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狀態。
男人長身玉立,單手插兜,靜靜的站在那,獨成風景。
似是後腦勺長眼一般,秦慕宣正準備繞道避開他,他就轉身看向她了。
見躲不過,她就不躲了,嘴邊抿出一個疏離又不失禮貌的營業式淺笑,衝他點點頭:“顧
總,來探小白的班?”
自與她分別後就一直心神不寧的顧子衿直到看到她這刻,才真實清晰的認知到她真的沒
死這一事實。
她回來了。
真好。
他盯着她,目光如炬,“慕宣,我……”
聽到這名,她搭在手提包上的手微微攥緊,臉上的假笑斂去。秦慕宣睫毛輕微顫了顫,
打斷他未口的話。
“我是秦宣,不是秦慕宣。”她直視他的眼,堅定的道:“希望顧總別再把我的名字叫錯
了。”
顧子衿插兜裏的手一下攥成拳,指尖深陷肉裏。他看着她的目光慢慢暗淡,下頜緊崩:
“我……”
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顧總也不必再擔心小白會在劇組裏再受傷,我們絕不會再讓他
以身犯險的。”
“另外,請顧總別再糾纏我了。”
秦慕宣不願再與他多有牽扯,說完就向化妝室走去。
顧子衿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看,直到她進入了化妝室,關上門,再也看不見仍一直盯着這
個方向看。
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他才收回視線,斂去低沉之色,接通電話。
lisa不帶一絲情緒的聲音傳來:“顧總,顧老太太與言小姐來公司了,現在正在總裁辦
等你,說是要等到你回來。”
顧子衿往化妝室又看了眼,邁步離開,“我現在回去。”
“另外,幫我準備訴訟離婚的材料,並全網澄清我與言家之間沒婚約一事。今天后,我
不想再看到任何我與言笑羽相關的話題。”
“明白。”
**
化妝室裏。
秦慕宣雙手交握,但仍止不住的顫抖。
她又想起了被那神經病司機給綁架的那一刻,恐懼又無力。
顧子衿爲什麼你總在不該出現的時候出現?
她捂着臉,蓋着發紅的眼角。好半響,才平恢心情,讓化妝師過來給她定妝。
跟着她看了一路的簡兮知道她心情不好,便悄悄退出化妝室,找到剛拍完一場戲的秦小
白,與他套近乎。
“小白同學,姐姐問你件事啊,你知道怎麼逗漂亮女孩子開心嗎?”她半蹲在他面前,從
包裏掏出兩根棒棒糖,一給給他,一根自己剝了喫。
像個狼外婆。
秦小白知道她是秦宣的助理,接過了棒棒糖,卻沒喫:“是秦宣阿姨不開心?”
“嗯嗯。”她猛點頭,誇張的豎起大拇指,誇道:“小白同學你一定是列文寧波!”
“……”秦小白真的感覺到自己的智商被鄙視了,但他太喜歡媽媽一樣的秦宣了。沒與她
計較,擔心的問:“誰惹她生氣了?”
秦小白抿了抿脣,垂下眼,他也把秦宣當媽媽了。
簡兮看他奶兮兮的,有些於心不忍,但他是秦慕宣分離的兒子,她得讓他與她再親近起
來。
她故作爲難的重重嘆了口氣,“看來你也沒辦法了,算了我再問問別人。”說着,就要站
起來。
秦小白怎能放過明正言順接觸秦慕宣的機會,當下急忙拉住她,道:“我有辦法了。”
“姐姐,你讓我先試下吧。”他仰着頭看她,眼裏滿是希冀。
“好,我帶你過去。”
簡兮眼中閃過一絲笑意,牽起他的手,向化妝室走過去。
秦慕宣看到牽着秦小白進來的簡兮,搭在椅把上的手指不自覺的彈跳了幾下。尤其是看
到秦小白乖乖的小跑到她面前,遞給她棒棒糖,心悄悄的開起了小花。
他甜甜的道:“阿姨喫糖嗎?”
“聽說女孩子多喫點甜點就會變得更漂亮的。”
這都是怎麼誹謗她的?
她瞟了一眼簡兮,心中腹誹歸腹誹,但還是感謝她給她提供的親子時間。
她笑着接過棒棒糖,剝開,遞迴到他嘴邊,“我正上妝呢,你替我嚐嚐甜不甜先,不甜
我可不喫。”
語氣帶着點小女兒的嬌態,顯得親暱極了。
秦小白很高興,但想着自己來的目的,還是拒絕了,況且他現在就只有這一根棒棒糖是
甜的。
他接過棒棒糖,拿起她剝下來放桌上的糖紙,細細的包裹起來,“我給你留着,你化完
妝了再喫。”
他仰着頭看她,眼裏折射着燈光、倒影着她的剪影,星光閃爍。
秦慕宣在這一刻,真的很想把他抱進懷裏,使勁的將他揉進懷裏,與他玩鬧。
可惜,她現在是秦宣,不能越軌的秦宣。
眨了眨眼,她使勁的揉了把他的頭,眉眼彎彎的道:“小白可真是個暖男,你朋友一定
很多。”
“不多,”秦小白總是情不自禁的把她當成媽媽,想向她傾訴:“我就林琴一個好朋友。”
說完,他又覺得不妥,撓撓頭,笑道:“我準備跳級讀五年級,平時不是在劇組就是在
拍廣告綜藝,和同學相處的時間太少了。”
看着努力解釋的小男孩,秦慕宣的心酥酥的酸酸的,好似有螞蟻在啃噬。
她眼尾染上一抹紅,揉了揉他的頭,轉移話題道:“小白可真厲害,姨姨朋友家的女兒
只比你小三歲都還沒上幼兒園,你就要讀五年級了。”
兩人聊了很久,天南地北的聊,秦慕宣本想遷就他聊些低齡化話題的,但很快就發現並
不需要,秦小白現在的知識存量比普遍的初中生還多。
她即爲他傲嬌,又爲他心痛。
這些年來,他想必很努力的讓自己過好。
與這邊的輕鬆愉悅相比,顧氏集團二十一層總裁辦的氣氛就要僵硬得多了。
“奶奶,我說過我不可能娶她的。”顧子衿煩躁的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從煙殼裏抽出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