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之後,看着那個因爲承受了劇烈的,超出極限的痛苦,而暈倒在自己腳下的壯漢傭兵,梅林有些失望的收回了魔杖,他對身邊的芭比特工說:
“口口聲聲喊着渴望痛苦與強大...可惜,他還是沒能超脫自我。我還以爲,他會是第一個熬過鑽心咒的人,但很遺憾,他不是。”
“長官,不要太苛責這個可憐人了。”
芭比一邊指揮着特工們將昏迷的兩個傢伙擡走,一邊對梅林說:
“我之前和烏鴉先生聊天的時候,他告訴我,鑽心咒一般被傲羅用於審訊,在過去幾百年裏,幾乎沒有罪犯能熬過這種持續不斷的,烈度不斷上升的痛苦詛咒...那個傭兵很強,但他也是個普通人。”
“不是我苛責他,芭比。”
梅林回頭看了一眼正在被打掃的戰場,他輕聲說:
“而是強者們,總是要習慣與痛苦作伴的。”
“這麼說,長官你覺得自己是強者?”
芭比問到。
梅林搖了搖頭,他回頭拍了拍芭比的肩膀,他意味深長的說:
“不。”
“我是痛苦...”
“好了,今晚到此爲止了,去查查這夥人的來歷,再去調出他們這個傭兵團的資料。這夥各有所長的傢伙們,怎麼看都不像是隨隨便便就能跳出來的那種。”
梅林吩咐了一句,就走向自己的辦公樓,芭比在他身後問到:
“長官,還有三個人跑了,要追擊嗎?”
“不,不用。”
梅林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高牆,他摸出懷錶看了看時間,然後篤定的說:
“他們以爲自己逃出生天,但命運已經爲他們規劃好了未來的路...還有35分鐘,別擔心,他們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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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喪鐘帶着受傷的同夥一路逃離幽靈基地,他一邊在低空飛行,一邊罵到:
“該死的a.i.m,見鬼的合同!剛剛好轉的生活,又完啦!”
“我早就說了,我們當時不該接這個活!”
在他身後,一個穿着破爛衣服的紅衣傭兵一邊跟着喪鐘逃跑,一邊將嵌入手臂頭骨裏的子彈扣出來,隨手扔在一邊。
這神經質的傢伙還抽空給自己換了個新的頭套,他之前那個在混戰中被打破了。
他似乎不想讓其他人看到他的臉,時時刻刻都帶着一個黑紅相間的頭套,打扮的和一個異裝癖一樣。
“閉嘴!韋德!”
喪鐘沒好氣的說:
“這個活還是你找來的,見鬼,你坑了我,你坑了我們所有人!”
“但是我也給過提議了呀!”
死侍尖叫着反駁到:
“他們找到我,說是給一大筆錢,讓我們去一個地方搞破壞。搞破壞唉!這不是你們最喜歡做的事嗎?又不用我們救人,不用我們偷東西,不用我們搶銀行...只是搞破壞!我們擅長這個。”
“但他們沒告訴我們,那裏是渡鴉的基地。”
喪鐘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已經看不到的幽靈基地,他語氣陰冷的說:
“那夥混蛋把我們當猴子一樣肆意欺騙,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不過在那之前,我們得想個辦法,把我們的夥計們都撈出來。”
韋德一蹦一跳的向前跑,對自己的表哥說:
“一個絕妙的點子!”
“閉嘴吧,韋德。”
喪鐘很不耐煩的說:
“就是你的神奇點子把我們送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那狗屎一樣的智慧只會把我們害得更慘。”
“不不不,這一次是真的很棒的點子。”
死侍毫不在意表哥語氣中的不耐煩,他信心滿滿的說:
“我都看過啦,那個基地裏只有那個黑霧怪比較難搞,其他人都是普通人。我去纏住那個黑霧怪,然後你和詹米森衝進基地裏,讓詹米森背上足夠多的炸藥,炸塌整個囚室,把我們的人和那些僱主們要求釋放的傢伙們統統放出來。”
“他不叫黑霧怪。”
喪鐘沉默了幾秒,然後對自己的弟弟說:
“他叫梅林,梅林.萊利,綽號渡鴉,我認得他,那是個很難搞的傢伙。你一個人纏不住他...他的那種能力,那種化身黑霧的能力...”
喪鐘的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加掩飾的羨慕,他說:
“如果我也有那種能力...”
“那羣科學家不是說會研究嗎?”
韋德插話說:
“他們承諾了,他們會複製那種力量,你很快就會和那個黑霧怪一樣啦。”
“呵呵。”
喪鐘瞥了一眼自己的弟弟,他說:
“你真的相信那羣科學家嗎?”
“爲什麼不信?”
韋德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
“反正又沒什麼損失。”
“我不信他們。”
喪鐘冷哼了一聲:
“他們和九頭蛇有關係,我們只是和他們虛與委蛇,我的弟弟,我遲早都要殺光他們!每一個人!”
“你還真是扭曲啊,斯萊德。”
韋德說:
“你都不記得你之前的事情了,爲什麼要這麼執着的殺人?殺人可不好玩,你看看我,我只殺那些該死的人,所以我每天過的很快樂...等我攢夠了錢,我就退休啦,我去找我的瓦妮莎。”
“別傻了!”
喪鐘毫不留情的說:
“就你現在這個醜樣子,只要那女人眼睛不瞎,她就會離你越遠越好!”
“我會給她買條船!”
死侍反駁到:
“女人都喜歡錢,我有很多很多的錢...瓦妮莎會原諒我的。”
“呃,呃,我在哪?”
表兄弟兩個人鬥着嘴,被喪鐘提在手裏的瘦小傭兵也在這時候清醒了過來,這傢伙長得賊眉鼠眼,一頭金色的頭髮被梳成了古怪的樣子,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大號的老鼠一樣。
他叫詹米森.法爾克斯,綽號狂鼠,是一個來自澳大利亞的亡命徒和爆破專家,一個喜歡混亂和破壞的瘋子,是喪鐘的黑爪傭兵團裏的頭號暴徒。
但他現在很狼狽。
雖然躲過了被魔力爆炸撕碎的危險,但那種能量的衝擊,依然讓他有些意識混亂,在耳朵和鼻孔之下,還有乾涸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