種種驅邪的符籙試了,怎麼就不管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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