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綿綿情絲掛南枝 >第一百九十一章:李覓出手
    等到門外的聲音漸遠,李覓纔將懷裏的人鬆開,握在掌心的手卻沒有松過,直拉着對方進了內院。.

    沈南枝也不太敢說話,只得跟着對方往前走。走的急了,不免又拉扯到左臂的傷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嘶。”

    低低的一聲,走在前面的李覓卻聽見了。停下了腳步,回身看向沈南枝,眼裏不辨喜怒:“知道疼了?”

    這是什麼意思?沈南枝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正準備開口質問對方這是幹什麼,李覓卻突然鬆開了沈南枝的手,繞到了她的左身側,將手環在了她的右肩頭,正好將沈南枝受傷的地方給護住了:“走吧,進去再說。”

    步子放慢了許多。

    直到進了屋子,李覓才鬆開了沈南枝。徑直走去了書櫃那一邊。沈南枝下意識地摸了摸受傷的地方——猩紅的血已經快乾了,指腹上是那種深紅的顏色。沈南枝第一反應是——還好箭上沒有淬毒。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也能夠證明,或許這一次大理寺的人帶了弓弩不過是以備不時之需。否則弓弩上定會撒上毒,一了百了比較輕鬆。

    想到這兒,沈南枝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也放鬆了許多:“李世子怎麼會正好出現在那裏?”

    要不是李覓及時開了那個後門,她怕是又要飛身上房頂,這左肩的傷口免不了要撕開一次。

    李覓翻找東西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聲音很冷:“一路跟過來的。”

    沈南枝一愣,“跟過來的”?這是什麼意思?她在連翹房間裏的時候,李覓不是應該還在聽《十八摸》嗎?

    正想開口詢問,李覓卻拿着鑷子和藥水一些東西過了來了。沈南枝看着李覓冷着臉端着那些東西,心裏有點發毛——這傢伙不會是打算親手幫忙把弩箭拔下來吧?下意識地嚥了口口水,沈南枝覺得自己腿肚子都有點兒打顫:“李世子還精通這個?”

    李覓將那些東西放好在桌案上,似笑非笑地衝着她招了招手:“不精通。”

    沈南枝嚇得倒退了兩步,牽扯了傷口又是一陣嘶嘶聲:“我,嘶,不要,嘶。”

    李覓倒是給她這張皺巴巴的小臉給逗樂了,又好氣又好笑:“我倒不知道,安寧縣主原來是屬蛇的。”

    受了傷,還被李覓諷刺倒吸涼氣的聲音是蛇吐信子的聲音。沈南枝默默咬牙:“眼前的那個傢伙分明纔是蛇!語言毒辣的蛇!”

    被這麼一氣,沈南枝對傷處的疼痛的注意力倒是淡了很多。慢吞吞地走了過去,沈南枝試圖討饒:“那個李世子,這種事情這麼血腥,你看,要不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怕我弄疼你?”李覓語氣淡淡。

    這句話聽起來怎麼這麼奇怪?沈南枝停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急忙晃了晃腦袋。一是把剛剛腦子裏那點奇怪的想法給甩開,另外就是表示否認:“不是,我這不是怕到時候我疼急了,可能會咬人嗎?我總不能咬你吧。”

    “可以。”李覓頷首,主動走了過來,將沈南枝拉到了書案前。

    沈南枝有些莫名,不太懂李覓剛剛那兩個字的意思。

    正在愣神的時候,李覓突然搭在了她的傷口上,指尖輕劃,沈南枝很快就感受到了涼意——她的衣服居然被李覓直接劃開了!

    對上沈南枝錯愕的目光,李覓不動聲色地將食指與中指之間夾着的那一片薄薄的刀片亮了亮:“這樣更方便些。”

    說的也是,否則若是脫下衣物,少不了又是動彈和拉扯。沈南枝倒也沒什麼意見,點了點頭,順手抓起了桌案上的毛筆咬在嘴裏。

    下一秒卻突然空了,李覓伸手將沈南枝橫咬在嘴裏的毛筆拿了過去。

    沈南枝冷不丁地感覺到牙齒被什麼劃過,雖然算不上疼,但是也頗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

    “不許咬筆。”李覓皺了皺眉。

    就算是再遲鈍,沈南枝也覺察出來了,李覓這傢伙態度有點不對勁:“幹什麼?不要筆難道咬你嗎?拔箭這麼疼,我又不能保證可以忍住不——”

    “咬我。”李覓截住了沈南枝的話頭,神色如常地將左手的袖子捲了上去,遞到了沈南枝的嘴邊。

    少年手腕纖細,白皙的皮膚下,青筋的位置都很明顯。

    這麼細的手腕,沈南枝有一種能一口咬斷的錯覺。

    連忙搖頭,沈南枝恨不得往後倒退四五步:“別了別了!李世子你身嬌體貴的。你把毛筆遞給我就行——”

    “毛筆是紅曲木。”李覓淡淡的開口。

    什麼?沈南枝一呆,下意識地反應,以爲李覓又準備和她算算賬,讓她掏錢。

    肩膀疼得都快麻木了,還被李覓敲竹槓?沈南枝心裏莫名委屈得厲害:“我賠你就是了!”

    少女眼眶都有些紅了,李覓一直冷着的臉僵了僵,眼神微閃,很快嘆了口氣,認輸似的:“我的意思是,紅曲木太硬了,傷齒。你咬我。”

    見沈南枝還是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李覓右手飛快摸上箭尾,左手直接探到了沈南枝的嘴邊。

    一瞬間疼到幾乎失聲的沈南枝也顧不得其他,拉過李覓的手惡狠狠地咬了下去。

    等沈南枝回過神來的時候,李覓已經單手爲她拔完了弓弩也上完了藥。

    動作利落,哪有半點生疏的模樣。

    沈南枝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將嘴鬆開,已經嚐到了血腥味了。再看一眼李覓,向來穩重的他,脣色發白,額角滲出了汗水。顯然,李覓承受的痛並不比她輕。沈南枝瞬間反應過來——自己不僅咬了未來的首輔大人,還咬狠了。

    “對,對不起。我——”沈南枝結結巴巴的準備道歉。李覓卻擺了擺手,感慨似的笑了笑,聲音很輕:“原來你當時有這麼疼。”

    沈南枝沒有聽清,歪了歪腦袋:“世子你說什麼?”

    李覓懶擡眼皮,又恢復了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樣子:“沒什麼。沈南枝,你好大的膽子。我們計劃是怎麼說的?你居然一個人去連翹的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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