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之後,在加利福尼亞海灣旁邊的豪宅頂部,換了身休閒運動裝的託尼坐在桌子邊,他摸着自己的臉,他還有些眩暈。
他對梅林說:
“你好像一直都不怎麼喜歡我。”
“那是因爲你是個煩人精。”
梅林看着眼前桌子上擺放的牛排,紅酒和各種精緻的食物,他又看了看周圍那些站在幾米外的保鏢,他拿起刀叉,說:
“讓他們離遠一點,你也不想自己的事情搞得人盡皆知...以及,謝謝你這份宵夜。”
託尼揮了揮手,其他的保鏢們都很順從的退了出去,只有一個胖胖的,穿着西裝,帶着墨鏡的壯漢還一臉冷漠的站在託尼身後。
“哈皮是我最信任的人。”
他對梅林說:
“他值得信賴。”
“我無所謂的。”
梅林一邊拿起牛排,一邊用餐刀切開,一邊頭也不擡的說:
“這是你的事情,你願意把它告訴給任何人我都管不着。”
“說吧,告訴我吧。”
託尼喝了口紅酒,讓自己跳動的心冷靜下來,片刻之後,他長出一口氣,拿起一根雪茄,旁邊的保鏢哈皮立刻遞上打火機。
“其實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複雜。”
梅林拿起餐布,擦了擦嘴,他靠在椅子上,對眼前眼中閃耀着忐忑的託尼說:
“你父母的死,確實並非意外。”
“他們那一晚前往機場,應該是護送超級士兵血清送去給戰略科學軍團的特工。外界的傳聞是真的,你父親很可能真的知道超級士兵血清的具體配方,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要一直到1991年纔會將它們重新配置出來。”
“你怎麼知道他們在運送血清?”
託尼問到:
“當時你還只是個普通人吧?你不可能知道那些的。”
“我從來都不是個普通人,託尼。”
梅林端起紅酒,在手中搖晃着,他對託尼說:
“而且我很肯定那就是超級士兵血清,因爲那些血清最後的殘留,就在我身體裏。”
“你?”
託尼打量着梅林,他說:
“你也注射了那種血清?”
“對,我當時迫不得已。”
梅林抿了口酒,他的思維又回到了近十年前,他低聲說:
“殺死你父母的兇手一直在追捕我,當時我很弱小,我無力自保,因爲我的緣故,導致很多人遭遇不幸...我想親手終結這種災難,於是我注射了它。”
“你父母運送的其他血清都在爆炸中蒸發了,只留下了正常劑量的一半,因此血清在我身上並沒有體現出如史蒂夫.羅傑斯那麼出類拔萃的效果...但它依然讓弱小的我有了和敵人正面對抗的能力。”
“你殺了他?”
託尼盯着梅林,他的手死死的抓着手裏的酒杯,他問到:
“他死了嗎?”
“如果是幾年前,你問這個問題,我會告訴你,他已經死了。”
梅林嘆了口氣,他沒有隱瞞,如實說到:
“但現在,我也不能確定了。我最近才知道,那個組織裏有些方法,能讓瀕死的人逃過死亡,也許那個殺手死了,也許他沒死,但毫無疑問,他已經十幾年都沒有出現過了。”
託尼的聲音變得冷漠,他問到:
“那個組織又是什麼?”
“他叫冬日戰士,又叫冬兵,是前蘇聯的超級戰士計劃的產物,在十年前,他是世界聞名的暗殺者,至於那個組織,它叫九頭蛇,你應該聽說過這個組織,你的父親曾經和他們對抗過。”
梅林放下酒杯,他說:
“你父親,卡特女士,還有咆哮突擊隊,他們曾以爲自己消滅了那個組織,但並沒有,它們只是換了種方式,繼續活在世界的陰影裏,就像是藤蔓一樣,纏繞在毀滅了它們的組織身上,一點一點的壯大,直到數年前被我們發現端倪。”
“我們在和它們對抗,這是一場祕密戰爭,到現在爲止,我們佔據着微弱的優勢,但它們在被打擊之後選擇了深潛,這場鬥爭還將持續下去,直到雙方中的某一方徹底倒下,或者雙方同歸於盡爲止。”
“九頭蛇...”
託尼念着這個名字,他閉着眼睛,似乎要把這個名字刻在自己骨頭裏,刻在自己靈魂裏。
片刻之後,他睜開眼睛,看着梅林,他說:
“關於我父母遇害的場景...告訴我。”
“你爲什麼要知道這個?”
梅林皺着眉頭說:
“你知道的越多,你只會越痛苦。”
“因爲我不相信,我父親就那麼死了!”
託尼咬着牙說:
“我和他的關係並不好,但當我和他一樣成爲一名發明家和科學家之後,我才真正意識到我父親的智慧有多麼的可怕...那樣的人,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就隨隨便便死在一場暗殺裏?也許,也許那只是障眼法,他只是離開我去做某些更祕密的事情。”
梅林盯着託尼,片刻之後,他說:
“你很偏執,這不好。”
“這是我的事情!”
託尼的語氣有些冰冷,他說:
“你只需要告訴我那一夜的場景。”
“好吧。”
梅林沒有在意託尼語氣中的激動,他低聲說:
“那一夜,我在哈德遜河邊散步,我聽到了劇烈的剎車聲,好像是車禍,我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
“你父母的車撞在了路邊的樹上,但當時他們還活着,受了重傷。我試圖去幫你的父親,但他要求我先救你媽媽,我把昏迷的瑪利亞夫人抱出車廂,我反身去幫你的父親,他流血了,他是個老人,撞擊讓他很痛苦。”
“但就在那時候,一輛摩托車停在了那空無一人的道路邊。”
梅林停了停,他看了一眼託尼認真的表情,他繼續說:
“車燈很亮,讓我看不清來人是誰。但他也沒有和我麼打招呼的想法,他提着一把軍用步槍,不由分說的就朝着我們開火...我拖着你的父母試圖離開戰場,但火力太兇猛了,我感覺自己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小隊。”
“我被迫離開,那傢伙從你父親的車裏取出裝着血清的盒子,但他沒有放棄追殺我。”
“我當時.
..怎麼說呢,還不太會戰鬥吧,也沒有一名戰士該有的戰鬥意志。”