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喜上眉頭 >27 機智的二哥
    “不我不選”他抖着聲音道。.biqugev

    張眉壽笑了笑,道:“不選也行,那便一起全剁了。”

    看着面前小童子的笑容,柳師爺恨不能狠狠扇自己兩巴掌

    他是見鬼了纔會覺得這小童子柔弱可欺吧

    柳師爺爬着躲開棉花手中的劍,連連衝着張眉壽磕頭求饒:“小公子想問什麼,我全說全說還不行嗎”

    何必非得這麼嚇唬人

    “哐哐哐”

    此時,門忽然被人從外面大力地拍響。

    柳師爺心中一喜許是縣衙裏的人發覺了不對勁,趕過來救他了

    可爲什麼那小童子身邊的小廝竟小跑着去開門

    門剛被打開,張敬便帶着一羣僕從涌了進來。

    滿臉緊張的張敬在看清眼前的情形之後,當即無比慶幸地大鬆了一口氣。

    然而一開口,卻是怒火沖天:“蓁蓁,你簡直胡鬧”

    還好沒出什麼事,若是出了事,他要如何向死去的呸呸呸,他要如何向生死未卜的二哥交待

    原本見到來人是張敬、正感到無比絕望的柳師爺此時聽到張敬訓斥張眉壽,連忙就道:“不打緊不打緊,我與這小公子鬧着玩呢,無妨,我決不會追究此事”

    說着,就爬坐了起來。

    張敬忽然擡腳往他肩上狠狠踹去

    想什麼呢蠢貨

    他說的胡鬧,是指蓁蓁不該獨自冒險,可沒說這狗屁師爺不該死

    柳師爺歪倒在地渾身顫抖,既怕又氣地道:“你你可知你這是目無王法是要被治罪的”

    這些話跟小孩子講不通,大人卻總能聽得懂吧

    “這裏可是湖州,你若敢胡來的話啊”

    柳師爺威脅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又捱了張敬一腳。

    不,是一腳又一腳。

    他一路上被嚇得不輕,此時正憋着一腔怒氣沒處撒呢,既然不能打自己的親侄女,那就全撒在這該死的師爺身上好了

    況且,他真的想打他很久了

    柳師爺再不敢說狠話,抱着頭求饒。

    張眉壽和阿荔瞠目結舌地看着這一幕。

    說好的儒雅溫和,說好的爲人師表呢

    阿荔不敢多說什麼,只有默默上前將大門重新關好。

    張敬大約是氣出的差不多了,才停下來。

    鼻青臉腫的柳師爺此時早已沒了力氣喊叫,歪斜地躺在地上,捂着出血的鼻子,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聲。

    張敬冷冷地看着他:“我問什麼你便答什麼,若敢有半句不實”

    “不敢不敢,小人絕對不敢”柳師爺語氣虛弱而緊張地保證道。

    衙門裏審犯人,都是好歹先問上一問,真問不出來什麼,再嚴刑逼供這家人倒好,竟先將他打了個半死纔開始問話

    “你們歸安知縣是不是勾結了附近數縣縣令,一同倒賣賑災糧資並以發黴蛀蟲的陳糧充數,搪塞災民爲掩蓋罪行,又將知曉內情的災民趕盡殺絕”

    “這這”柳師爺一時結巴起來,眼神閃躲掙扎。

    棉花手中持劍,指向了他的脖頸。

    柳師爺連忙瞪大了眼睛:“是是”

    “喪盡天良的畜生,你們貪得豈止是不義之財,根本是無數條血淋淋的性命”張敬怒罵道。

    “我也是受了齊知縣的脅迫呀此次洪災,我又何嘗喫過一頓飽飯,一口熱湯那些錢財,盡數都進了齊知縣的口袋,我亦是深受其害啊”柳師爺連連叫苦。

    “你沒喫過一頓飽飯你說這話,對得起你這彷彿懷胎八月的肚子嗎”阿荔上前,竟從他懷中掏出了一隻油紙包。

    “這雞腿又是什麼連喫帶拿,你還有臉裝無辜呢”

    她早就聞見雞腿的香味了

    阿荔將那雞腿狠狠地砸在柳師爺的臉上。

    柳師爺嚇得一抖,哭喪着一張臉,磕磕絆絆地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還有,我二哥出事,是不是你們蓄意謀害”問及此處,張敬的語氣愈發冰冷。

    “當真不是我,此事與我無干吶都是齊知縣的主意他說自從張主薄接管衙門裏的賬簿文札之後,極其細心謹慎,從不肯假手於人,又從往年的賬簿裏察覺了許多不對

    齊知縣曾試探過數次,大約是覺得張主薄不易收買,又是從京城而來,唯恐倒賣賑災糧資之事泄露,便對張主薄起了殺心”

    “齊知縣得知張主薄未下過水,就欲借救災之由,趁機讓人將張主薄推入水中。可誰知派去的人還沒來得及動手,張主薄竟爲了救了一個孩子,不幸被洪水沖走了”

    “我也曾規勸過齊知縣,可他根本不聽”

    柳師爺一邊說,一邊替自己開脫。

    張眉壽聽出了許多不對勁來。

    父親分明會水,齊知縣卻認定“張主薄從未下過水”。

    這是爲何

    難道父親早有察覺,刻意給齊知縣造成了自己不會水的假象

    她不由又想到了筆盒裏的那隻荷包。

    若這一切真的都是父親的安排,那父親定然無恙只是將計就計,藉此時機金蟬脫殼了而已

    張敬顯然也已想到了這些。

    從柳師爺當下的態度便能看得出來,他們根本不知道那具屍體不是二哥的

    如此之下,那具屍體便不會是齊知縣刻意拿來搪塞朝廷和張家的,而是被二哥拿來迷惑齊知縣的

    行啊二哥,挺機智啊。

    張敬在內心表達了欽佩之意。

    那他機智的二哥此時會在哪裏

    他下意識地看向躺在地上的柳師爺。

    柳師爺離開衙門已經有些時辰了,想必已該有人察覺到了不對,還是先離開此處再說。

    “諸位高擡貴手,就放了我吧,我定會日日替張主薄燒香誦經”

    張敬聽得來氣,又是一腳踹到了他身上。

    “放心,你固然該死,可卻還沒到時候,暫時還能留你一條狗命。”

    張敬說着,便看向了一旁的棉花。

    “將他制住,別讓他開口說話。”

    見棉花似乎無動於衷,張敬憋了口氣,硬着頭皮說道:“就像方纔你制我時那樣”

    棉花卻看向張眉壽,得見張眉壽點了頭,遂不知從哪裏摸出了兩顆石子來,手指輕動,先後打在了柳師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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