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綿綿情絲掛南枝 >第二十六章:哥哥的關心
    孔翎嵐突然挑了挑眉,豎起一根手指壓在脣邊,示意她噤聲。.

    沈南枝不解地眨了眨眼,下一秒就聽見門口傳來採玉的聲音:“少爺,夫人現在應該還在與小姐談天,您容我進去通報一聲。”

    孔翎嵐看了看還在發呆的沈南枝,搖頭笑了笑:“趕緊去吧,不然你哥哥該以爲我揍你了。你這孩子總算和柏寒有兄妹的樣子了。”

    沈南枝沒有想到沈柏寒會特意過來找她,心裏甜滋滋的,福了福身,扭頭就想跑出去。

    被孔翎嵐喊住,低聲道:“記住,明天去孔府之後我會找理由留下來小住,你一定要死皮賴臉地纏着說也要留下來。”

    死皮賴臉這個詞,沈南枝覺得……用的還挺到位的。只不過,母親此番這樣一說,她很沒有面子啊!

    一推門就撞進了一個堅實的懷抱,沈南枝人逢喜事精神爽,笑的比以往還要燦爛一些:“哥哥,母親沒罵我。咱們回去練字去呀!”

    沈柏寒彷彿被人一眼看穿了心思,頗有些不自在地將她推開了一些,含含糊糊道:“誰……誰說我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母親的。”

    “哦……”沈南枝被推開了也不惱,就這麼笑眯眯地看着沈柏寒,“這樣啊……那哥哥找母親有什麼要緊事呢?”

    “不過是……一些尋常小事罷了。”沈柏寒頗有些不自在地別開了眼睛

    沈南枝語氣十分正經:“哥哥,你知不知道你只要一撒謊,耳朵就會紅。”

    沈柏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動作有些慌亂。

    沈南枝沒有忍住,笑的前仰後合,毫無形象。

    很快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的沈柏寒先是臉色一青,目光在落在對面那個小姑娘身上之後,終於是沒有繃住,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月色如洗,流水似的銀輝溫柔地撒在院子門前捧腹大笑的兩個人身上。人間若是有溫存,大抵便是此時此刻。

    沈柏寒把她送到了院子門口,神情嚴肅:“今晚入睡前,記得練字。三張,一個字也不許少。”

    沈南枝那張小臉瞬間就垮了下來,試圖討價還價:“哥哥你知道嗎?明天咱們要去孔家拜訪……”

    “父親方纔說了,不過,那又如何?”沈柏寒身形如玉,眉眼間透着不解。

    “咱們可不能讓他們小瞧了不是!”沈南枝振振有詞,“所以今晚,我要早些睡覺,美容養顏!明天才能震驚……”

    沈柏寒垂下眼靜靜地看着雙手叉着腰,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沈南枝,心思一動,突然脫口而出:“這樣就夠了。”

    沈南枝一愣,不由得擡頭看向他。

    對上沈南枝清澈的眼睛,沈柏寒的眼神驀然有些慌亂,下意識的擡起頭,錯開了視線,沈柏寒莫名有些結巴:“記,記得寫。”

    沈南枝看着沈柏寒離開的背影,總覺得對方的腳步有些踉蹌,就像是在落荒而逃。

    雖然不知道沈柏寒這是怎麼了,不過並沒有逃掉“作業”的沈南枝,心情極度鬱悶。

    剛進了院子,婢女梧桐就迎了上來,語氣頗有些不安:“小姐,金瘡藥我已經給您備好了,您傷在哪兒了?疼不疼?”

    貼心的讓沈南枝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梧桐,你就這麼確定你家小姐我一定是去捱打的?”

    梧桐猶豫了一下,語氣充滿試探:“那您是不是捱罵了?”

    平日裏寵丫鬟,現在就是這個下場。

    沈南枝長嘆了一口氣,完全不想和自己這個缺根筋的小丫鬟在說些什麼了。

    徑直邁步去了內廂房,沈南枝扭頭吩咐道:“去挑件我最素的衣服來,料子要那種最普通的。”

    梧桐一邊小步跑着,試圖跟上自家小姐的步伐,一邊應和道:“好的,小姐……等等,小姐。您要用來做什麼?”

    “明天赴宴穿。”沈南枝直奔書案那一堆宣紙而去,拿起懸着的毛筆,挑了一支最粗的,秀眉一挑,“先磨墨,再去拿衣裳。”

    梧桐懵懵懂懂的磨着墨,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小姐,您的意思是您要穿着最廉價的衣裳去孔家?”

    沈南枝正提筆懸空,眼睛緊緊的盯着字帖,隨意應了一聲:“對,快去。”

    梧桐停下了磨墨的動作:“小姐,我不去!您這不是上趕着讓他們笑話你嗎?”

    “不然呢,真讓你小姐我穿金戴銀的去?我也沒有啊。”沈南枝失笑。

    沈亭長作爲將軍,俸祿雖然不少。但確實也沒有足夠的開銷,讓沈南枝去買那些貴氣的珠寶。況且沈南枝自己也並不喜歡那些東西。

    梧桐咬了咬脣:“那,那也不能穿最差的去呀。”

    沈南枝知道,梧桐這位小姑娘對她很忠心,前世她嫁給元喬的之前,梧桐已經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離開了將軍府。

    算算時間,也就這幾年的事了。

    沈南枝掩下眼底的那一抹失落,語氣戲謔:“梧桐你放心,我若是穿的差,去拜訪孔家的那些人,丟人的絕對不是我。”

    梧桐眨了眨眼睛,十分疑惑的模樣。

    孔家流落在外的大小姐的女兒,如今穿的如此樸素,回來看望。他母親當年做官時留下的那一筆錢和嫁妝,她沈南枝通通都要討回來。

    孔家的那幫蠢材要是不開口譏諷她倒還好。若是真的開了這個口,嘲笑她穿的不好,可就別怪她藉機發難。

    但其中這般複雜的緣由,一時半會和梧桐,又怎麼說得清楚?

    沈南枝看了看那三張宣紙,又看了看跳動的燭火,含糊道:“你家小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快去拿過來吧,我練完這三張紙就去就寢。”

    梧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退下了。

    沈南枝練到半程的時候停了筆,仔仔細細的看着她的那幾個字。

    她前世刻意學過元喬的字——筆鋒圓潤,工整精美。

    都說字如其人,她當年只覺得這字好看,如今細細想來,好看有餘,卻是筆力不足。字失了其風骨,就像元喬那個人一樣。

    沈南枝現在也試圖想要描摹一些名家的作品,把字改掉。但始終成效不大,這多少讓沈南枝覺得有些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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