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綿綿情絲掛南枝 >第八十七章:該來的總會來
    沈南枝手裏烤着肉,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準備了一個禮物要送給李覓,下意識一拍腦袋,從懷裏掏出那個最好看的荷包獻寶似的遞給李覓。.

    李覓不解地看向她,心情卻已經因爲這個荷包而跌宕起伏起來。

    動作熟練地打開荷包,沈南枝下巴微擡,示意李覓自己看。

    那打開的荷包裏可以看見一粒粒青綠色的果實,表面曬得皺巴巴的,但是十分清爽剔透,還透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沈南枝很是得意,“怎麼樣,要嚐嚐麼?我做的葡萄乾。”

    說話間已經自己放了幾粒在嘴巴里,十分享受的模樣。

    李覓喉頭滾動幾下,擡頭看向沈南枝的眼神變得炙熱了一些,是因爲知道他喜歡喫葡萄所以做的嗎?

    這些小姑娘家的心思,其實並不是很難猜,不是嗎?

    李覓修長乾淨的手指從荷包裏拈出幾粒葡萄乾,玉白的手指襯着青綠色的果實,白的更白,青色色更顯剔透,給人的視覺感官衝擊有些大。

    沈南枝有些受不了這般美色誘惑,當先移開了視線,大方地把整個荷包往李覓手心裏一放,“全給你,全給你。”

    說完之後就故作鎮定地全心全意去烤肉了,可是腦海裏卻不自覺地想起第一次見李覓的場景,俊美的少年半靠在椅子裏,指尖的葡萄抵在脣畔,舒朗清雋,眉目如畫。

    這樣的場景,堪以如畫,沈南枝心裏有些癢癢的,有機會或許真的可以畫下來。

    不知道是因爲快要喫烤肉了還是因爲李覓並不是一個十分貪嘴的人,葡萄乾他吃了些就把荷包收起來了。

    那姿態十分閒適,似乎佔沈南枝便宜他一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

    沈南枝自然也不會在意。

    兩個人吃了些烤肉,決定稍微休息一下就順着河流往下走,下午要早些回去集合。

    剛剛喫飽喝足是人最放鬆最愜意的時候,就在這時,身後的樹林裏傳來悉悉率率的腳步聲。

    踩在枯枝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這樣的聲音密切且速度快。

    兩個人極快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警惕。

    來者不善。

    沈南枝驀地想起那張紙條,終於來了嗎?

    身體下意識地微微緊繃,手探入袖子深處,握緊那個早先準備好的荷包,裏面的藥粉都是她提前準備好的。

    沈南枝知道自己的武功不算上乘,所以只能借用外力來幫助自己。

    李覓沒有帶弓箭,倒是腰間掛着佩劍,也不知道是早有預料還是爲了在人前保持自己的僞裝。

    不消多說,兩個人的感覺自是沒有錯的,不多時,便從樹林裏冒出來十多個黑衣人。

    各個蒙面持劍,看那架勢,像是練家子。

    今日麻煩了。

    沈南枝下意識去看旁邊的李覓,對方大概是被自己連累的。

    那十個人一字排開,將沈南枝和李覓的去路完全擋住了。

    身後是一條不過腰的淺溪,但是順着河流往下游走有一處高坡,水到那裏轉入北流,水流湍急,水深不可測。

    所以,這是被逼近了死路。

    看清楚了情形沈南枝不由得有些緊張,手心裏微微出汗。

    而那個少年孑然立着,有風吹過,掀起他雪白的衣袂,紛紛而動,恍若遺世獨立的仙人。

    白衣勝雪,站立如松。

    肅殺的氣氛一下子極濃。

    李覓低垂了眉眼,向前跨出半步將沈南枝完完全全擋在了自己身後,口中淡漠道,“一起上吧。”

    沈南枝不知道此時此刻是什麼感受,她只是覺得眼前那個消瘦的背影突然變得十分偉岸。

    世人都說李覓溫文爾雅,謙遜有禮,這樣的人是雲端高陽,難以觸碰的,所有人都說他的手是執筆的,半點不該沾染血腥。

    可是今日,他執劍爲的是她,護的也是她。

    哪怕先前對李覓有再多的怨念,此刻也一下子散盡了。其實李覓這傢伙也不是那麼壞,不是麼?

    至少,對她很好。

    沈南枝重活一世,要做的從來就不是被人護在身後的溫室小白花,她渴望的是並肩作戰。就算做不了爲他鎮守的軍旗,總不能再妨礙他衝鋒陷陣吧。

    從李覓的身後走出來,沈南枝的眉目間帶着倨傲,“李覓,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她這話音飛揚,半點聽不出怒意,“我可不是那些畏手畏腳躲在背後拖後腿的世家小姐。”話畢停頓了一下,聲音更顯清亮,“李覓,我是站在你的身邊同你並肩作戰的那個人。”

    原本緊張的情緒在這話裏驀地散了不少,李覓那根緊繃的心絃有些鬆動,心中一蕩,微微頷首,“好。”

    這幾句話的功夫不過轉瞬間,那些黑衣人廢話不多,提着箭直接包抄過來。

    沈南枝早就舉起了弓箭,趁着距離還不算太近,直接搭弓射出一箭。

    她的力道雖然不足,但是距離拉近了不少,她這一箭射出去在一個黑衣殺手的手臂邊上擦過,那衣服像是被利刃劃破了一樣,皮開肉綻,很快就見血了。

    那些人早先就判斷好了形式,知道這兩人裏,沈南枝功夫較弱,大部分人是朝着沈南枝來的,大概是想一舉拿下她,省得直之後牽絆。

    又或者,打從一開始他們就是衝着沈南枝來的。

    其實沈南枝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從容,黑衣人靠的越來越近,她的呼吸便漸漸的弱下去了,只等那些人一靠近,立即就把自己手裏的藥粉灑出去。

    她感受了一下風向,若自己貿貿然撒出去,很有可能被風反吹向自己。

    大概這就是人倒黴的時候喝冷水都塞牙。

    李覓的佩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好看的弧線,鋒利的劍刃閃過一點寒芒,江邊那一點點涼風像綿密的針一樣扎進胸口裏。

    沈南枝在邊疆的時候跟着士兵們學過各種打法,所以一時之間並沒有被制住,反倒是靠着靈活的走位混進了黑衣人中間。

    她身材瘦小,矮身躲過一劍之後迅速地鑽到人羣的後面,等到那人回過神來,沈南枝手中的藥粉一揚,那藥粉順着風向吹進了黑衣人的眼睛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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