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時光的士—回到過去 >第五章
    “三千年了,雖然三千年前我隱居於此,可我始終心有不甘,三千年一次的戰爭,我們要帶給這個時光世界的,不僅僅是浩劫那麼簡單。.”姑母擡頭,看向前方的眼睛定了定,露出一絲寒冷的光。

    穆寧很驚訝,驚訝的不是姑母準備下的這所有的一切,而是姑母的這份堅定。

    “跟我來。”姑母上了車,隨後穆寧也跟着上了車。

    這“甲殼蟲”的車跟林賞的“零”和時月的“羽”都是不同的,相對於“零”和“羽”,這車就簡陋多了,很平常的車,車門也是需要手動去打開,這車的內飾已經很陳舊了,看得出來,這車是經過了很長的歲月洗禮的。

    姑母將車上的時間調到了三千年前。

    也就是那場大戰,震驚整個時光世界的大戰。

    車呼嘯着來到三千年前。

    前方的戰鬥不斷的傳來,有謠言有恐慌,人們生活在生與死的邊緣,但是誰又願意死去呢,哪怕是螻蟻也苟且偷生啊!

    穆寧目視着前方的一切,三千年前的這場戰爭他躲過了,他不知道這場戰爭如何進行又是如何結束,他只知道這場戰爭令他失去了父親母親,還有自己最最親愛的妹妹。

    現在,親眼目睹這場戰爭的穆寧,帶着悲痛和仇恨,雙眼被紅色爬滿,眼前的景象慢慢變得更加清晰。

    太陽從東方升起,這場戰爭從黎明開始,也由黎明結束。狂風大作,七玄門衆門人已經是筋疲力盡,他們已經力戰三天三夜,門人已消耗殆盡,他們且戰且退,大地在許多車轍印的踐踏之下,沉悶的哼哼着,前方獨自站着一名男子,他的身上已經被鮮血染紅,看不出原來衣服的顏色,他手裏死死握着那把長矛,一次次挑飛衝上來的琅軒閣之人,雖然勇猛,但是看得出來,他也已經接近極限。

    此人正是穆寧的父親穆戰,大戰之前,穆戰已經把自己的妹妹穆玥和自己的兒子穆寧送往別處,也正是因爲這樣,姑母和穆寧才得以逃過這次劫難,穆戰這樣做,也算是給七玄門留下了後來崛起的希望。

    穆寧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切,雖然他能夠隨意的穿梭於時空之間,可他卻並不能做什麼。在時光的世界裏,通過時光的士,他們有能力把所有普通人送往他們想要去的地方,只要他們提供合適的籌碼來加強自己所需要的能量,甚至可以改變原來發生的一切,使很多事情沿着不一樣的軌道改變,可他們並不行,回到過去的他們對所有的一切都無能爲力,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卻不被他們看見。

    戰爭還在進行,一片又一片人的廢墟,殘檐斷壁般的支離破碎。倒下的人,眼裏映出妻孩那淺笑着的模樣,隨即成爲破滅的灰燼。而那還在揮舞着武器砍殺的殘兵們,只有絕望的呼喊和幻滅在身盼響起。

    很快,穆戰帶領着僅存的幾百門人就被逼的無路可退,此刻對峙的,正是七玄門門主穆戰和琅軒閣閣主塵風,他們安靜的看了對方几秒鐘,穆戰先開口“哈哈哈哈,好一個塵風,好一個琅軒閣!”

    “受死吧,穆戰!”

    說着,只見塵風將劍一挑,劃破穆戰狂烈而狠厲的長矛,繞過他的手腕,疾速閃電般環上他的脖頸。穆戰將頭向後方輕輕一仰,竟然化解了塵風兇狠的攻擊,穆戰順勢出矛,直刺塵風面門,塵風見躲不開,直接收回長劍硬擋穆戰這一矛。

    塵風的劍名“寒月”,是一把上古寶劍,穆戰的矛名“白澤擎天矛”,相傳又上古神獸白澤而化,所以七玄門的守護神獸一直都是白澤。

    不覺間兩人已是交戰白餘合,未分勝負。

    前方依舊是那抹朝陽,只是升起的高了一些,稀疏的草地上是殘碎的屍體。血紅色的腥味彌散在死寂片刻又喧鬧的廢墟之上。剛剛消散的哀鳴和劍影又在風中綻開,兩人此刻已是筋疲力竭。可唯一能使得塵風佔據上風的正是他身後那源源不斷的能量補給。畢竟七玄門的能量已經所剩無幾,他們完全只是憑藉內心的信念去堅持,才使得自己並沒有這麼快就倒下。

    “穆戰,投降吧,看看你身後的門人,看看你的妻子。現在投降的話,或許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這是塵風說的。當然,就算是穆戰投降了,琅軒閣也不會放他生路,不過穆戰身後的妻子及門人還是有可能逃脫一死的。

    “誓死不降!”

    不知是誰在穆戰身後喊了一句,接着就出現了第二句,在接着所有人都喊了起來。

    “誓死不降!”

    “誓死不降!”

    …………

    此刻,山崖上的喊聲響徹雲霄。

    塵風說的話穆戰當然不信,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只有自己死了,他身後的門人才有可能活下來,自己的妻子纔有可能活下來。

    塵風的話成了壓倒穆戰的最後一根稻草。

    穆戰從腰間拿出一個酒壺,將清冽的瓊漿灌如喉嚨,隨後扔掉了它。穆戰那雙憂愁而憂鬱的眼眸閃閃放着光芒。他後退一步,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使得自己的腿往後邁出去那一步。

    隨後他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插進了自己的胸膛。

    紅色的光幕噴涌而出。

    “父親!”穆寧失聲痛哭,可他無能爲力,他恨自己當初沒有陪在父親身邊,只是自己毫無辦法。

    母親早已哭不出來,她盯着眼前手持長劍的塵風,死死的盯着。穆戰在她的懷裏垂下了雙手,她輕輕合上了穆戰的雙眼,隨後他慢慢的拔出插在自己丈夫胸膛上的匕首,插進了自己的心臟。

    “不要啊!”此時此刻,穆寧早已泣不成聲。

    在那可以看得見的世界裏,從這一頭到那一頭,田野在搖晃,下沉,融解,無限廣大的空間跟大海一樣在抖動。

    他用衣袖抹抹額頭的汗水,擡頭看看照耀着紅色土地的紅色太陽,耀得睜不開眼來。

    不知道當年父親母親看到的太陽,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血紅呢?

    姑母拉住悲痛中想要跑向父母的穆寧“孩子,別哭,我要你看清楚這一切,記住你看到的一切,把這所有的悲痛,都轉化成你的憤怒和仇恨。我要你毀滅他們!”

    三千歲的穆寧像個孩子,三千歲的穆寧顫顫巍巍。他堅定的點頭,身體搖搖晃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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