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的事全是被她的繼母一手算計的，至於她的父親……
秦慕萱不想評價自己的父親，但是絕對不願意聽到別人這樣評價他。
巨大的恥辱像一盆冰冷的水，將秦慕萱從頭淋到腳，從外涼到心。
不然一隻有力的手按上了她的肩，顧子衿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崩潰，對她說道：“你先回房間去吧。”
“還沒有解釋清楚，讓她回去算是怎麼回事？子衿，你的意思是我在爲難她了，我說的全是錯的？”
顧老太太看見顧子衿護着秦慕萱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
秦慕萱這個狐狸精，真是把自己的孫子喫的死死的，無論怎樣都要護着她，連她這個奶奶，它都不放在眼裏了。
“奶奶，不知道你那些話是從何而來，但我相信你想要的解釋，我都可以給你。”
顧子衿刻意將語調放的溫柔，儘量平緩顧老太太的怒氣。
“剛纔我聽傭人說，小白在等着和媽媽一起做手工作業，就讓慕萱先過去吧。”
顧老太太沒有再說話，秦慕萱腳步虛浮，腦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剛纔顧老太太那些讓他寒心的話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回的房間。
秦小白看見秦慕萱臉色蒼白，當時就嚇壞了。
他剛剛知道媽媽回來，就想下樓去接她，可是門口的傭人一直不讓他下樓，說是老太太要和媽媽說話。
秦小白當時就覺得不好，太奶奶一定是又要找媽媽的麻煩了！
“媽媽，你沒事吧？”秦小白撲過來抱住秦慕萱，“太奶奶是不是又欺負你了？”
秦慕萱強忍住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沒有。媽媽心情不太好，是因爲工作的事情。小白今天過得怎麼樣？是不是有手工作業要做？”
“小白今天過得很好，交到了新朋友，是有手工作業，不過我在學校就做完了，老師還誇了我來着。”
秦慕萱明白了，顧子衿說小白有作業要做，只是給她一個逃離的理由。
“大白，你有什麼話要對小白說，你不能瞞着小白，自己傷心難過。”
秦慕萱點點頭。
“大白知道了。但是大白現在想靜一靜，小白先去看看書，畫個畫好不好？”
“好。”
秦小白乖巧地點頭，轉身去了小書房。
看着秦小白的背影，想着這些年的點點滴滴，秦慕萱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如果當年沒有那件事，她現在會是什麼樣的人生？會和殷佑庭一起，過着平凡而幸福的日子嗎？
哪怕是最後沒有和殷佑庭在一起，也不會和顧家發生任何關係，也就不會受到今天的恥辱了吧。
秦慕萱長嘆一口氣，把頭蒙進被子裏，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待到心情平復些，又洗了把臉，才又把秦小白叫過來。
……
“葉涵，咱們不就是在這個平臺上看到的那些消息嗎？怎麼現在找不到了？”
顧老太太拿着言笑羽送的平板，左看右看也弄不明白。
“可能是刪除了吧，是不是我們家的公關部刪除的？”
顧老太太擡起頭，看向顧子衿。
“子衿，是不是爲了護着秦慕萱，讓人把網絡上的那些負面新聞都刪除了？”
顧子衿坐在顧老太太身邊，耐心解釋：
“奶奶，你看到的那些新聞根據內容來看，都是一個叫熱點營銷的傳媒公司弄的。
慕萱有個閨蜜在那裏上班，爲了錢提供了很多不切實際的消息，熱點營銷現在被封鎖了，並且設計誹謗，他們散播出的謠言，自然也都從網絡上消失了。
就算是我沒有讓人刪除他們，自己也會拼命刪除，因爲每一個污衊慕萱的圍脖，會成爲他們誹謗的證據。”
顧老太太用柺杖點了點地。
“子衿，你又怎麼知道那些一定是造謠呢？你對秦慕萱到底瞭解多少？你知道他們家的那些事情，那些人嗎？”
“秦家的人，我只要了解慕萱就可以了。別人我不在意，也不想去了解。至於熱點營銷涉及造謠陷害的事情，在網絡上更是沸沸揚揚。”
顧子衿在平板裏，用瀏覽器給顧老太太找出一些關於鍾月月和秦慕萱之間的事情，一條一條消息看下來。
顧老太太雖然有些刻薄，卻也是個精明人。看了沒幾條，心裏就大概有了數。再多看一些內容，基本上前因後果也就瞭解了。
心裏也有點後悔之前對秦慕萱說了那麼過分的話，但是又怎麼可能承認？
又問了一些關於鍾月月的事，顧老太太撇撇嘴。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秦慕萱能交到那樣的朋友。可見她也不是什麼好人。”
語氣卻緩和了不少。
顧子衿很是無奈。
他了解自己的奶奶，心知肚明她已經全部瞭解真相了，只是不肯放下面子認輸而已。
不過這也是她的性格，顧老太太高傲了一輩子，豈能因爲她認爲的一點小過錯，就去愧疚認錯？
不存在的。
顧子衿手劃過電腦，意外發現登錄的是言笑羽的賬戶——微笑的小羽毛。
之前自己的圍脖一直被這個賬戶強行關注，顧子衿想不記住都難。
這時才問道：“這個平板是哪裏來的？言笑羽送的？”
“你怎麼知道？確實是笑羽今天下午送來的，這是剛接了一個廣告，拿了一個還沒上市的電腦孝敬我。”顧老太太驚訝道。
顧子衿指着平板上的賬戶說：“她用她的賬號登錄的這個電腦，如果是下午送來的，其實在你看到這個電腦的時候，網絡上的那些關於秦公山的流言蜚語都已經幾乎沒有了，你還能看到那麼多，說明……
很有可能是他把那些新聞存在了雲端裏，故意打開讓你看到的。你看完後，她爲了毀滅證據，又將那些刪除。”
什麼雲端，刪除的，顧老太太和葉涵都聽得一頭霧水。
顧子衿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如果她一直登錄這個平板電腦，如果我們在這個電腦裏存了什麼東西，言笑羽那邊也是看得到的。等於說，她在我們家安了一個不定時監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