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讓大夫驗看過了,我們大公子,至今還中毒昏迷不醒。.biqugev”
夥計臉上的笑意淡了淡我看是您有毒吧
大公子都中毒昏迷不醒了,還一臉淡然麻木,現如今上門找茬的人未必也太敷衍了,不說哭天搶地,至少也該表現的着急些纔是
好歹磨鍊一下演技,尊重一下彼此
眼見議論和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多,夥計連忙笑着道:“這其中定是有誤會。”
說着,忙將清羽扯到一旁。
緊接着,便做出了一個讓清羽倍覺受辱的舉動來。
他往清羽手中塞了一塊兒碎銀子。
“快些走吧,真揪扯下去,你也未必能討得着好處。”
夥計略顯不耐煩的語氣裏,有着習以爲常的嘲諷。
他們五芳齋開了這些年,什麼人沒見過,能不鬧大的儘量應付過去就算了,畢竟做喫食生意的,最不願惹上這等麻煩。
清羽額角青筋跳了跳。
他長得像是一張訛詐的臉嗎
“怎麼還不走”夥計皺眉催促着,但擡眼瞧見對方一臉肅冷之色,不由愣了愣。
下一瞬,卻見對方豁然將腰間長劍拔出一半。
“我不是來同你廢話的,若再不配合,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因二人站得遠些,清羽拔劍的動作亦是隱蔽,故而並未被外人看在眼中。
夥計連連打着寒噤,忙點頭道:“您且等等,我這便去請掌櫃來”
訛詐的人他見過許多,可這回顯然是個硬茬兒
見他奔去了後堂,清羽猶豫了一下,爲了效率起見,便要跟上去。
跟去之前,他折身回櫃檯前,在衆人異樣目光的注視下,將自己摔在櫃檯上的點心又重新放回懷中。
這是證物,謹慎如他,怎麼可能會忘記。
等等方纔好像將那塊碎銀子也一同塞進懷裏了
清羽下意識地想拿出來,可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將手放下了。
總不能讓他再還給那夥計吧若是如此,豈不破壞了嚴肅的氣氛
算了
辦正事吧。
可作爲一名正直有原則的侍衛,他橫豎想,又覺得良心上有些不安。
直到一個說法在腦海中橫空出世做這種職責範圍之外的事情,難道他就不配擁有跑腿費嗎
嗯,這麼一想,果然覺得好多了。
甚至還覺得有點兒少。
清羽剛來至後堂前,就瞧見那夥計同掌櫃帶着兩名打手模樣的漢子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
“掌櫃的,就是他”夥計指着清羽說道。
清羽:
是他哪裏做得不對嗎,怎麼覺得普普通通一件事情漸漸變得異常麻煩
動手全部打倒,倒是不難。
可殿下知曉之後,必然又要覺得他辦事不力了。
單靠他自己,看來是不夠了。
“我乃小時雍坊張家僕從,我家大公子明日本要鄉試,因吃了你們鋪子裏買出去的點心,從而中毒昏迷。我今次來,不是找麻煩,而是要討一個說法的。”
他當時嗤之以鼻。
“小時雍坊張家”掌櫃臉色頓變,連忙問道:“貴府大公子,可是名喚張秋池”
清羽冷然點頭。
掌櫃連忙示意打手放下手中長棍,對清羽做了個“請”的手勢,道:“咱們堂內說話這此中必有天大的誤會,貴府要問什麼,五芳齋必然知無不言,竭力配合”
張家可是得過兩道聖旨褒獎的人家,且近年來更有步步高昇之勢,那位才名遠揚的張家公子,他自然也是聽說過的。
在京城做生意,自是沒有得罪這等人家的道理。
且此等富庶的人家,也斷不可能會以家中長子的安危和前途,來訛詐他區區一個點心鋪子
所以,不管是爲了不得罪人,還是爲了眼前的招牌,張家公子中毒之事,他都是要盡力配合到底的。
見區區一句話這般管用,比刀劍好使得多,自詡業務能力強的清羽心情複雜地走進堂中。
看來,這幾年來殿下對他的嫌棄,不是毫無緣由的。
究竟是世道變了,還是他一直過分自信
但爲了保住飯碗,可能他真的要考慮一下拜師阿荔的事情了。
在五芳齋,清羽問罷了所有能問的話
實則是那掌櫃心思敏銳,眼皮活,將那與翠屏說過話的夥計喊了過來,又將能說的都說了,也沒用他怎麼問。
待回到張家時,清羽前後也不過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
他未提開場時的受挫,只將自己得來的消息一一道明。
“據那名夥計說,他今早的確見過翠屏,所言與翠屏所說也相差無幾”
只是,翠屏沒有說明全部。
比如,她仗着自家大公子的名號,與那夥計談笑間,還討着了兩塊兒海棠酥喫。
那兩塊兒海棠酥,與她所買來的,是同一鍋所出。
可翠屏卻好端端地,根本沒有中毒的跡象。
且五芳齋內今日賣出的所有點心,皆也沒有半點問題。
於是,五芳齋的掌櫃斷言翠屏買走的那些點心,是在離開五芳齋之後,被人做的手腳。
清羽將這些都說了出來。
衆人幾乎都看向仍跪在堂中的翠屏。
“你再仔細想想,在回來的路上,可曾遇到過什麼人,或是什麼奇怪的事。”張眉壽目含審視地問道。
經此看來,翠屏應當沒有撒謊,只是白吃了兩塊海棠酥,佔了些小便宜,沒好意思說罷了。
可正因此,誰又能保證她不會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而有意或無意地隱瞞了其它她自認爲並不重要的事
翠屏臉色發白地搖頭。
“想仔細了再搖頭。若到時被查了出來的,卻是你沒說的,可別怪沒給過你開口的機會。”
女孩子聲音沉靜冷淡,卻讓翠屏聽得頭皮一陣發緊。
她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之色。
張眉壽看在眼中,先忍住了讓阿荔上前扇她兩巴掌解解氣的衝動,轉而開口問了張眉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