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喜上眉頭 >455 唯一的證人
    “可是此人將毒粉交由你並教唆你毒害張家大公子的”程然並未直接去問張眉妍,而是向阿喜問道。.biquge

    根據他的經驗,這種菟絲花一般的女子,一問皆是要哭着搖頭的。

    你越問,她越哭。

    倒不如先不問,叫她自己沉不住氣,主動開口。

    阿喜惶然點頭。

    “是,就是她”

    阿喜顫慄着將她與張眉妍在巷外重逢,再到對方挑唆她對張秋池下手、將毒藥交予她的經過,一一說明了。

    張眉妍露出驚異的神情,頻頻搖頭。

    “青梅,你我數年未見,你怎張口便要污衊於我”

    她不可置信地道:“你竟下毒害了我大哥你爲何這般糊塗狠心”

    阿喜別她問的愣了愣,顯然是被對方過於精湛的演技震驚到了。

    她大哥

    說好的那個孽種呢

    還有,對方此時那種柔弱卻又怒其不爭的神情,又是怎麼做出來的

    若非是阿喜極確定的話,當真也要覺得近日來見的是另外一個人了

    “二叔,大哥近年來才名赫赫,我常是拿他做表率來教導義齡好生讀書,我替大哥高興還來不及,又豈會有害大哥之心”張眉妍泫然欲泣地看向張巒,語氣中皆是委屈:“二叔自幼看着我長大,豈會不知我的爲人”

    “我早已不是你二叔,你不必這般稱呼我。”張巒面無異色地道:“你爲人如何,我不好妄自揣測評價。但真相如何,非是三言兩語便能混淆得了的。”

    什麼委屈不委屈,落淚不落淚的,這世上能打動他的眼淚,只有芩娘和蓁蓁而已。

    至多還能再加上一個母親,只是母親性情倔強,輕易不肯落淚。

    至於其他人

    抱歉,他非但沒有絲毫憐惜之情,反而還覺得有點心煩。

    況且,哭與哭也有分別的,眼下對方這模樣,他橫豎看,都覺得透着心虛與掩飾。

    但公堂之上,他不會拿直覺論事,他只會用證據和證詞來分辨。

    阿荔聽得直想翻白眼。

    還拿她家大公子來教導張義齡讀書說話歸說話,能別侮辱她家大公子嗎

    張眉妍無疑碰了個硬釘子,當即垂下頭道:“看來二看來張大人對我母親生前所爲,仍是耿耿於懷。我母親她確有諸多不當之處,我在此再向張大人賠個不是。”

    張巒微微皺眉。

    她在幹什麼

    唱戲

    鄧譽卻心中一痛。

    且不論她母親究竟是否有錯,便是有,又何須她來承擔

    這些日子,她的艱難辛苦,他皆看在眼中正因如此,才越發覺得對方能保持一顆善軟之心,着實難能可貴。

    這樣懂事的一個女孩子,張家怎捨得這般爲難,半絲情面與信任都不留

    他內心的不忿,在漸漸地累積。

    “公堂之上,豈容你左右言他。”程然看向張眉妍:“犯人阿喜對自己下毒謀害張家大公子之罪,皆已招認,如今她指認你爲背後主謀,你可認罪”

    張眉妍斷然搖頭,竟一副底氣十足的模樣。

    “民女不曾做過的事情,自然不認。”她轉頭看向阿喜,聲音沉痛地道:“她必是記恨當年受我母親之事累連,才欲污衊牽連於我”

    “你胡說”阿喜顯是被激怒,什麼都往外說:“當時若不是你百般慫恿,我未必會下此狠手你還同我講,要務必小心謹慎,若此番得手,你日後便想法子幫我贖身”

    “大人明鑑,我近年來根本不曾見過此人。”

    張眉妍跪在那裏,面向程然的方向,道:“且方纔大人曾說,今日她設法在大公子的點心中下了毒,而我今日一直在家中未曾出門,又如何能料到大公子會喫什麼點心又何來提前預知籌備的能力由此看來,這根本是她一人臨時起意,再胡亂攀咬於我”

    程然一時未語,看向阿喜。

    “是,今日我確是自己臨時起意”阿喜暗暗咬了牙。

    起初,她們是打算利用於家公子將張秋池約出來,在外面下手,也方便模糊證據。

    只是張秋池並未答應赴約,只好再另想對策,於是張眉妍便交待她守在張家附近,尋找下手的機會。

    她承認,在點心中下毒,是她守在張家附近時,見到翠屏出來,一路跟隨之後做下的決定,並未來得及同張眉妍商議

    可起初毒害張秋池的提議是張眉妍所說,那毒藥也是她給的

    這一切皆是張眉妍的授意

    怎麼到了眼下,卻成了她無辜無罪的證明

    阿喜不做隱瞞,將這些皆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你既是有心污衊我,自是什麼謊話都編造得出來。”張眉妍神情隱忍。

    “口說無憑,你可有證據能證明近日曾見過張氏”程然客觀地發問。

    只要能證明阿喜近日見過張眉妍,便足以說明張眉妍是在用撒謊掩飾真相。

    而若證明不了二人曾見過面,且阿喜手中又無其它證據,那麼這一切的指認,都將是空談。

    阿喜低聲回憶着道:“頭回相見,天色已晚我沒有人證。”

    那次,她們在那條巷子中,曾談了近一個時辰之久。

    “對了,那晚我便是同她待了許久,晚了回曲芳樓的時辰,因此還遭了媽媽責罵”

    程然搖頭。

    “這一點做不得證據。”

    回去的晚了,什麼原因都有可能,根本證明不了她曾見過張眉妍。

    “還有,第二回”

    阿喜想着想着,自己就先搖了頭。

    都怪她心中有鬼,想法設想地掩人耳目,儘量不在人多的地方相見眼下倒好,竟是連個證據都沒有

    面對這樣的張眉妍,深深察覺到自己被利用了的阿喜,既着急又不甘。

    等等

    阿喜想到一處關鍵,忽然提高了聲音,道:“前日午後,她將毒藥交給我時,是在白記茶樓後的竹林子裏當時白記茶樓裏有個夥計來採竹葉,曾與我們打過照面”

    她思來想去,似乎也只有這一次是在見面之時被人瞧見過的。

    而事情才過了兩日而已,那夥計應當還有印象

    張眉妍心口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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