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喜上眉頭 >52 中風
    “不關你的事,是他們二房做得太絕。.biquge”柳氏的眼神漸漸變得冰冷,卻又時而炙熱。

    “你二叔原本是最顧忌家門榮辱的,年輕時又上進,可全毀在宋氏手上了最近這些事,如果沒有宋氏的挑撥和耳邊風,他又豈會把整個張家的顏面都拋之腦後宋氏就是個狐狸精,喪門星。”

    她說到最後,幾近咬牙切齒。

    張眉妍聽得一愣,但旋即又很贊同。

    對,都是二嬸的錯,二嬸是有名的小氣記仇,看看苗姨娘的處境就知道了。

    三妹肯定也被二嬸教壞了,所以才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就因爲二嬸的不肯退讓,害得她現在既嫁不了譽哥哥,又毀了名聲。

    想到這裏,張眉妍又將柳氏抱得更緊了一些。

    鄧家這幾日亂作了一團。

    外面的議論跟刀子一樣鋒利,鄧常恩怒急交加,這一日又跟鄧太太大吵了起來。

    “都是你這無知婦人惹出的禍端自己沒有腦子,還非要跟人爭那些無用的長短現在好了,鄧家的名聲全敗在你手裏了,譽兒的前程說不定也要受到影響你可知今日在文思院,我極不容易見了大國師一面,卻還被他斥責了”

    鄧常恩氣得臉紅脖子粗。

    “你只會怪我,怎麼不怪自己沒有張家的男人們有法子”鄧太太本身已經氣病了,這幾日鄧常恩一見她就罵,她心裏也憋屈地很。

    “你還有臉跟我叫喚起來了”

    鄧常恩氣急,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

    常言道娶錯婆娘毀三代,這話他終於是信了

    今日不好好教訓教訓她,她只怕下回還要惹出禍事來

    於是,鄧常恩將連日窩在心底的怒火以及在同僚間受到的諷刺眼神,皆發泄在了鄧太太的身上。

    手腳並用還不夠,他又抓起了物件兒往妻子身上砸。

    聽着鄧太太慘烈尖銳的叫聲,丫鬟們卻根本不敢上前,個個瑟縮着跪在地上。

    最後還是一個大丫鬟見鄧常恩越打越來勁,唯恐出事,才壯了膽子跑出去將此事告知了鄧譽。

    鄧譽聞訊趕來阻止。

    “你還護着她做什麼她根本不配爲人妻、爲人母今日我將她打死了了事,若不然遲早我也要被她給活活坑死”鄧常恩對兒子說道。

    鄧譽卻倔強地攔在鄧太太身前,紅着眼睛道:“百善孝爲先,母親過錯再多,可她生我養我,我必須護着她父親,孩兒求您了,不管怎麼說,看在母親這些年來跟您同甘共苦的份上,您就饒她這一回吧”

    癱在地上的鄧太太聞言放聲大哭起來。

    鄧常恩將手中的紅漆托盤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指着她道:“今日是譽兒替你求情,我且放了你。你若還不肯安分守己的話,就休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鄧太太只顧着哭,越哭越傷心。

    鄧常恩走後,鄧譽連忙就要讓人去請郎中。

    臉上都是血的鄧太太卻阻止了他,哭着道:“怎能請郎中,不是平白又讓人笑話嗎”

    “可您身上有傷不能不治啊”

    不該要面子的時候倒是知道要了,早幹什麼去了

    鄧太太趴在兒子肩上繼續痛哭,邊哭邊喊道:“他怎能打我,他怎能打我啊”

    鄧譽不由嘆氣。

    父親動手,絕對是父親的錯。

    可母親這般只怕沒幾個人能忍得住不動手吧。

    “父親只是一時生氣而已,您日後若能改好,他必不會再”

    鄧譽勸說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鄧太太打斷了。

    “連你也說我有錯我有什麼錯我要銀子、要面子有什麼用還不是爲了你啊”

    “”鄧譽聽得心裏有一團火,窩的十分難受。

    “你們父子全是沒良心的白眼兒狼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鄧太太哭個沒完。

    鄧譽聽得心力交瘁。

    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既然不可能真的去尋死,又何必說這種話。

    他頭一回領教到什麼叫做忍無可忍,可悲的是,帶給他這種感受的竟是他的親生母親。

    他起了身,不再多說,只留了一句:“要不要請郎中來看傷,母親自己決定吧,孩兒告辭。”

    說罷,不再理會身後鄧太太越發高昂的哭聲,便疾步離開了這個令他喘不過氣來的地方。

    鄧太太到底堅持着沒讓丫鬟去請郎中。

    她傷得本也不重,皆是些皮外傷,可夜晚卻也讓她疼得輾轉難眠。

    夏日夜間悶熱地很,她喊了丫鬟進來將窗子全都打開,總算才涼快了一些。

    鄧太太漸漸睡去,不知夜裏下了雨,室內變得又溼又潮。

    第二日清早,鄧家又出事了

    鄧家的丫鬟驚慌失措地出門,提着裙子跑得飛快去請郎中。

    她家太太中風了半邊身子不能動彈,臉也歪了,連話都說不清了

    午後,王守仁來了張家找張眉壽。

    從幾日前開始,張眉壽就託了他派人幫忙留意着京中的大小事。

    他以爲張眉壽是擔心張鄧兩家之事的風向,是以眼下就道:“如今大勢已定,你大可放心了。鄧家一時半刻絕翻不出什麼風浪來。對了,我今日還聽說,鄧家太太中風了。”

    “中風了”張眉壽看向他。

    這是前世沒有的事情。

    王守仁點頭:“現如今外頭都在議論呢。”

    背地裏都說什麼“人在做天在看,報應不爽”之類的話。

    “活該。”在一旁做針線活兒的阿荔憤憤地說道,似將手裏的鞋底兒當成了鄧太太一般,鼓着腮幫子將手裏頭的針狠狠地刺進去。

    張眉壽也笑了笑。

    鄧太太中不中風對她而言沒有那麼重要,但從這一件事情上,她看到了越來越多可以改變上一世軌跡的好預兆。

    “這兩日城裏可有什麼新鮮事嗎”她轉而向王守仁問道。

    新鮮事

    王守仁凝神想了想。

    倒真有一樁只是,好像不太適合說給小姑娘聽啊。

    但說出來給蓁蓁聽一聽,讓她日後小心提防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

    王守仁心思活絡,這纔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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