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討？”聽到這個常舍就忍不住皺了皺眉，從常爲的身上傳來的那股酸臭味讓常舍很不適應。.
“你先鬆開！”常舍緊皺眉頭，淡淡的說道。
“是是是，小的見到主子太過於激動了！”常爲也是有些尷尬，鬆開常舍的大腿，然後一臉希冀的看着常舍說道：
“公子這是要回老家嗎？”
“你怎麼知道？”常舍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看着常爲只剩下了厭惡。
這是自己心中的傷痛，猶如敗家之犬一般被趕出洛陽，這一生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在回來了。
常爲這小人竟然還敢在自己的面前提起這個，常舍心中恨極了。
“洛陽城現在都知道了！”常爲猶豫了一下，擡起頭看着常舍說道。
“哼！本公子遲早會回來的！”常舍冷哼一聲說道。
“是，小的就知道，公子一定會回來的！”常爲也是急忙的點點頭十分認同的說道。
“你攔住我作甚？”常舍這纔看着常爲問道。
心中卻是有些不耐煩了。
“小的想跟公子走！”常爲咬咬牙說道。
雖然被趕出了常家，但是眼下常舍也是被趕出了洛陽，情況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常爲以爲憑藉往日自己替常舍辦事的情分，常舍應該會帶自己走的。
“你已經被趕出了常家，這等話就不必說了！你，給他寫錢財，咱們走吧！”常舍輕蔑的看了一眼常爲，心中厭煩不已，說完話扭過頭上了馬車。
再也不看擋在路前的常爲一眼。
“公子，帶小的走啊，小的如今這副樣子，在這裏活不下去的啊！”常爲哭求道。
“公子，常爲還有一身功夫，可以幫助公子啊！公子帶我走吧！”常爲急忙說道，爬到馬車邊上，扒拉着車轅，對着車內的常爲痛哭道。
“你，呵呵！”常舍聽到常爲的話，不由得笑了笑，掀開車簾，看着常爲，“你還有功夫？你要是有功夫那日本公子被李然給威脅，你爲何不站出來？那日本公子被舒服教訓你還拉着常礬去找李然的麻煩？還眼睜睜的看着常礬被打斷了腿！別說廢話了，自行離去，拿着錢財，找個營生，好好的過日子吧！”
常爲的話常舍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
“公子！.....”常爲想要解釋，卻是不等常爲說完，那小廝直接上前拉着常爲被打斷的腿，提溜到了一旁。
馬車已經開始動了起來。
常爲心中大急，急忙想要朝着常舍的馬車爬去。
但，那小廝見狀卻是站在常爲的身後，踩住常爲的腿，冷笑道。
“常爲，往日你我也算是公子手下的傭人，你對我也算是照顧，你有今日，那也是自作自受，公子如今大發善心，給你錢財，你便去找個營生，且不可在出現在公子的面前！”說着，那小廝從懷中掏出十文錢，猶豫一下，拿出五文錢，扔到地上。
“錢給你了，買兩個饅頭喫飽喝足了，就離開吧！”說完，小廝不屑的看了一眼常爲。
便趕緊朝着常舍的馬車跑去。
“公子！！常爲可以替你辦事啊！你不能就這麼拋棄常爲啊！”常爲看着地上散落的銅錢，臉上火辣辣的，這是恥辱。
大聲的對着馬車的方向喊道。
但是馬車沒有停下，反而走的越快了。
“腿都瘸了，嘖嘖嘖，大戶人家的家丁也不好當啊！”
.....
路上的行人看着趴在地上，一臉呆滯，雙眼無神的常爲搖搖頭，再看看那馬車，都是嘆息一聲。
然後就散開了。
這種事，在這洛陽城發生的不算少了。
相比之下，這位主子還算是有情義，起碼還說了兩句話，給了些錢財。
雖然只有幾文錢，不過也算是不錯了。
總比那些看都不看一眼的強，這種事情一開始他們還是能同情一下的。
但是隨着餘越見越多，心中那容易觸動的神經，早就不復存在了。冷漠....
他們唯一可以表現出來的。
他們和那些被拋棄的人，誰更可憐，那還不一定。
多餘的同情心那是註定不存在的。
常爲的臉上一臉的死灰，看着漸漸遠去的馬車，呆愣着。
許久之後，擡起頭擦了擦眼淚，把地上散落的銅錢拿起來。
人來人往的，剛剛的五枚銅錢，只剩下了三枚。
常爲也沒去管，拿起銅錢，朝着不遠處的一個攤子爬了過去。
“老闆，來一張蔥油餅！”常爲這幾日就在這裏乞討，這蔥油餅的香味早就勾到了他的饞蟲。
如今有了錢，腹中飢餓不已，自然是要，買一張來喫喫。
至於往後？
都要死了，還顧忌那麼多幹嘛？
反正如今常爲的心已經猶如死灰一般了，生死在常爲看來，都一樣，活着或許還不如死了乾淨。
一了百了的！
“怪可憐的，那是常家的吧”老闆看了一眼常爲輕聲問道。
“是！”常爲點了點頭，面上並無表情。
“常家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又我們的東家好啊！就算是我們這些人廢了，我家主子也不會把我們給扔了的！”老闆笑了笑說道。
倒是爲常爲感到不值得。
“您家東家？你不是賣蔥油餅的嗎？”常爲倒是有些疑惑了，擡起頭看着老闆，不解的問道。
“哪裏啊，這是我家東家和一個書生合作的，幫他買蔥油餅的！”老闆笑了笑說道。
這老闆也是程家的一個家丁，自從不久前程若水答應了李然和王壯的事之後，就派遣家中空閒的家丁出來幫忙。
這幾日倒是學的像模像樣的，自己一個人也能招呼的了一個攤子了。
雖然並沒有什麼報酬，不過東家吩咐的事情，他們還是很樂意去做的。
就算是分文不取也行。
這點，程家倒是比無情無義的常家好得多了。
所有家丁心中都是服氣的。
“書生？”常爲心中一愣，不知爲何突然響起了李然。
這該不會是李然的攤子吧？
“正是，我家東家和一個書生做的！”老闆說道。
“那書生不會叫李然把？”常爲突然問道。
“唔，這個嗎，我倒是不知，不過我卻是知道，那書生身旁的一個壯漢，有空了總來轉轉！”老闆一邊做着蔥油餅，一邊看着常爲說道。
“王壯！”常爲聞言，心中嘆了一口氣，沒想到，事到如今，竟然還能碰到和李然有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