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盾局被滲透了,理查德和瑪麗的研究泄露了,這給他們引來了殺身之禍,他們借吸血鬼激進派的手綁架小彼得,來試圖要挾...等等,不對。
已經坐回了杜朋德的出租車裏的梅林揉着額頭,突然驚醒。
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時間。
理查德和瑪麗是昨天上午11點多遇難的,而小彼得是昨天晚上近午夜才被綁架的。
如果是九頭蛇策劃了這一切,在知曉理查德和瑪麗死去之後,綁架小彼得就是毫無意義的事情了,這些隱藏極深的九頭蛇很注重保密,他們應該不會做這種節外生枝的事情。
除非,這件事背後還有梅林不知道的祕密。
“可惜...”
梅林坐在飛馳的出租車後座上,他略帶憂傷的看着車窗之外閃耀的陽光,他輕聲說:
“目前的線索斷了,但理查德,瑪麗...放心吧,在所有手上沾血的人付出足夠的代價之前...”
“我不會停下的。”
“我會照顧你們的孩子,我會看着小彼得成爲和你們一樣優秀的人。他必須成爲優秀的人,這是我的承諾!”
“放心的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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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紐約市郊的墓園中,身穿黑色西裝,在雨中打着傘的梅林,面無表情的看着眼前那正在被蓋上土的棺木。
在他身邊,表姐在姐夫懷中哭的非常痛苦,而姐夫眼眶裏也有止不住的淚水。
埃裏克,查莉,剛剛加入梅林家庭的小馬特,還有一臉懵懂的小彼得,所有人都站在這樸素的墓碑前。
在梅林身邊,是穿着黑色西裝的希爾,她是代表弗瑞和神盾局前來悼念的。
在葬禮上,還有一個稍顯陌生的人,薇薇安.葛拉罕,她代表帝王組織而來。在過去的幾個月裏,他們和理查德夫婦相談甚歡,合作的也很愉快。
穿着神父裝的保羅神父捧着聖經,在這飄落的雨點中,他以一種肅穆的聲音說:
“我們的神乃是烈火,因爲本國的子民將被趕到外面的黑暗裏去。”
“你歸了土,因爲你從土中而生。”
“我們這裏本沒有長存的城。”
保羅神父的聲音充滿了一種深切的悲傷,他是個合格的神職人員,在他的聲音中,就連梅林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他將手中的傘朝着希爾的方向舉了舉,自己感受着從天而降的雨水,那冰冷的雨滴。
這不是他第一次失去家人。
在他出生之後,他的父母就在災難中死去。
但這卻是梅林在有了自保以及保護他人的力量之後,第一次失去家人,失去朋友。
“也許...有時候,和平,並不是唯一的答案。”
他輕聲說。
在他身邊,希爾聽到了這句話,希爾看着梅林,她的長官還是如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
但希爾能感覺到,梅林確實變了。
從阿富汗回來之後的這一段時間裏,梅林長官在發生一些轉變。
就像是黑暗中醞釀的酒一樣,有些外表看不到的東西,正在他內心中慢慢發酵,但它會孕育出什麼,最少在現在,還無人知道。
幾分鐘之後,葬禮結束。
強打起精神的本,和希爾以及薇薇安說着話,埃裏克牽着小彼得和馬特的手走回車裏,查莉攙扶着悲傷的梅離開這傷心之地。
至於梅林,他一個人站在那墓碑前,他看着那墓碑上的名字,他心情很複雜。
“人人都會說死人的好話,但葬禮是給生者看的,如果篡改過去,就會削弱我們從死亡中學到的教訓。你也許也該學會一些教訓,梅林閣下。”
一個陌生的聲音從梅林背後傳來,梅林並沒有回頭,他語氣冰冷的低聲說:
“我現在心情不怎麼好,也沒時間和一個半吸血鬼討論哲學問題。”
“給你5秒鐘...滾!”
“我也不是來和你討論哲學問題的。”
在梅林身後,一個穿着黑色皮風衣,內襯黑色背心和軍裝皮褲,腳上穿着作戰靴,戴着墨鏡,頭髮理得短短的,帶着黑色手套,背後還揹着一把直刃刀的半吸血鬼,一步一步的在雨中,走到了梅林身邊。
他看着那墓碑,片刻之後,他對梅林說:
“我是來警告你的。”
“你在皇后區做的事情,激怒了狄肯.弗瑞斯特,那個吸血鬼激進派的首領,發佈了對你的懸賞。他出2000萬美金買你的腦袋,你最近應該小心一些。”
“哦?是嗎?”
梅林雙手插在西裝的褲子口袋裏,他站在越來越磅礴的雨中,閉着眼睛,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樣。
面對那個詭異的半吸血鬼的警告,在他蒼白的臉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
“真好,這正合我意。”
“來吧,讓它們來吧。”
“讓我看看,它們那艘快沉的破船裏,又納入了哪些自視甚高的鼠輩...朋友,在離開前,都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在梅林身後,那個如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半吸血鬼,已經轉頭走出了好幾步。
在聽到梅林的詢問之後,他腳步停了停,然後頭也不回的說:
“刀鋒。”
“吸血鬼獵人...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