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理解。”
至高大公滿意的點了點頭，他說：
“我的那些同胞們，尤其是出生在19世紀之後的同胞們，他們無法理解《夜行者條約》對於血族的影響和意義，他們亦沒有見識過中世紀時期，其他所有力量集合在一起，試圖消滅血族的恐怖戰爭，他們根本不瞭解戰爭，卻又渴望戰爭。他們很不成熟，而這種躁動的不成熟，也許會爲我們引來災難。”
“現在的人類，已經不是中世紀的愚昧文明瞭...一旦開戰，吸血鬼這個種族必死無疑，實際上，這也是現在所有異類面對的情況。”
艾裏薩對於現世的認知，清晰到讓人感覺到驚訝。
尤其是對於梅林來說，他和吸血鬼打了好幾年的交道，還沒見過有哪個吸血鬼如此冷靜的看待問題。
也許，這就是1200年的漫長時光，帶給眼前這位傳奇者的獨特智慧。
當然，這也引申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那麼，至高大公閣下，你是怎麼看待人類和吸血鬼的區別，還有，你對於吸血鬼未來的規劃如何呢？”
弗瑞端着酒杯，他輕聲問到。
作爲神盾局的局長，作爲世界安全理事會下轄的行動指揮官，弗瑞在接觸一個勢力的時候，是要先搞清楚雙方的立場問題的，看來，這個獨眼龍今天也是有備而來。
面對弗瑞的問題，至高大公皺起了眉頭，他完全能理解弗瑞的意思，在幾秒鐘的沉吟之後，這位蒼老的傳奇吸血鬼說：
“你們應當知道，吸血鬼的獵食性，其實更像是一種病毒。人類醫學科技的發展，讓我在過去數百年中的思考終於有了個清晰的答案。”
“那是隱藏於我們體內的一種病毒，通過體液傳播，在最多72小時之內流遍人體血管，對正常的人體進行某種精密的生物改造，使他們成爲另一種生物。”
艾裏薩語氣平靜的說：
“包括血族的進化，我的意思是，在成爲高階血族後，衍生出蝠翼，或者一些異化的家族，會長出鱗片等等，這些都是吸血病毒汲取足夠的能量後，繁衍出的衍生組織...但既然它是一種病毒，那麼就和其他病毒一樣，能被用某種方式進行改造。”
“在古老的時代，我嘗試過多種方法，求助於魔法，鍊金術甚至是妖術等等，我有了些進展，但始終沒有得到結果，直到新世紀里人類的基因科技取得進展之後，我突然發現，那就是我在等待的希望。”
至高大公笑了笑，他的笑容是如此的驚悚，就像是b級恐怖片裏的大反派一樣。
他說：
“我在歐洲組建了一個大型生物實驗室，專門研究吸血病毒的變異種，目前進展喜人，也許十年，或者二十年之後，血族的吸血習性就能被終結，而到那個時候，血族和人類以及其他異類之間的最大矛盾就能被徹底解決。”
“當吸血鬼不再以其他生物爲食的時候，我們就會變成數目繁多的異類中最無害的那一種...而雙方的關係一旦得到緩解，那麼彼此的接觸就可以真正開始，我的意思是，在我看來，血族和人類是沒有什麼區別的，甚至包括那些討厭的狼人也是一樣。”
至高大公輕咳了一聲，用嚴肅的語氣說：
“如果我們嚮往和平，那麼就該做出行動，而不是光嘴上說說。我不是僞善者，我願意接受神盾局推進的新秩序，當然，我知道你們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相信我們，但時間會證明這一點的。”
大公的話音落下，他的房門在這一刻被推開，一位管家對大公比劃了一個手勢，艾裏薩便轉頭對弗瑞和梅林說：
“好了，客人們，晚宴已經準備好了。請隨我來，入席吧。”
這頓精緻的，符合人類口味的晚餐喫得很愉快。
在席間，至高大公還開了一瓶來自1793年的美酒，據說是拿破崙贏得土倫之戰後繳獲的戰利品，總之，賓主盡歡。
晚餐結束之後，在夜晚11點的時候，弗瑞和梅林被送出莊園，弗瑞自己開着車，載着梅林返回地獄廚房。
在他們駛入紐約市區的時候，弗瑞突然問到：
“你相信他說的話嗎？”
面對弗瑞的問題，梅林挑了挑眉頭，他說：
“說實話，我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那位至高大公可是曾經和德古拉對抗過而且不落下風的角色，說他是個真正的和平者，只要智商比腳高的人都不會信的...他肯定帶有某種目的，包括他所說的那個病毒試驗。”
“但他高明的地方就在於，不管他有沒有其他想法，他現在的行爲都很符合我們的利益。我們沒有理由針對他們，真是狡猾的傢伙。”
“嗯，是的。他說起話來四平八穩，幾乎滴水不漏。”
弗瑞點了點頭，他一邊撥着方向盤，一邊說：
“在你來之前，艾裏薩邀請神盾局的科研力量加入那個項目，但被我婉拒了。在搞清楚他的目的之前，我們最好還是不要貿然行動。”
“對了，弗瑞，提起德古拉，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梅林坐在副駕駛上，他將刀鋒發現的事情，告訴給了弗瑞，後者皺着眉頭，片刻之後，他說到：
“那個吸血鬼獵人刀鋒，可信嗎？”
“差不多。”
梅林說：
“就目前表現出來的來看，刀鋒更偏向於人類陣營，他堅信自己像人類，更多過像吸血鬼。”
“那就把他吸納進我們的組織裏。”
弗瑞毫不遲疑的說：
“我們需要這種高端力量，也許，未來他能成爲復仇者，也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