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家那老頭回來了，趕緊讓他去縣衙，他那寶貝徒弟怕是要完蛋了！對了，找個人去唐府一趟，禮部尚書，唐乾哪兒，告訴唐家大小姐，就說那天找麻煩的那羣小混賬背後的人出來了，讓她趕緊到縣衙去！”程若水走出門卻是已經看不到那班衙役的身影了，不由得跺了跺腳。.
拉住身邊的一個小廝急聲說道。
小廝也是一臉懵，剛剛壓根沒攔得住那羣衙役，等到他們帶着掌櫃的徒弟離開之後，那更是攔不住了，也是着急的厲害。
聽到程若水的話，也是趕緊安排人去找人去了。
站在書齋門口，眉頭緊皺，“這羣狗東西，真是！”
“啪！”洛陽縣縣衙。
堂上高坐一位穿戴官服的中年男人，猛地拍了一下驚堂木，面無表情的看着站在堂下的李然。
“你爲何不跪！”
“大人，在下不才，是位秀才，而且正在參加科舉，卻是可以不跪！”歷朝歷代，讀書人的優勢卻是不少，這上堂不跪官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哼！”洛陽縣令冷哼一聲朝着王壯看去，“你呢？別跟我說你也是秀才！五大三粗的，整個一武夫，爲何不跪？”
王壯頓時就撇了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跪了下來。
沒有官身，也沒有功名，王壯卻是不能不跪。
“正午時分，貢院門口，可是你打斷了常舍的腿？”那縣令看着王壯跪下又是冷哼一聲，坐在椅子上，冷聲說道。
“大人，這話可不能亂說啊！那可不是我打的，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是他自己弄得，可不管我的事啊！”李然聞言頓時就是一驚，趕緊說道，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
洛陽縣令大怒，又是‘啪’的一聲，“看你身爲讀書人，本官本不予與你計較，但你這牙尖嘴利的！實在可恨，來吶，打！”說着就丟下一塊板子。
站在兩旁的衙役也是面無表情的展出兩人，手持殺威棒，直接把李然給摁倒在地上。
就要開始打。
“大人！苦主到了！”突然一個聲音響起，洛陽縣縣令朝着門口看去。
幾名小廝擡着常舍，慢慢的走了進來。
此時的常舍臉上被纏的緊緊的，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
腿上也是做了簡單的處理。
而常舍的身後一個八字鬍的男人一臉威嚴，不怒自威的跟了進來。
“下官見過常侍郎，常大人！”洛陽縣令趕緊走下去對着那人拜道。
“免了，今日我就是來看看，你秉公辦理即可！”那人目無表情的說道，卻是看了一眼李然，眉頭緊皺，瞥了一眼，就坐到了衙役剛剛搬過來的椅子上面，喝了一口水。
彷彿真的不管了一般。
李然也是朝着那人看了一眼。
“常昆？常和的那位父親？”李然不僅想到，此人長相倒是蠻威嚴的，看上去倒也像是正人君子，但…人不可貌相。
剛剛看了李然那一眼，李然就感覺遍體生寒。
果不其然，洛陽縣令再次回到堂上，朝着李然說道，“如今，你可有話說？苦主已經到了，認證物證俱在，你可還敢反駁？”
“人證？”李然倒是一愣，那時倒是有不少人看到了，不過沒想到的是，這還真的找了人證。
不等李然說話，那洛陽縣令直接說道，“傳人證上堂！”
下一刻，一名身着盔甲的男子直接走了上來，面帶歉意的朝着李然看了一眼，但沒人發現。
李然卻是有些意外，歉意？李然看到分明，那人的眼眸中確實是帶着歉意，但，只是一瞬間而已。
“堂下何人，事情發生始末，你可清楚？如實道來即可！”
“大人，我是貢院門口看守的兵卒，正午的時候確實是看到了此人打斷了常公子的腿，而且還使了什麼東西劃破了常公子的臉！”
“劃破了常舍的臉？”李然一怔，腿確實是自己打斷的啊，但，常舍那傢伙的臉？是怎麼回事？
朝着常舍看去，臉上確實是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外面似乎還有鮮血流淌着。
從紗布裏漏出來的眼，看着李然，充滿了恨意。
緊緊咬着牙齒，似乎恨不得生吞了李然一般。
只是貌似用了些力，常舍的臉上卻是猙獰了起來，應該是牽動了臉上的傷口。
做人證的這兵卒正是之前沒有防備，被常舍給不小心給拔了劍的那個兵卒。
要是他不出來作證，這事可就要落到他的頭上的，他自然是不敢承認這事，索性就直接推到了李然的頭上。
反正李然也是始作俑者，少一個也行，多一個也不算啥事。
所以之前看着李然的時候才流露出一絲歉意的眼神。
李然這一瞬間終於是明白了，全落到了自己的頭上。
眉頭緊皺，卻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你可聽到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洛陽縣令再次拍了一下驚堂木對着李然怒目而視。
這也是做給常昆看的。
李然卻是緊皺眉頭不說話，腦子有些混亂了。
“來吶，凡人李然，當街傷人，劃破參加科舉的秀才，罪不至死，關押起來！”洛陽縣令看着李然一聲不吭，冷哼一聲直接就宣判了。
之後的事就不管自己的事了，萬一李然不小心死到了監牢裏面，那也是李然自己經不住煎熬自盡的。
這一切都似乎安排好了一般。
一旁坐着的常昆笑了笑也沒有說話。
“叔父！”常舍卻是沒回過神，看着這事就這麼完了，心中頓時就怒了，趕緊朝着一旁的常昆看了過去。
“舍兒別急，以後這小子是生是死還不是我說了算嗎！等你養好傷，怎麼折磨這小子都行，目前最緊要的是要把你的傷給養好，礬兒已經跟我說了，他知道以爲接骨的高手，他已經去找了，你這腿很快就能好，臉上的傷卻是需要點時間休養！”常昆淡淡笑着說道。
常舍聞言，也是猙獰一笑，看着李然。
冷不防又是扯動了臉上的傷口，直接吸了一口冷氣。
“王八蛋，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要一刀一刀割下你的肉，喂狗！”冷哼一聲，心中倒是解氣到了。
進了監牢，李然的生死就由不得他自己了，想怎麼折磨都是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