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喜上眉頭 >133 養了外室
    蔣令儀臉上的神情經過短暫的凝固之後,陡然崩塌了。.biquge

    她一張臉漲紅起來,半是不信半是羞惱地看着張眉壽。

    殿下那樣的身份,那樣的光風霽月般的人物,怎麼可能會說她的壞話

    真要挑撥她與殿下,要與她耍心機,卻也該委婉一些,隱藏得稍微高明一些纔是,焉能上來便說出如此淺薄無知的謊話

    且這謊話卻偏偏讓她難堪又尷尬,將她原準備好要說的話,全都打亂了

    這天下這天下怎會有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蠢人

    看着張眉壽漸漸消失的背影,蔣令儀氣得咬牙切齒。

    回張家的路上,張眉壽想着上一世蔣令儀的種種行徑,心底惡寒不止。

    既已嫁作他人婦,若是愛慕之心無法休止,也當藏得死死地纔好,可蔣令儀在嫁給了四皇子祝又沅之後,依舊賊心不死甚至爲了離間她與祝又樘的“僅守一人的琴瑟和鳴”,竟不惜對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下死手。

    她也是在將蔣令儀的兒子祝扶上了帝位之後,方纔知道,原來當年祝又樘那“野孩子”的真正死因,實則是爲蔣令儀所害

    她後來親手將蔣令儀給捂死,不單是看夠了她那幅小人得志的嘴臉,和有事無事人前便要嚶嚶兩句的虛僞勁兒,也是替那可憐的野孩子報了仇。

    雖不是她所生,又給她添了一輩子的堵,卻到底喊了她數年母后,她雖心有隔閡,面上冷淡,內心卻也一直記得孩子可愛天真的模樣。

    便是那樣純真的孩童,也能下得去手的,說是毒蠍心腸絕不爲過。

    思及這些往事,張眉壽再怎麼瞧眼下蔣令儀看待祝又樘時滿眼欽慕的模樣,也覺不出半分情愫懵懂的美好來。

    若不然怎麼能說是孽緣呢

    張眉壽按下此事不再多想,待她回到愉院之時,定國公府裏已有人將定國公夫人的那盆魏紫送了過來。

    阿豆大致聽定國公府裏的下人言明瞭內情,只覺得不可思議。

    她曾是張眉壽的貼身丫鬟,對張眉壽養什麼死什麼的可怕之處,要比阿荔更加清楚。

    現如今定國公夫人這盆花且是半死不活,只怕在姑娘手下養一養,不出兩日就要嗚呼哀哉了。

    一見着張眉壽回來,阿豆便提議道:“三姑娘,這是盆什麼花不然告知了二太太,讓太太另尋一株回來”

    已是做好了姑娘必定將花養死,再賠定國公夫人一株的準備。

    “你怕不知,這盆花叫做什麼魏紫,是牡丹中的極品,可不是簡單易尋的若不然,定國公夫人也不會那般看重了。”阿荔悄悄地跟阿豆說道:“賠花是賠不了的,賠罪時要送的禮倒是可以先讓二太太備好”

    阿豆不由張大了嘴巴。

    那邊,張眉壽沒管兩個丫鬟的竊竊私語,已挽起了衣袖,彎身察看着花株的情況。

    她按了按土壤,溼度適宜牡丹最怕水淹,國公府裏的花匠想必也不會犯這低等的錯誤。

    觀其枝葉,葉片雖發黃卻並不小,花朵色豔,也不似光照不足。

    張眉壽抓了一把盆中半乾的土壤,對着光亮處仔細觀詳了一會兒。

    這土壤的顏色似乎有些偏深,但若不細看,並不易發現。

    且盆中的土壤並非皆是深色,細觀之下,可見顏色不勻。

    她上一世在宮中百無聊賴,最愛伺弄花草,擺弄了幾十年,又皆是些習性各異的奇花異草,自然深知看似不起眼的小原因,興許便能毀掉一盆精心對待的花株。

    土壤顏色有異,十之是花肥施多了。

    若是如此,倒不難解決。

    “提一桶水來。”張眉壽吩咐丫鬟:“再去找些菜種子過來。”

    阿荔與阿豆互看一眼。

    “姑娘,好端端地,種什麼菜啊”阿荔問。

    “什麼菜都成,只要是發芽快的。”

    阿荔:“”

    罷了,姑娘說什麼她照做便是了。

    阿豆去尋菜種,阿荔則吩咐了僕婦提了一大桶水過來。

    兩三日後,張眉壽卻覺察出了不對勁。

    菜種已經發芽了,可芽兒不綠反黃,芽莖也透着細萎。

    這根本不像是花肥施多了

    這盆裏的土有問題。

    連菜都養不活,何況是嬌氣挑剔的魏紫

    再看牡丹花株,相較前幾日顯然更是萎靡了幾分。

    阿荔與阿豆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倒是半點不意外。

    偏偏自家姑娘取了小花鏟過來,又讓她們搬了新的花盆子,還要去刨新土,一問竟是要換盆竟是越玩越過火,真把自己當經驗老練的花匠了

    算了算了,反正也救不活了。

    張眉壽花了整整一時辰,方纔將花株移植好。

    整個過程她極小心,唯恐傷了根系。將花株移到新盆中也有諸多講究,從土壤的調配,到花根埋得深了淺了都會有影響。

    她就着水桶裏的涼水淨了手,直起腰來,與阿荔吩咐道:“每日晨早、黃昏時分,將花盆搬出來曬太陽,其餘時辰,皆搬去廊下陰涼通風處。切記不可淋了雨。”

    阿荔假笑着應下來。

    自家的姑娘,即便是胡鬧,可除了寵着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張眉壽回到房中,又拿胰子仔細洗了手。

    此時,棉花過來了。

    想到自己之前交待他辦的事情,張眉壽忙問道:“可有什麼消息”

    棉花便將自己所見大致說了一遍。

    從張彥近來幾日幾時出門去翰林院,再到幾時下值,再到他下值之後都去了哪些地方,棉花都一清二楚。

    “這四日裏,大老爺有兩日都去了同一個地方。”棉花將真正想說的話放到了最後,“三姑娘,大老爺在外面養外室了。”

    他語不驚人死不休,且說得十分篤定。

    阿荔滿面愕然鄙夷。

    張眉壽卻隱隱興奮起來。

    她要找的人興許便是這個

    她就知道十有能查到。

    “快說說,你是如何肯定大伯養了外室的”張眉壽追問道。

    棉花頓了一瞬。

    三姑娘這幅興致盎然的模樣,彷彿在茶樓裏聽書一般,此時或許應當給她擺上一碟花子兒花生,並一壺龍井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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