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國師人設崩壞中 >50|第50章
    張氏懵了:“啥?你把人家打走了?流血了沒, 傷着哪裏了沒?斷了幾根骨頭?有沒有受內傷?!”

    沈喬:“...”娘我真的謝謝您誒= =。

    不過郭秀才會不會氣到內傷還真說不準...

    她瞧見淡長風在一邊忍笑忍的辛苦,她只好輕描淡寫地道:“您想到哪裏去了,我就是和他說了幾句, 覺着不合適他就回去了, 我好端端地打他幹嘛?“

    張氏滿臉不信:“你真沒動手?”

    沈喬再三保證:“我真沒有, 他沒招我沒惹我的, 我又不想喫官司,打他幹嘛啊, 只是沒聊得來罷了。”

    相親這種事兒兩邊看不對眼也屬常事, 張氏半信半疑:“是你看不上人家還是人家沒看上你?”

    沈喬想到方纔那情形,猶豫片刻道:“他沒看上我吧。”

    張氏對自家女兒還是很有信心的,聞言撇撇嘴:“連你都沒看上, 這眼光也高的沒邊了。”

    她說完又轉而安慰沈喬:“閨女別怕,他看不上你是他沒眼光,回頭娘再給你尋一個更妥帖的, 說來他不過區區一個秀才,也算不得什麼。”

    沈喬連連擺手:“別您可別,您好好忙生意吧, 我就不用您操心了。”

    張氏正欲嗔她幾句,就見店裏有個小丫鬟匆匆走進來,立在她身邊道:“太太, 我是元兒姑娘派來的下人, 她想讓我問問您, 敢問您家第一進院子的鑰匙可還在?我們姑娘最近準備搬進去, 現在正要往裏放置東西呢。”

    張氏一聽便知道這是那位新租客家中的下人,忙從腰上取了一串鑰匙,數出外院的那把,遞給那小丫鬟,客氣道:“以後就是鄰居了,若你們姑娘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只管招呼一聲便是。”

    小丫鬟笑應了個是,接過鑰匙就走了,沈喬趁機轉移話題:“娘,咱們家新來的租客是什麼人?”

    張氏想了想:“好像是個女先生,才藝還不少,聽說既會彈琴又會作畫。”

    沈喬哦了聲,見她還想再說親事樣子,忙對着淡長風招呼一聲,師徒二人告了個罪直接走了,把張氏氣的連連翻白眼,怒嗔:“你有本事一輩子別嫁人!”

    沈喬簡直跟死裏逃生一般,走出老遠才長舒了口氣:“總算躲過去了。”

    她說完感謝道:“今日多虧師傅了。”

    淡長風一直保持着若有所思地神色,聞言也只是嗯了聲,靜默半晌才道:“爲師覺着關於你的親事...”

    她現在對親事兩個字格外敏感,聞言拉高了耳朵:“師父你說。”

    他清了清嗓子,壓下心底那點不正經的心思,用一本正經地聲音道:“最好找個近點的,能在京裏最好,以後你要同家裏來往也方便,而且不要耽誤你修習。”

    她點了點頭,他繼續道:“你如今算是出家人身份,咱們修道的不比那些修佛的一輩子不近女色,所以你最好找個跟你一樣身份的,以後成了婚也有共同的話說。”

    他頓了下道:“最好爲人開明通達,對你更要上心,還要知根知底,可不能隨便選一個不認識的就嫁了,就如方纔那個,你知他是個什麼德行?人性複雜,哪裏是見一面就能瞧出詳細來的。”

    沈喬緩緩搖頭:“師傅說的有理,可我們家到底不是京城本地人,這兩樣條件可就有些爲難了。”

    他勾了勾脣角:“怎麼就爲難了?沒準遠在身邊近在眼前呢。”

    沈喬怔了怔,恍然道:“難道師傅說的是幾位師兄?”

    淡長風:“...”

    她見淡長風不說話,還以爲他是默認,尷尬道:“我拿幾位師兄當兄長待,並沒有想過...”

    淡長風見再不打斷這話題就歪的沒邊了:“誰說他們了,我是說我...”

    他見沈喬清澈坦然的目光望過來,後半句不知怎麼就梗在喉頭說不出來,只得硬生生拐了個彎:“我只是提醒你,要慎重考慮,跟你師兄們沒幹系。”

    沈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哦了聲,他又難得沉吟半晌,又問道:“你拿你幾位師兄當兄長,拿爲師當做什麼呢?”

    這話本來單問沒什麼,但跟着他上面那句生硬的轉折真是怎麼想怎麼古怪,沈喬壓住心中莫名的感覺,十分恭謹地答道:“拿您當師傅啊。”

    他神色轉眼便淡了下來,嗯了一聲,再未置一詞。

    沈喬覺出他今天心情格外變幻莫測,忍不住擡頭瞧了他一眼,兩下的視線竟對了個正着,靜默半晌,又同時移開了去。

    她復又低頭看着腳下的青石板路,腦海裏突然浮現出疑問,師傅爲何對幫她拒親的事兒這麼積極?他不想讓她過早成親她是知道的,可原因真是不想讓她分心旁顧嗎?

    她浮現這個念頭把自己也嚇了一跳,身子不由得一僵,連忙阻止自己往下想,總感覺繼續胡思亂想會走向某個岔路一去不復返了...

    她還想到淡長風在張氏出來之前似乎有話對她說的樣子,要是擱在片刻之前她肯定就直接問了,擱在現在...她還是算了吧。

    她沉默着沉默着又胡思亂想起來,師傅方纔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她一邊覺着自己是沒事瞎想,一邊又覺着自己想的有理有據,腦子裏浮現出兩人相處的種種,越想越覺着不對勁...

    可是他們是師徒啊!

    沈喬今天被老孃坑了一把,回程的路上又滿腦子心思,回去之後頓覺身心俱疲,回到屋裏倒頭就想要睡下,沈婉見她神色古怪,關切問道:“你怎麼了?”

    沈喬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轉而道:“沒什麼,娘老逼着我相親,鬧的我頭疼。”

    沈婉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娘就是那副風風火火的脾氣,她也是怕你再被哪個達官貴人惦記上,你要是不想相親就跟她好好說說,也不用太急了。”

    沈喬含含糊糊地應了聲,沈婉幫她掖好被角:“你先睡會兒吧。”

    她又嗯了聲,沒想到卻熬了許久也沒睡着,等好不容易有點睡意了,腦仁就像是被什麼壓住似的,沉沉地疼。

    她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夢魘了,醒來的時候卻已經是月掛中天,萬籟俱寂,她今天睡的實在太多,現在已經不大困了,直起身在繼續睡和出門走走之間掙扎片刻,忽然就聽見外面傳來隱約的聲響。

    她一怔,披好衣裳起身,推門而出,卻見淡長風坐在院中的石桌邊,對月啜飲着桃花酒,中衣外面只鬆鬆披了件大氅,一樹梨花伸進了院裏,梨花瓣洋洋灑灑落了他一身,風姿格外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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