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綿綿情絲掛南枝 >第兩百零三章:用刑
    小三子渾身一顫,想開口罵,卻又在眼前一片血紅迷濛中清楚地看見了李覓的眼神,身體下意識的蜷縮了一下,根本不敢開口。.biquge

    沈南枝揮了揮手:“把他綁住偏房,端一碗催吐的藥來。”

    小三子被綁住了手腳,半死不活地半吊着立在那裏。沈南枝端着那碗催吐的湯藥,面色微沉:“你們都下去吧。宏親王,你也離開。李世子——”她猶豫了一下。等一會兒的手段有多殘忍,她心中有數。所以不想讓別人看見。

    沈南枝擡頭看了李覓一眼,最終沒有說話。

    人都散去,宏親王縱使有些不願意,也聽從了安排。畢竟進展到現在這一步,他心裏也很清楚,自己能否洗脫,就看這兩個“娃娃”了。

    湯藥是剛剛熬出來的,還冒着熱氣。魚腥草的味道格外重,在這間窄小的屋子裏充盈。沈南枝沉下眉眼,指腹一直貼着碗底,直到燙到她隱約生出痛意,才下定了決心。她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只要能撬開他的嘴,幕後的人能夠漸漸浮出來,她就能保住沈府。堅定了心思,沈南枝扭頭衝李覓笑了笑:“世子確定要看?”

    這可不是什麼好手段。她前世親眼看見過大獄裏的人用過這一招,那場面,就像是阿鼻地獄裏的油鍋一樣,慘狀難言。

    李覓突然走近,伸手從沈南枝的手上將那個碗端走:“安寧縣主確定要看?”

    和沈南枝剛剛問的語氣一模一樣。

    沈南枝一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盯着自己的雙手看了看。確實是在隱隱發顫的,語氣難免有些自嘲:“世子是覺得不我做不到?”

    “不是。”李覓並沒有回頭,“只是不值得。”

    這樣的人不值得沈南枝親自動手。

    沈南枝看着李覓徑直捏住了小三子的兩頰,手指一用力,便將他的嘴巴打開,端着藥湯的手不停,將那一碗悉數倒了進去。

    小三子瞪圓了眼睛,感受到那份令人作嘔的湯藥滾燙,滑過他的喉嚨。

    碗被隨意摔在地上,李覓慢條斯理地用粗布巾堵住了他的口鼻。

    魚腥草的味道很快翻涌上來,在他的喉頭見滾動,但是另一邊,嘴巴和鼻子都被粗布堵了個嚴嚴實實。那一團穢物無法正常地涌出去,腥臭的污穢從他的口鼻強行溢出了一些,刺激的他雙眼通紅。那些令人作嘔的東西涌入脆弱的鼻腔,那份酸脹又噁心的感覺像是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小三子被迫咳嗽,可是被堵住了口鼻的他絲毫沒有辦法將那份痛苦排擠出去。只有嘗試着揮動雙手試圖擺脫這種痛苦。

    偏偏四肢都被綁住。痛苦的咳嗽、喉間鼻腔裏充滿了酸脹的穢物,涕泗橫流。

    小三子這個慘狀,沈南枝看在眼裏,默默數了三個數。果然,心中剛數完,小三子突然痛苦地嗚咽出聲,顯然是求饒。

    李覓伸手將小三子系在後面的那個結頭解開,小三子嘔吐到聲音嘶啞。狹窄的室內一瞬間滿是那種令人噁心的味道。

    沈南枝和李覓面色如常。

    等到小三子勉強好一些之後,李覓開口:“迷香是誰給你的?”

    “柳泉。”小三子的聲音裏還帶着痛苦。他不怕死,但是卻怕極了那種在鬼門關上來回焦灼的感覺。剛剛被堵住口鼻的時候,喉嚨裏那份令人噁心的穢物燒灼,他痛不欲生。

    果然,又是栁侍郎。

    李覓問的速度很快:“連翹呢?”

    “死了。”小三子皺緊了眉頭。他現在的意識都有些疼到模糊了。

    “怎麼死的?”

    “不知道。”小三子瑟縮了一下,“真的不知道。老爺不讓我問。”

    老爺?沈南枝看向李覓。小三子口中的老爺究竟是宏親王還是栁侍郎?

    “你爲什麼要幫栁侍郎做事?親王府再不濟,難道還比不過一個侍郎府上?”

    等了一會兒,見小三子沒有說話,沈南枝驟然反應過來不對勁,急忙想要伸手捏住了小三子的雙頰,防止他咬舌。動作卻被李覓制止住了。李覓握着她的手,聲音淡淡:“他疼暈過去了。”

    沈南枝頷首:“既然和栁府有關,那事情就有意思了。”區區一個栁侍郎又能掀出多大的風浪,又哪裏來的膽子敢陷害一個親王呢?想想也知道,幕後的那個人,快要被挖出來了。

    “他留着還有用。讓宏親王喚親信將他看住。我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沈南枝低頭沉思。

    李覓聽見沈南枝的那個“我們”這兩個字,心頭一動,頷首:“恩。”

    他沒有問沈南枝爲什麼會知道大理寺裏的祕刑,沈南枝也沒有問他。

    沈南枝和李覓走出去後,徑直跟着宏親王去了親王府。至於那個小三子,自然有人會把他關押進親王府中。

    宏親王顯然是急切地,幾乎有些發顫:“問,問出來了嗎?是誰?”

    “栁侍郎是如何與親王搭上關係的?”沈南枝問的隱晦。

    宏親王如遭雷劈:“什麼?竟然是他?不可能啊。”

    李覓語氣十分平靜:“不,他當然沒有這個本事,能將堂堂的親王逼到這一步。但是,顯然那個小三子更深的事情也並不知道,一步一步地往下查,急不得。”

    宏親王也知道是自己太急了,苦笑了一聲:“離大理寺的結案之日不遠了,我如何能不急?”

    李覓勾脣笑了笑:“我們找親王要一樣東西,不知道親王願不願意給。”

    宏親王毫不猶豫:“當然給。要什麼?”

    “這幾年漕運船隻的來往記錄。”李覓語氣淡淡。

    宏親王一愣:“全部嗎?”

    “從京都到江浙一帶所有水路運河線上的所有船隻來往。”李覓語氣篤定。

    宏親王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只是語氣之間還是有些猶豫的:“卷宗之多,恐怕,會看不完。”宏親王雖然在漕運上只是掛着虛名,但是以他的身份,若是想要卷宗,也並不是難事。

    李覓搖了搖頭:“這個親王不必操心。至於那個栁侍郎送的院子,這段日子就封起來吧。無人出,無人進才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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